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从腰上摸出一只葫芦来,未央生看着他从葫芦中倒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在杯子里,然后见他伸手一推,杯子竟然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平平稳稳地循着一定的弧线,滑落在未央生身前。
未央生睁大眼晴,匪夷所思地目睹着悬空而定住的杯子。“这是洗魂冰晶,”老者娓娓而谈,“凡人喝上一滴,不仅仅让魂元去除杂质,变得更加凝聚外,还能对对魂元有增幅功效。其他对肉胎的驱寒,功效甚大。”
未央生听闻,好奇地伸手把杯子捏在手中,问道:““魂元是什么?”老者回道:“魂元就是你们俗世间所说的灵魂,凡人看它,无形无物,其实它是有形的,只不过,凡人的魂元因没经修炼,因而没经过凝形,只是没有规则的流离之物而已,只能以与肉体一并存在,说的简单点,就是说肉体便是魂元的器皿,若没有这器皿,魂元便散之于天际,不复存在。”
未央生听罢,托高杯子,伸出舌头,把杯子舌头根部一倒,这滴洗魂冰晶便顺着舌喉缓缓滑落,只觉没有下肚,便在整个脑颅骨蒸发开来,象万只蚂蚁在头颅里疯狂地急行军一样,厮杀着,啃咬着,不禁头痛难忍,
未央生双手抱住脑袋,屁股跌落椅子,在地上痛苦打滚,一会往左翻,一会往右翻。
过了好一阵子,未央生才感觉撕脑裂肺的阵痛渐渐离去,脑袋恢复了神智,感觉自己此时神思云涌,以前看过的书,考虑不甚明了的事,都能一一回忆起来,记忆力迅猛增长,判断事物的发展较以往明晰。
未央生极为高兴,立起身来,对老者拜谢不已。此时,窗外,风住雪停,屋内温暖如春。
老者对未央生道:“现在凡俗间,因此陆地,生命种子刚得生长,恢复不久,因此真元因子稀薄,若选择修真一途,几乎难以得到一丝毫进。”
未央生对修真的兴趣,此时已炽升的很旺,此时听老者一言,不比一瓢冷水往头项猛灌而下,失望的情绪自然游离而出。
老者看了一眼未央生,笑了一笑,继续道:“虽然此陆地,对修真者来说,并不是佳地,但也不是没有任何方法可循。”
未央生听到此,连忙双膝一跪,急切地问老者:“如何个方法,望师父赐教。”老者此时站起身来,对未央生道:“不急,不急,先喝茶。”
老者喝了一口茶,却不再继续此前的话题,问起未央生一些现在凡俗间有什么趣事来,未央生本是是真宗读书人,对天下事,事事关心,倒能顺手拈来。
说到朝廷上下,蝇蝇苟苟,贪墨之风盛行,而官员们都欺下瞒上,百姓生活穷困潦倒,饥民纷纷暴乱,朝延只知一味血腥镇压,而不知反躬自省,体恤天下百姓。
“我本来想进京考取进士,希能博个功名,造福一方百姓,奈何这世道,功名需买卖所得,甚至于皇帝本人,也参与此般经营。”未央生叹道。
“世道如此,只能择自己两个心愿,第一是娶得天下第一佳人;第二便是读尽天下奇异之书。也不枉活此一生。不是我没有天下之心,与其蚂蚁去咬大象,还不如独善其身。”未央生继续道。
老者道:“阴阳否泰,自有天道循环,个人在历史的长河中,确实犹如朝露,夏虫,施主的想法,未必不可取,不过,奇异之书,我这里倒有一本。”
“是否屋室里的那一本书?”
“然也!”
“不会吧,无字无图形的白纸一卷而已,焉能称书?”未央生不解地看了老者一眼。
“此书是我真元之气凝成的笔,而书就的,凡俗人等,当然从书里看不出究意来,”老者停顿了一会,继续说着,“凡修真者,都是因有了真元基础,才能一步步修炼。不过,他日你若有真魂,才能看到书里的内容,刚才给你喝了一杯洗魂水,已把你的凡魂洗去杂质,待你有所际遇,遍能把无规则的凡魂,生出一定规则来,就能看明白书中第一页了。。”
“天下竟然有此奇书,看来我要先修出真魂,才能观此奇书了。师父能否把此书借于弟子,以便他日修出真魂,便能第一时间观阅此书。”
“此书本来是我找算魂去时,留于此,赠予有缘人的,想不到,你能在我魂魄不灭前,能来此地。如此,你是第一与我有缘之人,赠予你,了我心愿也好。”
说完,老者伸手一招,一本书从里屋飘了出来,见这书,虽显得陈旧不堪,但仍可看出,书没有一丝破损,一点污垢,反而生出一丝香味,奇异之极。老者笑着说:“这书也不知被我放在那儿多少年了,幸亏有不腐神木护着,不然早就化为腐朽了。不过切记,若在你有生之年,不能修得真魂,此书会自动飞回此地,等待下一个有缘人。“
未央生好奇地问老者此书中大致是写什么的,老者神秘地一笑,“缘到时,自知,无缘,即便知道此书里面所说什么,也是枉然。”
“这么说来,我若无缘,将终生不能一睹此书真容了。”未央生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患得患失的神色来。一瞬间,又笑着说,“我不信,凭我之用心,不能睹得此物。”
老者在旁边抚须而笑,不发一言。未央生倒又好奇地问老者:““能否告知弟子此书的名称?
“果然是好奇书之人,这般着急的样子,心性还需打磨。”老者笑着道,“告诉你一个书名,也不是不可,此书是《*****真元经》。”
“只听说,有蒲团之说,未尝耳闻有蒲团的说法,不知肉*何解?”未央生胡疑地望着老者,问道。
“施主若有缘,他日必能自知。所有事都求诸于他人,而不求诸于自身,对修真者来说,非常无益。”老者不悦地说,“今日就此别过吧,他日若有缘再见。“
未央生待再拜上几拜,突感地动山摇,见地面坍塌,整个房屋象似要往下沉去,眼自己也跟着往下掉去,大骇之下,连忙呼喊:“师父,救我。”顿时晕了过去。
过了长时,未央生醒过来,发觉自己在雪地上躺着,只是身上毫无冻僵之感,浑身上下,不觉有一丝畏寒之意,不禁大为诧异,
“不会是南柯一梦吧!”“明明进了庙宇,怎么仍在雪地上,不会是因为困乏,晕倒在雪地上,做了一个梦吧,但天寒地冻,一个晚上下来,几条命都冻死了,咋自己还能幸存。”未央生百思不得其解,想起了昨天做梦时,好象老者赠了他一本奇书。
于是顺着想法,去摸自己腰袋,一本书安然存放在那里,未央生取出来,书与梦中所见到的书一模一样,毫无差别,里面也是空白纸一卷。
“难道不是做梦?”未央生变得愈加不敢相信起来,“如果是做梦,此书是什么时候放置在自己腰袋里面的。”
“难道世上真有神仙。”未央生被自己跳出的想法,吓了一跳。“子语怪力乱神”,看来圣人之说,也不可全信。
此时,太阳照射在雪地上,纷外皎洁,明亮,除了树上的积雪,因树枝沉受不了压力,成块状的积雪从树上打下,散落在地,发出哗的声音,天空上,没有飞鸢,静谧,寂寥,不禁“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未央生不再细想,继续在漫无边际的雪地上,在回家的路上,孤影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