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啦。昔日的俊男靓女,如今已是人届中年,为父为母之人。
名片,传递来,送过去,尽管那些显赫的头衔足以让世俗之人羡慕,什么经理、厂长、党支部书记、处长,可这一切似乎都不在老同学的眼里,他们还是大呼“小名”,直唤“外号”!
老师走来了,风度依旧,只是霜侵鬓发。她笑了,她又流泪了;20年啦,整整20个春秋过去了,当年的学子们,还没有忘记她;尤其在当今的商品社会,他们虽已各有所成,各奔东西,或当了官,或发了财,但这些学子们还是为她举行了这次聚会。这于她似乎比什么都具有价值,比什么都珍贵;她怎能不心涌热浪呢。
酒,是暖人的,酒入欢肠个个精神焕发;菜,是催化剂,美味佳肴入腹,总会引发人们许多的。
“炸蝎子”。随着服务员小姐那甜甜的声音,又一道菜上来。这是一道佳肴,我先给老师夹了一只大蝎子。同学们品尝之余也无不赞美:“真香”、“地道”。
老师望着我们,轻轻地发问:“你们谁让蝎子蜇过?”老四粗声粗气地说:“我被蜇过。”“疼吗?”老师很专注地望着老四。“疼呀,特别是我一喊妈时不知怎的就更疼了;后来听我奶奶说,蝎子没妈,你越喊妈就越疼。”“那蝎子没妈,小蝎子从哪来的呢?”同学们自是一阵大笑,笑后却被老师的问话难住了。还是女同学机敏,忙请老师再次为同学们解惑。
“今天同学们把我请来我心里很高兴。不是因为你们给我买了礼物,也不是因为你们没有忘记我……”老师说到这儿停住了。“那为什么?”“为了给同学们讲故事。”“讲故事?”同学们无不瞪着吃惊的眼睛。老师深沉地点了点头,给我们讲述了一个母蝎子的故事……
“蝎子是很好的益虫,既能入药,也是很好的美味;它是很喜欢干净的一种爬行动物,如果环境被污染,蝎子就会自行灭绝;大自然的生态平衡也就会受到破坏。蝎子是有妈的。当母蝎子怀上小蝎子以后,它就开始寻找一处既干净又要任何鸟类或蝎子的天敌都攻击不到的地方生产小蝎子。一只母蝎子可以生下20多只小蝎子,当它生下小蝎子后母蝎便一动不动地卧在那里,任凭小蝎子爬上它的身体,不是吃奶,而是一口一口地将母蝎子吃掉……”老师讲到此处连声音都有些异样了。“小蝎子大约15天左右就能将它们的母亲吃掉了,而它们也就具备了生存的能力可以出去自己寻食了。小蝎子是靠食它们母亲的生命才长大的……”
沉默了,谁也没有料到老师讲的竟是这样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饭,不吃了;酒,不饮了;大家都沉浸在那蝎之母舍身育子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