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黑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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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后记

我的第一个评论集叫《红·黄·绿》,第二个叫《灰与绿》,这个叉叫《黑与白》,而且是早先就定好了的,就像做好了一顶帽子,只等着这个孩子一出世就给它戴上。是不是我对色彩有什么研究或者偏好?已经不止一两个朋友这样问过我。其实这倒也未必。前面两个书名有点碰巧,都是选自书中一篇文章的现成题目,略加琢磨,又仿佛觉得它颇能概括全书的或一侧面与某些特色,于是就感到挺合适,于是就想到“二必过三”,必须“再来一次”。这是不是多少也说明了一点“思维定势”的无孔不入?

“黑与白”既不是一篇文章的题目,也不好说具体地反映了本书的什么风格。但是笼统地说、宽泛地说,它与我近年来的状况倒颇为切合。我曾辍笔差不多一年光景,整天沉溺在初学围棋和书法的狂热之中,以至有朋自远方寄贺年卡来戏日:“围棋入段,书法成家。”虽不敢果真就以此为努力目标,但作为一种人生境界,倒也心向往之。从此再写文章,就自自然然地落款“×月×日于京西黑白斋”了,欣欣然作了“黑白斋主”。其实,教书卖文之人,无论阅读、写作还是登台授课,整日价除了白纸黑字或者“白字黑板”而外,岂有它哉?如此一想,“黑与白”,甚好。况且,我还有个技术性的考虑,作为与我三本书的封面设计者青年画家符晓迪君的配合,希望通过这个小小的“颜色系列”,能体现一点我们各自既富于变化而又具有内在的稳定性、连续性与个人化的审美旨趣。

出于种种原因,在编辑前面两部书稿时,并未完全按照时间顺序选辑文章,因此,收入本书的文章时间跨度稍大一些,如《作家队伍的分化与重构》、《太湖夜话录》、《昔日李陀今何在》等篇什都是八八年前后写作并发表的;最近的文章也有一周前刚刚杀青的,如《新军旅作家“三剑客”》。拉拉杂杂,林林总总,我将它们分门别类,大致归纳为三个单元。第一单元是相对宏观一些的研究,是对新时期以来(包括军旅)文学运动中的某一“热点”某一现象的研讨,或者是重要作家的论稿,如“三剑客”。——“三剑客”是我自八八年以来连续在军艺文学系三届学员中讲授过的一个题目,去年秋天开始来执笔写作,前后拖了大半年才得以完成。如此拖沓与这半年中文人“下海”的狂潮完全无关,原因在于我的研究对象和我自身。就研究对象而言,“三剑客”个个都丰富而复杂,且正处于创作旺盛或变化期,不断有新作问世,致使我不得不常常中断写作去阅读他们的新作,以使补充或校正我的观点与思路;就我自身而言,我想就中尝试一下作家传记研究与心理分析相结合的批评路子,以便自己的批评风格有所定型或变化,并企图以此作为我对“三剑客”研究的一个阶段性的“总结发言”。所以,用力之勤用心之慎是自不待言的。当然,期间也不乏一些新的富于刺激性的写作命题的楔入,这一点大家在书中也可以看得明了。

第二单元基本上是一些具体的作品论,几篇应邀而作的序跋也都是介于作家论与作品论之间的文字,并不十分符合标准的序跋,但这也体现了我个人对作序作跋的一点想法。第三单元辑入浅谈批评的十篇短文,原本是应《解放军报》的同仁所约请,写给“文学小讲座”连载的,是否误人子弟我不得而知,但它确实是我对批评的一点理解与追求。

最后,感谢陈骏涛先生为本书作了热情恳切的序文,而且,骏涛师对我的点化与提携是一以贯之的,本书中的《太湖夜话录》可为佐证。此外,如果没有解放军文艺编辑部的朋友们尤其是临一兄的理解与支持,出版本书只能是一种奢望,“黑与白”的“帽子”也将无从座实,且不知还要“库存”到何年何月。我由衷地感谢他们。

1993年6月22日于京西黑白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