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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曼谷的唐人街

和世界上许多城市一样,泰国首都曼谷也有唐人街,即华人集中居住的街区。曼谷唐人街别具一格,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和景观,是大多数中国人到了泰国都要光顾的地方。

曼谷唐人街不仅是一个华人居住的典型社区,也是一个工商业十分繁荣的热闹市场。这里真可谓包罗万象,无奇不有。你可以见到商店提供的成批生产的最新的高科技产品,而在隔壁的店铺里又可看到完全手工操作的、一百年之前就那样做的、既费力又费工的手工艺品;这里已有了不少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但就在大楼的旁边却是又深又暗且已十分古旧的老木屋。唐人街真正可以称得上是曼谷的一个购物天堂,这里狭窄的街道挤满了人群和物品,有着各种各样的价廉物美的本地产品和国外进口产品。

早期生活在曼谷的华人,大都集中在耀华力路一带,久而久之那里便发展为著名的唐人街。耀华力路为拉玛五世朱拉隆功所建,泰语中的“耀华力”(YAOWARAT)原意为“太子”,华人聚居在这里后,把它译为“耀华力”,实在是十分贴切。耀华力路原是一条石板路,1891年才建成混凝土道路。曼谷唐人街也包括与耀华力路平行的石龙军路。该路相当长,顺湄南河而建,超出唐人区范围,至今已逾百年历史。无论在耀华力路或石龙军路上,都会令人恍如置身于60、70年代的香港,触目所及都是繁体字的中文商号招牌,行人、车辆川流不息,非常热闹。

在耀华力路的商铺中,以金行最为突出。从高亭戏院前花圃开始,至叻察旺四角止长约一公里的街面上,有130多家大大小小的金店,里面陈列着金光闪闪的首饰。金店那么多,而购金者更是络绎不绝,由此可以想像人们的消费能力,也可看出华人、泰人对“金”的喜爱程度。一家家大金行的名字,多与“兴”字分不开,如振和兴、成和兴、丽兴等等。有一间陈焯刚大金行,据说是唐人街最老字号的金行,已有一百多年历史,它最早诞生在耀华力路旁的古老商业三聘街上。其他大金行,一般都有五十多年历史,最年轻的金行,也有十几、二十几年的历史。各店的玻璃立柜里,多铺上红丝绒或黑丝绒,打上耀眼的灯光,而各种款式的金项链、金手链、金腰带等像麻线似的成串成串挂着,玻璃柜台里则是琳琅满目的金戒指、金手镯、金坠子、金耳环、金胸针、金元宝等等,款式之多,令人眼花缭乱。

除了金店外,这里也有许多出售各种中国传统物品的商店,如中药店、钟表店、中国土特产品店。在这里还可以买到中文报纸、书刊及观赏华语电影或潮州戏,夜总会亦有歌星演唱华语歌曲。这里最有特色的还有中国食品市场和中国餐馆。说到吃,耀华力路中段有两个食品市场称为老哒叻和新哒叻(哒叻即市场),在那里中国食品之多会连中国人也难以相信。在不到四米宽的店面里,陈列的商品紧凑地排列着,不下千百种,而且一家挨一家,让人目不暇接。

与耀华力路平行的有一条叫做三聘街的小街,街上大多是布店杂货市场,应该讲三聘街才是真正的唐人街。二百多年前,曼谷王朝一世王建造王宫时,国王下令让原住在该处的人(绝大部分是华人)迁到三聘一带来居住。今天尽管社会已进入21世纪,人们仍然可以看到早先华人营商的特色。三聘街真正是一条纯唐人式的狭窄的小街,车辆无法进入,但是两旁商店鳞次栉比,大部分为批发商,也有少量零售商品。诸如:纺织品、丝带、寺庙供品、塑料制品、精致小用品、零食等等,各种产品应有尽有,并按品种分类,分别集中在某个区域,以便采购者选购。人们难以想像,如此多的商店,在一条拥挤不堪的小街上竟然顽强地坚持到21世纪。社会经济的发展使得这条街名声仍然远播,生意越做越旺。因此不得不引人称奇,更使得欧美游客认为是曼谷的一大景观。

在三聘街的附近一条街上可以看到许多印度人开的商店,他们的穿戴、店面装饰和卖的吃食还真会让人误认为是在新德里了。他们在唐人街和华人、泰人融合在一起,做着他们的最有特色的纱布买卖、承制男女服饰的生意,也是唐人街上的一景。

在唐人街区内还有出名的走私商品、二手货的跳蚤市场,范围很大,占了好几条街,特别是周末人潮蜂拥,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唐人街上还有几处有名的寺庙,人称泰国的第二国宝、重达5.5吨的金佛就座落在耀华力街的东端金佛寺内,还有著名的龙莲寺、北帝庙等等,每天香火鼎盛,朝拜者络绎不绝。龙莲寺的建筑结构,完全以潮州开元寺为模本,寺前有“开宗传绩,元始修行”一联为证。右边是一座“华任功德坛”,前面是四天王殿,过了天王殿,就是大雄宝殿。殿中供奉三座佛像,中央为释迦牟尼佛,左边为东方教主药师佛,右边为西方教主阿弥陀佛;迦叶、阿难二尊者合掌侍立两旁,大殿两壁间还有十八尊罗汉像。

在龙莲寺的斜对面的石龙军路16巷里,是泰国惟一的一个专售中国传统食物的菜市场,这就是人称的龙尾爷市场,这条从石龙军路一直通往耀华力路的胡同,仅有几百米长。但家家都将自己的货物摆出店前,占据了巷子的大半地方,而行人可以行走其间的大抵只有两米宽的一条长廊了。这里每天早晨四点钟开始,就挤满了运送货物的人群。五点以后已是一片热闹,呈现水泄不通的场面,让人有一种难于插足之感,每逢初一、十五或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如春节、端午、中秋、重阳等,要穿过这条巷子不花上二、三十分钟是不可能的。

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原来在唐人街的一些大银行、洋行、金融机构,由于地盘的限制,已纷纷迁移到曼谷的其他地区。而四、五十年前唐人街兴旺的潮剧院、戏剧院、电影院,也随着社会的变迁,变得黯淡失色。年老的华人在人口比例上越来越少,年轻一代华裔受西方和泰国文化的影响,随着电视、录像带的发展,唐人街上这些老剧场、老影院也越来越少有人光顾,因此已大部分拆除或改营他业,剩下的也处在苦撑经营之中。

毕竟社会是在前进,历史不会倒退。在这寸土寸金的唐人街上,你会看到许多有几十年经营历史的金店、中药店、餐厅等等都在尽力改头换面以吸引顾客。这些年又新建了多家大型的百货公司和新型的一流酒店和餐厅,但仍可看到一些古旧的商店混杂其间。三聘街西端一家中草药店,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从它那块挂了80多年的店名木牌子中可看出它历史的悠久,上一辈人经营的艰难。这个药房一直没有任何翻新装修,为增加收入,现在店里不仅卖中药,也卖香料、丝绸衬衫和糖果,让人有一种与社会潮流格格不入的感觉。

总之,曼谷唐人街仍在顽强地维持着高度繁荣的商业贸易景象。从早到晚看那耀华力路、石龙军路塞车的场面,那嘈杂的车声、人声,加上空气污染,使人们已逐渐远离那早先悠闲自在的生活形态了。

时代的发展在迫使唐人街迈步向前,快也好,慢也好,曼谷唐人街也一直在变化中,但它的繁荣却一直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