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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掌控的秘密 (2)

袁道鸣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呵呵,不怕他们货比货,就怕不懂货。公司的运作模式刚才也介绍了,实际情况你也了解,公司在未来的一两年内,抓住机遇,就能靠研究开发的高投入获得产品技术和性能价格比的领先优势。你是知道的,锦盛天成的产品和帕瑞比的产品不相上下,在教育PC机上已经超过了帕瑞比,处于行业领军地位。产品优势有了,价格优势也不错,同类产品相比,锦盛天成远比帕瑞比、鑫星要便宜很多。经过这次危机,公司将专心做教育PC机以及教育软件等主营业务。这次危机是考验也是机遇,若挺过去了,等资金一到位,就能立刻展开大规模席卷式的市场营销,不断优化成熟产品,驾驭市场上的价格竞争,扩大和巩固在战略市场上的主导地位,从而完成公司的短期目标,那就是上市。公司的长期目标是通过高科技技术手段,彻底改变全世界教育的现状,这将是一项伟大的革命,试想一下,多少学生会从中受益?教育行业每年会节省多少开支?这不仅是一项学习的革命,也是一次技术的革命。呵呵,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吧?没有人会相信的。但我们一直在努力。”

“听起来的确让人惊讶。”江久年睁大了眼睛。

“呵呵,听过的人大都认为我是在痴人说梦,但有人相信,我的那些研发团队和我一样对这个项目充满着期待。无所谓成功和失败,路都是走出来的。”袁道鸣再次“煽动”道,“久年,相信我,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投入到这个伟大的事业当中来吧。”

创业的激情点燃着袁道鸣的每一个细胞,看得出来,他对这个项目既执著又充满着狂想。就在他满是期待地望着江久年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将他拉回了现实。是一个陌生的固定电话,袁道鸣抱歉地对江久年笑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他摁了接听键,顾小南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手机没电了,你回家吧,咱们谈谈。”

“你在哪?”现实像一瓢凉水刹那间浇灭了袁道鸣的火焰,袁道鸣平静地说:“我在忙着呢,回头再说吧。”

“我半个小时后到家。我等你等到5点,你不回来,别后悔。”顾小南无声无息地挂断了电话。

江久年看到袁道鸣的脸色转变,站起身告辞。

袁道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你回家还是去其他的地方?”

“回家。”

“那我还是乘你的免费车吧。”

一路上,袁道鸣很少言语,江久年知道袁道鸣有心事,也不多话,将车绕了一个弯,飞快地穿行在北四环上,很快停在了袁道鸣家的小区门口。

下车的时候,江久年指了指袁道鸣那只烫伤的手,问:“你没事吧?”

“没事。”袁道鸣关上车门,隔着车窗,做了一个再联系的手势。

刚出电梯,袁道鸣就听到儿子的哭声,推门进去,就看见儿子被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顾小南从卧室里走出来,冷冰冰地看着袁道鸣抱起儿子。儿子看到妈妈,哭得更凶了,伸出小手,挣扎地喊着“妈妈”。顾小南走过来,抱起儿子,儿子渐渐止住了哭泣。顾小南边轻轻地拍打着儿子边说:“桌子上有你想要的东西,你看看吧,没问题的话,请在上边签个字。想想你当时还真是有远见,现在连民政局都不用去了。”

袁道鸣这才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份离婚协议书。当初他们都忙,结婚证没领就举行了婚礼,这也是顾小南说袁道鸣“有远见”的原因。对于顾小南的指责,袁道鸣没有理会,也没有看那份离婚协议书,而是坐在沙发上,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儿子的抚养权归我。其他的都好谈。”

“哼——”顾小南流露出不屑,“你看看协议吧,那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儿子我可以不要。但我问你,你现在有什么条件来养活他?你连公司里的员工都养活不了,还有什么能力抚养儿子?你平时不是连家都不要了嘛,那还要儿子干嘛?让你的员工为你养老吧!”

“都到这个份上了,说话用得着这么刻薄吗?”袁道鸣拿起协议看了起来。

“我怎么刻薄啦?你也不想想是怎么走到这个份上的?”顾小南情绪激动起来,将婚姻的失败归结到了袁道鸣的不负责任上来,并进一步追究到了情感的根源:“你说你爱过这个家吗?爱过我吗?整天不着家,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容易吗?”

儿子在顾小南的情绪带领下,再次大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袁道鸣摆摆手,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说:“能不能好聚好散?”

顾小南从来没有见过袁道鸣如此“吓人”的愤怒,她撇撇嘴,眼睛瞟向一边,轻轻拍打着儿子的后背。

怒气让袁道鸣的目光飘了起来,协议书上面的字苍蝇一样飞来飞去。袁道鸣索性扔下协议书,一只手使劲摁住另外一只手的五指,指关节啪啪作响。

“那好,咱们就好聚好散,虽然咱们没有领那个结婚证,但已有事实婚姻,原则上我可以拿到夫妻共同财产的一半。既然你那么想要儿子,儿子就跟你。公司财产和期权我也不要了。我只要这个房子吧。其他的,都归你。当然了,你当初通过抵押房子拿到的贷款,自然由你来还。”

袁道鸣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发生了转变,将儿子的抚养权给他。当然更没想到是,顾小南已经打定了房子的主意,还说得那么轻巧,那么冠冕堂皇,坦白说,目前就数这套房子值钱了。而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顾小南没出一分钱。袁道鸣再次打开协议书,认真翻看着。

顾小南看到袁道鸣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便流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声音有点哽咽地说:“袁道鸣,你真没良心……想想我跟了你这么几年,图个啥,到最后落得个一无所有,我为你、为了这个家牺牲了那么多,到最后工作也丢了,儿子也没了……”

袁道鸣终于签了字。

顾小南愣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抱怨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则是一阵冷笑:“真可笑……给!你的儿子!”说完,不由分说将儿子放到袁道鸣的怀中,然后扔过来一个包,包中是她早上离开时给儿子收拾好的衣服,“有本事,你现在就给我走!你走!走!”

袁道鸣没说一句话,抱起儿子,走了。

小区里行人很少,儿子在袁道鸣的怀中哭喊着“妈妈”,嗓子几近沙哑。袁道鸣伸手擦了擦儿子的泪水,额头很烫,孩子的脸颊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得通红。可能是又发烧了,而体温表、奶粉壶还在家中。儿子仍旧在拼命地哭喊着,袁道鸣犹豫了一下,转身而回。顾小南听到了儿子的哭声以及敲门声,却不理不睬。袁道鸣掏出钥匙开门时却发现里面已经反锁了,怕顾小南发生什么意外,袁道鸣再次敲门说:“开开门。”

“凭什么给你开门。”隔着门缝,顾小南冷冰冰地扔出一句话,“咱们已经没关系了。”

袁道鸣只好再次下楼,走到小区口,顾不上那名保安探询的目光,匆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再次来到了儿童医院。重新挂号领本,交押金,领取体温表,一测,37.8℃。过了一会儿,喊号喊到了他们。已不是昨天的那名大夫。袁道鸣又将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大夫宽慰道:“不用着急,再输次液就好了。”

办好手续后,袁道鸣再次来到了四楼输液室,扎完针,儿子依旧哇哇大哭,怎么哄也哄不好。正在袁道鸣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传来:“孩子可能是饿了。”

袁道鸣抬头便看到了昨天为自己包扎手的那名护士。

“你看他一直在盯着人家的奶壶哭呢!或许是饿了,喂他点奶粉就好了。”

“哦。”袁道鸣面露难色。

“怎么了?”护士关切地问。

“忘了带奶壶和奶粉了。”

“昨天就用矿泉水瓶子喂孩子水,今天又忘记带了。”护士笑笑,责怪道,“还是你一个人带孩子过来的?也真够粗心的。”

袁道鸣尴尬地笑笑:“能帮我下去买一个吗?”

“那我可帮不了你,我在值班呢。不过,你等一下啊。”护士说完走了,不一会儿又返了回来,对袁道鸣说:“把孩子给我吧,我抱一会儿,你去买吧,要快点。”

袁道鸣道了谢,跑到地下一层,买了奶粉、奶壶。沏好奶喂了,儿子很快停止了哭泣,安静地睡着了。

这时袁道鸣才有空喘口气。

回想起几年的婚姻,犹如做了一场梦。梦醒了,现实摆在了面前,当务之急是给儿子找个归宿。偌大的北京城,唯一的去处就是回去找顾小南。也许顾小南就拿准了这一点,料到儿子没有去处,爷爷奶奶死得早,袁道鸣也不会照顾孩子,再加上袁道鸣小时候就缺少母爱,没有谁比他更能体会失去母爱的滋味,有过切肤之痛的他还会让儿子生活在缺少母爱的环境里吗?她料定袁道鸣带着儿子转一圈,还会回来求她。这也许是她那么快转变态度答应把儿子交给袁道鸣的原因吧。然而袁道鸣的选择却让顾小南失算了。袁道鸣看了看时间,是晚上7点多,便直接拨通了姑妈家的电话。

姑妈是他在老家唯一的亲戚了。电话通了,当姑妈听完袁道鸣的意思后,问:“小南呢?”

在老家,离婚可是件大事,袁道鸣不得不找个借口:“她出国了。孩子交给人家,我们也不放心,便想请您过来给我们带带。”

“我是想孙子都想疯了,呵呵,你表弟到现在也不着急结婚。带孩子没问题,但是我走不掉,你把孩子给我送回来吧。我在老家给你们带着。你跟小南商量商量,看行不行?”

“行。不用商量了,明天我就给您送回去。”

儿子输完液后,袁道鸣特意找到那名护士,再次表达了谢意,并询问附近有没有火车票代售点。由于担心飞机升降时对婴儿的耳膜不好,他选择连夜坐火车回老家。护士说了一个地点。袁道鸣赶到的时候,直达的火车票已经售完了,他只好买了一张到浙海市的火车票,然后再转乘汽车回离浙海不远的老家。车是晚上1030从北京始发的特快车。离发车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袁道鸣抱着熟睡的儿子到超市买了一包“尿不湿”、两件新衣服,还有给姑妈带的北京特产以及给自己的两包方便面。

手机响了,是江久年打来的:“干嘛呢?”

袁道鸣知道江久年是担心自己,不由得心头一热,忙笑笑说:“逛超市呢。”

“行,你忙吧,我没事。”

“那好。”挂断电话后,袁道鸣才看到两条短信,都是阮琦发来的,时间是下午袁道鸣离开公司后不久。第一条是问袁道鸣晚上是否有空,第二条:忙吧?我也没什么事情,那就别回了。

袁道鸣忙拨打了阮琦的电话:“短信我刚看到,孩子生病了,刚给他挂完吊针。”

“孩子好些了吗?严重吗?”

“发烧。已经退了。”袁道鸣知道阮琦肯定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却没主动问。

“袁总,有个事情憋在我的心中很难受,我还是跟您说说吧……我要去的是帕瑞比。”

真是灰暗的一天,突如其来的打击总是接二连三。袁道鸣愣了片刻,说:“你去哪都行,去哪都是我的兄弟。帕瑞比很不错,在那儿好好干。什么时间想回来了,就跟我说一下。还是那句话,只要我在,锦盛天成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到北京西站的时候,已开始验票了,列车内的空调很冷,袁道鸣将儿子轻轻地放在卧铺上,给他盖好被子。

列车穿行在无边的夜色中,袁道鸣一夜无眠,到浙海的时候,天已大亮。袁道鸣抱着儿子走下了火车,迎接他的,是帕瑞比铺天盖地的广告。

袁道鸣留意了这里显然超出常态的广告投放,想起龚仁贵惯用的手段,他深吸了一口气,嗅出了大单的味道……

龚仁贵成了陈汉生眼中的拦路虎。

陈汉生为单独召见谭村的事情,找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龚仁贵自然是拦不住。但是龚仁贵正在避免陈汉生单独召见其他下属,他知道,陈汉生提前来北京,检验大老板彼森的行程安排是一,还有一点就是提前摸摸中国区的底,在大中华区即将成立的关键时刻,理顺中国区的枝枝叶叶。龚仁贵显然不想给他这样的机会,决定全程陪同陈汉生。中国区的总监、项目经理是直接向龚仁贵汇报的,而陈汉生又找不出合适的单独召见其他人的理由,只好耐住性子听着各个部门总监的工作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