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守望的幸福:刘萍散文诗歌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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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但愿人长久

傍晚,惊闻北京的朋友张警官已于昨天离去,她是朋友中唯一的女军官,印象颇深。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身着戎装,但和想象中的女军官不同,眉清目秀、身材娇小,似乎和江南女子无异,只是眉宇间有种英气逼人,令人肃然起敬。

她在厦门待的时间不长,当时她是由部队派到地方负责一些事务。她很上进,还在厦大读研,正好和我先生同班,又碰巧同组,见到我先生她就热情地叫“组长,组长”,从那时起就成了朋友。她对我们颇为关照,行事风格颇有北方女生的干练豪爽,两年后又调回北京,联系渐少。

2009年全家去北京旅游的时候,打了电话给她,她盛情邀请一起吃晚饭。北京城市大,交通拥堵,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约定的酒店,她已在酒店大堂等候多时,灿烂的笑容,大大咧咧的嗓门依旧,只是面色苍白,形容憔悴,原本娇小的身子衣带渐宽,似乎更加瘦弱。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做了个小手术,刚刚恢复。曾经好酒量的她当晚却滴酒未沾,为了不扫兴,她带了几个部队的朋友陪我先生喝酒。餐毕,在酒店门口,她摸了摸我女儿的头,笑着和我们挥手道别,不曾想这就是我们最后一面了。现在回想,她当时已经身患重病,动完大手术后元气大伤,还是撑着病体招待我们,非常重情重义。听说她后来病情加重,住院治疗了很长时间。2012年8月,先生去北京出差拨通了她电话,她说在外地出差,其实那是个善意的谎言,当时她已经病入膏肓,却始终没有透露半句自己的病情,作为一个爱美的女性,她也许不愿让朋友看到自己的病容,为自己担心。

生死无常,甚至来不及说声谢,道声别,鲜活的生命瞬间凋零,令人扼腕痛惜。作为同龄人,不由心生许多感慨。但愿人长久,能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让他们安享晚年;但愿人长久,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愿人长久,能陪伴孩子成长,直至他们羽翼丰满,可以经受住生活的风雨;但愿人长久,梦想都可以实现,人生的价值可以最大化……所以请珍爱自己和身边的人,也请仁慈的上苍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