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曹操不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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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交锋中的转机——成也许攸,败也许攸

为了突破曹军壁垒,袁绍可谓绞尽脑汁,想尽了一切办法,但曹操也不笨,袁绍每新有一进攻之策,曹操必有应对之计,就像战国时代的鲁班和墨子对决,两军攻守进退,一时战事就胶着在那里。

也正因为战事的胶着,袁曹的对峙,很多其他势力便看到了从中渔利的希望,开始蠢蠢欲动。首先就是孙策,这个连曹操也称叹“猘兒难与争锋也”的人乘袁曹两家胶着于官渡之时,准备阴谋袭取许昌,迎回汉帝;谁料天不赞翊,孙策被仇家暗杀,谋败身死。孙策的弟弟——孙权坐领江东。

除此之外,汝南还有一小股势力起兵响应袁绍,袁绍为了扰乱曹操后方,派刘备前去与之联合,结果被曹操部将曹仁所部击溃,刘备又一次成了丧家之犬,无奈之下,只得南下投了刘表。

就在官渡前线战事胶着、后方又频频出现不稳定因素的情况下,曹操坚守待机的决心也曾经动摇了一次。曹操写信给留守许都的荀彧,征求意见,结果荀彧坚决地劝说曹操继续坚守待机,因为按照袁绍的性格,袁军早晚会露出破绽。

曹操也就安心在官渡坚守待机,直至兵粮即将耗尽。之前,曹操用荀攸计,也曾派遣徐晃偷袭过袁绍的运粮车一次,获得大胜,但是吃过教训的袁绍很快就提高了警惕性,一下派了淳于琼等五员大将率兵万余人护送粮车,以保无虞。

就在这个时候,战事出现了转机,一个名叫许攸的人,背叛袁绍,前来投奔了曹操。看官们也许还记得,过去,许攸曾经和一个叫王芬的人策划废掉灵帝,并且邀请曹操参加,但为曹操断然拒绝。荀彧在战前也曾断言,许攸这个人在袁绍那里满足不了贪欲之后,必会叛归曹氏,现下果不其然,许攸眷属因为贪污,为留守袁绍后方的审配所缉,于是许攸叛归曹操。

据说许攸来投的时候,曹操没有穿鞋,就跑了出来,迎接这位故人,可见曹操那时能高兴成什么样,并且对许攸说:“子远(许攸表字),卿来,吾事济矣!”于是许攸就向曹操泄露了淳于琼的运粮路线,并且告知曹操,淳于琼这个家伙贪杯误事,眼下又喝醉了酒,本来该送到的粮草,却没有送到,而是歇在了距离袁绍大营北四十里的地方,明公若是去偷袭他,烧毁粮草,袁绍必定军心大乱,不能再战。

消息是惊天动地的好消息,计谋也是惊天动地的好计谋,可是却出自敌方投诚谋士的口中,曹军众将谨慎者都抱持怀疑的态度。关键时刻,还是那个荀攸,还有贾诩推动了一把,促使曹操决意偷袭淳于琼运粮军,抓住战机,一举摧垮袁绍大军的战斗意志。

曹操留下荀攸、曹洪守卫大营,自率步骑五千人夜往淳于琼处偷袭,等到天明时候到了,而且淳于琼也已察觉。但淳于琼认为曹兵少,自己是曹兵数量的两倍,所以不曾据守营寨,而是出营列阵,结果为曹操所突袭,乱了阵脚,才退守营寨,以待援军。曹操就下令进攻淳于琼大营。

此时身在大营中的袁绍也已获悉曹军劫粮的消息,他怕曹操得逞,烧了自己粮草辎重,一方面派援军去救援淳于琼运粮军,一方面还不失冷静地对随军征战的袁谭说:“曹操虽然去偷袭我们的运粮军,可我们此时要乘机去偷袭曹操的大营,曹军将没有归宿之地了。”(《三国志·武帝纪》绍初闻公之击琼,谓长子谭曰:“就彼攻琼等,吾攻拔其营,彼固无所归矣!”)

于是袁绍派遣张郃、高顺二将来攻击曹操的大营,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袁绍这样用兵并没什么大的问题,而且将曹军至于危险之地,然而他所没有料到的是,曹操的死战,竟给局势带来了扭转之机。

据说,在袁绍救援骑兵赶到之时,曹操的左右曾有人建议他“分兵拒之”。但曹操深知自己本来就兵少,如果再分兵力,势必为敌各个击破,所以断然拒绝,并且下令:“等敌人到了我的身后,再来报告!”所以士卒都拼死奋战,结果不但破了淳于琼的运粮军,而且斩杀了淳于琼,获得大胜。(《三国志·武帝纪》绍遣骑救琼。左右或言“贼骑稍近,请分兵拒之”。公怒曰:“贼在背后,乃白!”士卒皆殊死战,大破琼等,皆斩之。)

淳于琼的战败起到了恶劣的影响,前往袭击曹操大营的张郃、高顺二将得知淳于琼兵败身亡的消息,竟然主动焚毁了攻城器具,向曹军投降。

两个战场的失败,导致袁军的战斗意志丧失殆尽,于是“绍众大溃”。袁绍和他长子袁谭竟然丢下残军不管,独自逃回河北。曹操乘胜追亡逐北,不但军事上获得了大胜,而且使袁绍那边儿的许多城池都倒戈投向曹操这边儿。

一时间,曹操成了强者,而袁绍则沦为败将。

北方大局似乎基本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