自居易诗中有相当篇幅,抒写了作者的生老病死观养生方法论,记录了他的健康、疾病、起居、饮食和习惯,不失为不可多得的一卷千年前的健康病历诗。
白诗说,他40岁发现了第一根白发,60岁须发尽白,但“上山仍未要人扶”。66岁掉了两颗牙齿,作《齿落辞并序》。他的牙好,与晨起叩齿、饭后漱口习惯有关。70岁“右眼昏花左足风”以“金蓖石水”治疗无效。服用药酒兼按摩风湿性脚关节疼痛:“药酒醺醺引醉眠,摩挲病脚日阳前。”《枕上作》、《病中书事》记述了他的气管炎症状:“风痰侵凌临老头,血疑筋滞不调柔”病情与气候相关:“气嗽因寒发,风痰欲雨生:病身无所用,唯解卜阴晴。”诗人深爱饮酒,但据病情需要,时或过一段“斋居”生活。这期间,停酒断荤,日进一餐饼蔬、药粥、汤茶之类。诗人退休后的生活是积极而有规律的:“一日分五时,作息率有常;自喜老后健,不嫌闲中忙。”
他认为,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然规律,忧伤是无用的。他强调老年人要“心静”、“少欲”、“不求过分之事”方能“延寿命”。主张“心闲身忙诫太劳”的养生法则。他说自己自小孩子起直至衰老,每天总得找点事做,但不过于疲劳。
诗人对当时社会上土大夫阶层中流行的求仙学道,服石炼丹活动十分反感:“莫学长生去,仙方误杀君,”作《海彩漫》一诗,评述秦皇汉武求不死之药并未能长寿的事实。
白居易指出,人的寿命长短,不在于胖瘦贫富:“未必得年非瘦薄,无妨长福是单贫。”他认为,音乐对人有去忧、安慰、冶性、疗疾的作用,《好听琴》、《卧听法曲霓裳》对此予以肯定。他提出的“心是自医王”说,原则上与现代心身医学理论一致:“岂有物相累,兼无情可忘,不须忧老病,心是自医王。”
“生事纵贫犹可过。风情虽老未全销”是诗人“乐天”精神始终不泯的自我写照。他对祖国医学的许多新颖独到的见解,客观辩证的养生观点,值得我们珍视、研究与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