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学者要收拾精神,并归一处。如修德而留意于事功名誉,必无实诣;读书而寄兴于吟咏风雅,定不深心。
“注释”事功:做事的功绩。
实诣:真正的造诣。
风雅:风流、高雅;因《诗经》有《国风》、《大雅》、《小雅》等部分,故后人也用“风雅”泛指诗文方面的事情。
“大意”做学问的人应该把自己的精力与心思都收拢到一个地方。如果修身养德的人却总是关注修行的成效与名声,那么,他的德行必然达不到一个真实的高度和境界;读书人,假如总把兴趣放在吟诗作赋、附庸风雅上,那么,他肯定就不会有深刻的心思去取得真才实学了。
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里,有这样一句话:“……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少,将与风云而并驱矣。”说的也是做人做事,用情用智都要专心投入的道理。跟洪应明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其文华远非洪应明所能比。
做学问不专心的人太多了。你到大学去看看,个个心猿意马、心乱如麻。一边喊着教书育人,一边忙着赚钱出名。其专业造诣也不可谓不高,但也实在高不到哪里去。你想,一个教授剽窃外国著作,本就可怜,可竟然又把“孟子”译成了“门修斯”,这造诣怎么样?
其实,用心不专的背后有着深刻的人格背景和社会根源。社会的问题先不必讨论,我们只说人格的事。做一事而不任一事,就事业而言,这是不道德,存在着广义与狭义的两种渎职的问题;而就个人而论,这是愚蠢。你不能专心就别去做,何必白白浪费自己的生命?换个方向,或许更能体现你的价值。
再说“读书而寄兴于吟咏风雅”。有人认为洪应明所言之“风雅”是指《诗经》的《国风》、《大雅》、《小雅》,我则认为他指的是附庸风雅的“风雅”。因为,对《诗经》的研究,本身就是个大学问,寄兴于它怎么会“不深心”?
生活中总有一些人,读书不致力于求取真知,却喜于寻章摘句,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卖弄才情。唐诗宋词、名言警句顺嘴就来,道是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惹得人家少妇长女秋波连连。可是,遇事让他拿出个见解,他却啰啰唆唆,不得要领。他爱做“绣花枕头惹怜花”,你拿他有什么办法?只是我们别跟他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