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开国第一任省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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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痛悼左权在太行

抗日战争时期,刘锡五在中共中央北方局工作,任北方局组织部长。1942年5月,侵华日军对华北的各主要抗日根据地展开“扫荡”,目标直指中共中央北方局、八路军总部和129师师部等统率机关。此时,八路军主力部队大都已转移到外线,只有中共中央北方局和八路军总司令部、新华日报社和北方局机关等单位处于敌人的合击圈内,整个后方机关的兵力很少,大部分都是非武装人员。然而,日军却有3万人马,披坚执锐而来,大有太行山压顶之势。

彭德怀、左权、罗瑞卿及八路军供给部长杨立三等各部首长研究对策,决定在敌人分路合击时,乘隙钻出合击圈,然后在日军扑空撤退时,伺机集中兵力歼其一路至几路。

主持北方局机关工作的刘锡五,根据彭德怀、左权等领导的部署,对北方局机关的转移作了具体安排,并同八路军总部、野战政治部、总后勤部等单位一起,从驻地出发,向麻田东部山区转移。

5月25日上午10时,刘锡五随彭德怀率领八路军总部和北方局、党校、新华社的大队人马刚刚动身,四面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日军采取“张网捕鱼”、“纵横合击”的战术构成包围圈,并统一控制部队的前进速度,以防止八路军乘隙突围,日军飞机围着总部机关转移的高山深沟轮番俯冲,在窑门口、南艾铺、十字岭、挖拉铺东峪一线摆下了“铁环合围”阵。刘锡五面对枪林弹雨毫无惧色,沉着地组织北方局机关人员紧随彭德怀沿着十字岭上的羊肠小道向西北方向突围。

这时,十字岭周围成了烟山火海,日军野兽般的吼声和掩护部队的喊杀声、枪声、炮声、手榴弹、炸弹的爆炸声,交织成震耳欲聋的响声,硝烟几乎把白昼变成了黑夜。

刘锡五带领大家爬上十字岭,他奋不顾身,交代人员携带好北方局的重要文件,组织搀扶伤员和照顾女同志,到十字岭突围时,和敌人混成一团,敌人已来不及打枪,就用战刀砍,不少同志倒在血泊之中。刘锡五身边的只有少数几个人了,其他同志都被打散了。

这时,彭德怀赶了上来,他看到刘锡五正在率领机关的同志与敌人混战,便说:“这里离敌人的大队人马太近,要赶快摆脱小股敌人,切不可纠缠下去。”

彭德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左权将军牺牲的噩耗。彭德怀、刘锡五顿时眼睛湿润了,他们都默默地低下了头,在场的同志个个流下了悲痛的眼泪。

刘锡五后来得知,左权带领突围队伍冲破日军组织的最后一道火力封锁线时,不幸中弹牺牲。一代抗日名将,就此走完了他37年短暂而光辉的人生历程。突围之后的这天夜晚,彭总、刘锡五带领同志们向武乡县进发,一路上不时地有人牺牲,传来不幸的消息。

这次突围使八路军总部机关在转移途中付出了巨大牺牲,尤其是左权壮烈殉国,使北方局、八路军总部、野战政治部及北方局党校广大干部群众悲愤不已。刘锡五以中共中央北方局组织部长的身份,沉痛悼念左权将军,为了把大家的悲愤化为力量,他于1942年7月7日撰写了《为左权同志复仇》悼念文章,发表在《新华日报》太行版上,号召大家再接再厉投入到更加艰苦的斗争中去。

刘锡五的文章说:“值此抗战胜利的曙光显已在望时,在我们的行列中失去了左权同志,全民族正为这一巨大损失而同声哀悼,掀起复仇的怒吼。为左权同志复仇就要加强军民团结,每个支部都要成为顽强的战斗堡垒,克服一切前进中的困难,坚忍沉着地渡过黎明前的黑暗,打倒日本法西斯,完成左权同志的未竟革命事业。”

刘锡五的号召,表达了革命者的抗战意志和必胜的信心。刘锡五与无数左权同志的后继者一起,踏着血迹继续战斗,太行山的抗日烽火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