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梦之继续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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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观音菩萨笑道:“虽不能相会,只是玉帝莫非忘了?绛珠寿辰将至,当年有女皇命百花盛开之事,为何不命众花前去为绛珠庆生?只是如此一来玉帝的寿礼却免了。”玉帝听罢抚额大笑道:“朕却是忘了。当日原是念在她乃人皇的面子上准了此事的,后来还害得牡丹仙子惨遭荼毒,朕心有余悸。此法妙极。”

王母娘娘笑道:“既如此,玉帝不如下旨但凡欲去者听之,去与不去皆无罪。且绛珠仁慈,绝不会因众花谁未曾到来生气的。再者便是众草或是其他神仙,若欲为绛珠庆生,一概听之。只需有司登记在案即可。”玉帝道:“如此是否会恩宠太过?”观音菩萨道:“不然,不世之功当受不世之报。”玉帝方点头允了。太白金星忙命有司下旨传闻。

观音菩萨笑道:“如此一来玉帝的寿礼有了,佛祖之礼我却未曾想好。”正说着,外面传众花仙子欲与玉帝谢恩。观音菩萨忙止了话,见众仙飘摇而至,花香四溢。牡丹仙子等行礼谢过,方道:“谢陛下隆恩。只是如今还有一事,得启奏陛下。”玉帝道:“尽管道来。”牡丹仙子道:“我等既欲前去,奈何有花五叶,反倒怪异,怕吓着凡人。”

玉帝迟疑道:“如今尚在初春,众花尚未到开放之时,尔等虽为绛珠庆生,到底不敢乱了天理。”观音菩萨笑道:“我却有了主意。各位仙子尽管前去,到时我用柳枝为各位添枝加叶,如此一来,便齐全了。”清莲仙子站出来道:“微臣也想一同前往,只是冰封海冻,如之奈何?”观音菩萨笑道:“净水一滴送你如何?”清莲仙子谢恩不已。

玉帝笑道:“如此甚好。此礼便是合送的了,也体面。”王母娘娘笑道:“观音菩萨果真是好礼物。但愿绛珠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一时间众神仙菩萨皆为绛珠念经祈福。众花仙子见事已妥当,便辞了玉帝及菩萨走了。

待回到来处,见众草神女亦是喜气洋洋的。清莲仙子笑道:“你们缘何这般高兴?”众草神女笑道:“绛珠妹子原是草类,如今各位花仙姐姐都欲为绛珠妹子庆生,我等岂可不去?听得各位姐姐已经观音菩萨求得圣旨,我等自是为此高兴。”听说众草亦将前去,众花更是兴奋异常,皆笑道:“如此便齐全了,否则仅有花而无草,到底太过喧闹。”众草笑道:“皆道红花还需绿叶扶,此言不假。”

众神仙亦是高兴的准备如何为绛珠庆生,这个言要好生打扮一番,那个道要另备贺礼,这个嫌衣裳旧了,那个厌颜色淡了,一时间好不热闹。正说笑间,见百树神亦来了,显然皆是得了玉帝圣旨,来凑热闹的。

众神正唧唧喳喳乐不可支之际,却见翠竹仙子从旁经过。众神皆知翠竹仙子冷傲孤僻不喜与她仙相处,故而皆不敢言语,唯有松神上前行礼笑道:“许久不见,听闻翠竹妹子一直隐居府第不出,未敢打搅,此时却是难得一见。不知有何事故?”翠竹仙子动动嘴角道:“绛珠妹子寿辰,你们皆去,我如何能落下,待他日见了绛珠却不好交代了。”

幽兰仙子道:“翠竹姐姐素性极少出府,绛珠妹子再不会为这个怪罪姐姐的。只是你极少下凡,人间亦极少见翠竹开花,难不成姐姐亦要走一番?”翠竹仙子淡然一笑道:“绛珠妹子非比寻常,为了她便是刀山火海又如何?”幽兰仙子叹道:“我们平日想见姐姐一面都难,姐姐却为了绛珠妹子要下凡一遭。不过我们到底可以作伴儿了。”

清莲仙子笑道:“既如此,我们且准备准备,别到时手忙脚乱的,花开到脚上,或是芯长到背上,可就笑话了。”牡丹仙子笑道:“此话甚是。且绛珠妹子如今乃是凡胎,众姐妹不过去见她一面,却不可惊了她。她定是不认得我们的,到时也别失望才好。”众人尽皆称是。翠竹仙子则一边儿坐了吃茶不应,亦无人理他。

虽说翠竹仙子亦准备下凡一趟,只是竹花多半皆如枯草一般,稀稀拉拉的,实在没什么神采,别说是无法与其他百花争艳,便是寻常的草,也比不得。偶尔有那针麻竹,方能开出紫红色状似于韭菜花的竹花,大小不过不到一寸,小的也就半寸多些儿,颜色却是及鲜艳的。还有一样,竹子通常并不开花,有些竹子活过百十年后将死之时,方开一次花儿,而不论花儿如何,花后便会慢慢枯死。是以竹子开花不仅罕见,往往还被凡人认为不祥之兆。

既然如此,缘何众神仙还如此敬重翠竹仙子呢?这却是有缘故的。因竹子九不开花,翠竹仙子往往无事,便独自修炼,是以道行比别个深许多,极得各位尊重。二来不开花的翠竹自有百花莫比的风骨及秀姿,非花草可比。而此次翠竹仙子之所以欲一同下凡,还有一事,便是如今玉帝即已下旨,不仅花草,便是那百鸟,届时亦将随同凤凰一同前去庆贺,无有竹实,怕是凤凰呆不住。那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竹实,人常称之为竹米,去掉壳后可比松子儿味道好。为了为绛珠引来凤凰,便是死上一回又如何?

如今即已打探明白,不如继续回到凡间,还是寻常日子要紧。仙界还得有缘人方能去的,呆久了怕是震怒天神,反为不美。

回来接着上回元宵节那夜说起。那些个灯谜后来也有猜着的,也有猜不着的,也有做得好的,也有做得不好的,也有许多王爷等一同凑趣儿,不过是图个乐子而已。

待回到嘉德殿,皇上本想好生收拾妹妹一番的,当着那么多人给他没脸,心中颇为不快。待见到黛玉累的晕乎乎的了,早将那些玩笑丢了脑后,领着她回来歇息。接着又是几日祭祀等许多礼节规矩应酬,也弄不清楚,不如让太常寺等忙去也罢。

转眼已是正月将过了,经过一冬的大雪,不仅梅花比往常更为娇俏万分,而茶花也是妩媚不少。如今眼见大地回春,万物复苏,虽寒意未尽,到底春风已起。怡亲王妃及贤亲王妃皆来请黛玉过府游玩,奈何天气尚冷,皇上皆不准。

这日黛玉正在太后跟前请安说话,怡亲王妃与贤亲王妃一块儿来给皇太后请安。怡亲王妃笑道:“启禀皇太后,如今早春桃花已开,迎春初绽,不知可否请公主及妹妹到我府上逛逛?母妃也说道好几回了,只说臣妾不会说话,请不来妹妹。”皇太后笑道:“你回去告诉太妃,就说哀家的话,你不是不会说话,而是总欺负玉儿。”

贤亲王妃笑道:“我可是一直最疼妹妹了,不知可否请妹妹到我府上去逛逛。虽则我贤王府比不上怡王府,到底是我们一个心意。”皇太后笑道:“如今才开春,天儿还有些儿冷。玉儿每每到了春季会犯旧疾,如今虽好些儿了,没得还让她出去折腾做什么?想她了就多来几回也就罢了。”宁公主笑道:“回母后,上次隐约听说林妹妹花朝节生日,可不就是过几日,两位嫂子不如回去准备寿礼是正经。”

怡亲王妃道:“我都忘了,这可是大事。”贤亲王妃笑道:“你果真是忘了,还是压根儿就不知?”怡亲王妃啐她道:“好没脸的,我忘了如何,不知又如何?反正这回不能让你抢了头功。”贤亲王妃笑道:“好嫂子,我可抢不过你,不如让给你罢了。”皇太后笑道:“今年玉儿十五了,你们就都来吧。寿礼就算了,磕头是要的。”

贤亲王妃笑道:“如此更好了,我只管磕几个头便罢,倒是省了许多东西。”怡亲王妃笑道:“好没脸的嫂子,没寿礼你也敢来?”说罢过去到太后身边拉着黛玉的手道:“二嫂子要是空手来的便将她撵了出去,没得丢人。”黛玉笑道:“不过就是个生日,没什么要紧的。”皇太妃笑道:“那可不成,玉儿来头一个生日,又是及笄,很该好生热闹一番的。若是皇太后不给你置酒,母妃也要给你置的。”

皇太后笑道:“如今已是开春了,四海池怕是已经破冰了,迎春也开了,不如那日就在镇海楼摆下酒席,好生给玉儿过个生日。你们几个都要来的,且不能空着手,否则都一旁端茶递水伺候去。”娴公主笑道:“不如我来替林姐姐收贺礼吧。”皇太后笑道:“你准备送什么给玉儿呢?也没见你送过什么好东西给玉儿。”娴公主撒娇道:“林姐姐好东西多的很,才看不上儿臣那些东西呢。”宁公主笑道:“这回我们可得好生准备了,多少是个心意。”

皇太后方笑道:“不过是个意思,别挖空心思了。玉儿不在乎的。”黛玉点头笑了。虽则在贾府每年也过生日,偏两次逢丧守孝,贾母等都是按规矩随意而已。那次宝钗过生日,竟然那番热闹,热闹倒也罢了,偏生众人都去奉承。她不喜热闹,却喜欢有人真心为她着想,一如今日这般。众人说笑一番,各自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