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梦之继续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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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迎春亦是笑道:“回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见笑了,妾身不过所见之处,所想之处,略尽愚忠,不敢擅专。再者些微小事,那里就够得上加官赐禄的,岂不惹天下人笑话?”皇上却笑道:“你们可别说,长秋少府如今是很该增设这些官职了,否则皇后忙不过来,许多的事情便可能会有遗漏偏颇。此事留待日后商议商议,定要落到实处。”

黛玉笑嗔道:“大家不过随口玩笑,怎么还成真的了?便是我想知道什么事情,召外官问问便知,还专门增设属官,我又不是专门干政的。不过随喜而已,可别给我落下口实。”皇上笑道:“不过增设谏官而已,还不是专门为得妹妹。此前虽则多有设置,然而许多皆名不副实,效用不大。更兼许多人日日处在朝廷中,如何能知天下事,又能谏言何事?”

听的此处,黛玉点头道:“若果真如此,则是很该好生整肃一番了。谏官乃皇上之眼耳,若是瞽目聋耳,则能言何事?更兼聋者多哑,别是几个哑巴,寻常皆是不开言的?所谓尸位素餐,说得大概就是这种人。”

皇上点头笑道:“是呵,一直整来整去,差点将这些个给忘了,很该好生整肃一番了。如今想来,那些谏官似乎许久都不曾谏言何有用之事了。做个东郭先生,滥竽充数,尸位素餐,不啻于国贼禄鬼,至少亦是个蠹虫。不知妹妹可有何意见?明日早朝亦好商议一番。再者你们众位亦尽管道来,有功者额外赏赐。”

黛玉道:“哥哥总爱赏赐,他们又不是来打秋风的。只是这谏官,古已有之,而能行到实处做出事情来得,怕是无几人。我以为不如少设几人,却要他们必须行到实处,有的放矢。另外朝中其他官员,不论分内分外,亦得畅言,若是言之有理,于国有益,亦可论功行赏。再者天下之事,亦非谏官几人便能便知,莫若下诏,地方亦负谏言之责,且相邻地界可得互言。除告诫不得妄言之外,则比如观音菩萨而千手千眼,所见者广而所听着众。”

贾兰道:“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古有采风者,时常巡行各处,博采民风,为王者鉴戒。散乱之世,天下哀号,民不聊生,所听皆是一词,此官不可行。而当今盛世,天下大治,许多地方亦已习慕古风,民已向化。民安乐又慕古义,则必有忧天下而为巷谈者,如此则必有新谣警言流传。若能采得此等民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则益多而遗少。”

李纨应道:“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民风其一,民俗其二。采民风外再采民俗,所到之处,若能宣化一二,于民更便。再者衙门亦该有人专司谏职,不受上级约束,如此方敢畅言无忌。上下齐心,共勉同勤,则易成功。”

黛玉点头笑道:“大嫂子与兰哥儿所言皆有理,明日哥哥早朝商议去便罢。只是我倒是想起一事来,如今兰哥儿已经高中进士,很该早些儿授职才是。不知你们可有何想法?”皇上道:“如今朝中亦有空缺,不如留在朝中,便是回府亦便宜些。你母子二人苦守多年,皆不容易,很该继续守在一处相互扶持的好。”

贾兰应道:“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臣愚钝。只是臣不愿留在朝中。一则朝中行事,多为四处上奏,非切实之事。若是下官欺瞒,则上无所得知,若是照着虚情假意而商议处置,则上不得其实而下不得其惠,贻误多矣。再者臣从不曾历练过,凡事不知,臣愿下到实处,若是行事公允,百姓感念,再另行迁改不迟。”

李纨亦是点头道:“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草民谢过皇上与皇后娘娘厚恩。只是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岂可以母为念,束缚手脚?忠君事上,为民请命,此乃大孝。草民如今心愿已了,定当于家中保养自己,不敢为儿拖累。再者便是兰儿能侥幸得授职地方,草民亦当相随,长伴左右。还请皇上与皇后娘娘勿念。”

黛玉点头笑道:“既如此,倒是还有个好处。兰哥儿如今年青,若是肯从府县做起,熟悉各种事务,多多历练,不说别人不敢议论短长。便是来日能得在都中授要职,亦心中有数,不易被欺瞒蒙蔽。且若是去到府县,想来一时半会儿欲上门生事的,怕是亦会知难而退。只是便是府县,亦未必便要远离都中,京畿各县,便有许多。如此离家亦近,大嫂子不论是随官赴任,或是留滞家中,都很是便宜。”

皇上想了片刻,点头道:“卫国公明日问问吏部,朕记得最近有某县出缺,不如文明即日授职赴任去便罢。虽则是个知县,却亦算不得鄙陋了。若是你有能为,来日自有你的前途。”听得如此,卫国公与贾兰等皆忙应了,又跪地叩谢皇恩。

敬肃王妃见事情妥当,便又笑道:“启禀皇后娘娘,臣妾才刚提及一事,皇后娘娘还不曾应承呢。如今兰哥儿已经加冠,却尚未有婚配。”黛玉笑道:“四妹妹今日所求之事还真不少。只是兰哥儿倒是很该成婚了。你们皆看着些,那些大户小户人家,朕亦不十分清楚,你们但凡看好了,上门提亲便是,若是欲朕赐婚的,或是有何事故的,尽管来告知便是。”

李纨闻言忙起身辞道:“启禀皇后娘娘,回王妃,缘分天定,岂敢劳皇后娘娘操心?再者兰儿原是想着先考功名,再虑及个人之事的。如今已经中了进士,又承蒙皇上与皇后娘娘隆恩,改日便可授职,剩下婚姻之事,草民自当为他操办。谢过皇后娘娘恩典。”

卫国公笑道:“启禀皇后娘娘,臣以为此事还是贱内与王妃操心较为妥当。否则事无大小皆来求皇后娘娘,不说劳累了皇后娘娘,便是外头听着也不好听,还以为皇后娘娘整日便是惦记着这些事情似的。再者区区小事,臣等自当安排妥当。便是有何难的,能得王妃体面,亦已经极难得了。敬肃王妃可是只与宁公主娴公主等结交呢。”

敬肃王妃笑啐道:“别叫你一声姐夫就这般来编排我。没事我与旁人结交做什么?再者与云姐姐难道是不交往的?我又不希图她们什么,又无权无势,不能给她们什么,还不如躲得干净些,落个清净自在。”卫国公夫人跟着笑道:“王妃跟他一般见识,他一日没个人啐他两下,奚落几句,便难受得紧。倒是兰哥儿之事是个正事,我们多操点儿心吧。前些日子倒是有个傅家的姑娘,原欲打听着我府上三爷的。看着人还不错,不如回头去问问。”

片刻间,贾兰之事便都说定了,众人又欢笑一回。昭公主好容易见母后正事儿说完了,便摇晃着忙跑过来找母后抱。黛玉笑道:“你就闲不得一会儿,为何不好生带着皇弟皇妹,又跑来搅扰母后?”昭公主抱着黛玉的脖子撒娇道:“恩,回母后,慈儿酆儿都睡着了。儿臣听得来了个舅母还有表兄,想来看看。”

黛玉笑道:“去找姨妈去,让姨妈给你引见。”李纨与贾兰已经打量昭公主好一会儿了,但见她聪慧伶俐,娇俏可爱,眉眼之间,颇像黛玉,很是个讨喜的小公主。昭公主拉着卫国公夫人的手笑道:“姨妈,昭儿想见见舅母。昭儿只见过堂兄,却不曾见过表兄。”卫国公夫人拉着她给李纨及贾兰一一介绍了。

李纨伸手抱着昭公主笑道:“昭公主真乖,可惜今日不曾带得表礼。这对镯子虽则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却也随着我多年了。还请昭公主不要嫌弃。”李纨说着将一对上好的镯子卸下来就要给昭公主,昭公主摇头道:“舅母,这个昭儿不要,昭儿只想让舅母抱抱,不可以收礼的。”李纨奇怪道:“见面表礼,为何不能收?”

昭公主扶着李纨的肩点头道:“舅母,昭儿还有两个皇弟两个皇妹呢,他们可都是舅母的侄儿侄女儿,舅母若是要送表礼,可就多了。所以昭儿不能要,免得舅母破费了。”李纨吃惊的抬头看着黛玉。黛玉笑道:“大嫂子别见怪,虽则昭儿时常过来的多些,但是这些礼上还是要一般的。才刚二姐姐不是说昭儿的都已经比别人好了,寻常还是得顾忌些的。”

卫国公亦笑道:“大嫂子不知道这里规矩,便是我们来,若非昭儿生日或是别个她一人的日子。便是过年过节,皆是五份儿一样的礼。好在正儿及亶儿大了,不用一样,否则更该头疼了。”正说着话却见正皇子与亶皇子皆回来了。看着已经两个小大人模样的正皇子与亶皇子,李纨与贾兰皆起身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