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多一度温暖
1.母亲节的贺卡
“即使要靠送卡片才能过上好日子,我也不会买一张母亲节贺卡送给那个女人。”一位女士这样说道,她站在商场里摆放贺卡的架子前。
卡娜抬起头,看到一张充满厌恶和失望的脸。
四岁那年,卡娜被遗弃在佛罗里达州的一家孤儿院里。她从来不知道拥有母亲或者父亲会是什么感觉。她从未得到过父母的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她生命的这部分完全是一片空白。
那位女士抬起头,看见注视着她的卡娜,便尖叫起来:“你这个白痴在看什么?”
“对不起,夫人。我没有母亲,你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如果你想要那个没用的女人做母亲,我让给你好了。”卡娜回答道。
卡娜伸手挑了一张漂亮的贺卡,打开并念起上面的文字:“谢谢您,就因为您是我的母亲。”
“你觉得你母亲会喜欢那张贺卡吗?”
“母亲,我想她会喜欢的。”卡娜说。
“你知道多年来一直忍受她的吼叫,并且从未听她说过她爱我,那是什么感觉吗?”她问。
“我母亲根本不在乎我,更没有对我吼叫过。她把我送到了孤儿院,之后我一直待在那里,直到长大成人。”卡娜回答说。
“你不恨她吗?”她问。
“噢,我不能恨她。她是我的母亲。身为母亲,就应该受到尊重,即使你的母亲不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我告诉她。
女人站在那里,摇头。
然后她紧紧地盯着卡娜的眼睛。
卡娜不由得低下了头,盯着地板说道:“我知道,你母亲也许做了很多令你不开心的事,你看起来有些嫉恨她。但是,我可以凭我的经验告诉你,讨厌她,甚至是恨她,绝对不会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那么孤独。不论你的母亲是好还是坏,至少你会感觉到一些东西,而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的内心深处,只感到巨大的空白和孤独。这种感觉会一直持续到我死去的那一刻。”
女人在那里站了好几秒钟。她慢慢地伸过手来,拿走卡娜手上的贺卡,看了一下,把它放进了购物车。
那人离开以后,卡娜又挑了一张漂亮的卡片,准备送给她的母亲。她把它带回家,签上名字,然后把它与多年来所买的那些母亲节和父亲节卡片放在一起。
这些卡片上的收件人地址和卡娜的地址相同。卡娜把它们放在文件柜里的一个文件夹里,文件夹上写着“不详”。
感悟瞬间:
当人刚刚出生时,就在母爱的沐浴中成长。无论母亲对你冷漠还是热情,母亲生育了你总是事实,所以在母亲节那天我们着实应该带给母亲一声祝福或一句感谢,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让他们在岁月的印痕中孤独地仰望星空。
2.最珍贵的母爱
劳伦斯是一个孤儿。直到21岁那年才被人收养,在这之前劳伦斯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其实21岁的劳伦斯已经参加了工作,完全能够自己养活自己,根本不需要他人收养。可是劳伦斯还是在律师的面前签下了那份被收养确认书。不为别的,只为得到那一大笔遗产。
收养劳伦斯的人是一个65岁的老太太,她叫苏菲。因为劳伦斯长得太像苏菲太太的儿子了,苏菲太太的儿子正是在21岁那年遭遇车祸去世的,一起遇难的还有苏菲太太的丈夫。苏菲太太从第一眼看到劳伦斯起,便认准了劳伦斯是自己的儿子,不管劳伦斯走到哪里,她都会跟着劳伦斯,一定要劳伦斯跟她回家。最后,她还请来了律师,当着劳伦斯的面写下了遗嘱,如果劳伦斯愿意被苏菲太太收养,苏菲太太过世之后的所有财产都给劳伦斯。苏菲太太的丈夫留给了苏菲太太数百万美元的遗产。而且律师还一个劲儿地暗示劳伦斯,苏菲太太有病在身,眼看就活不了几天了,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苏菲太太要求劳伦斯住进她的别墅,被劳伦斯拒绝了。劳伦斯说自己工作忙,何况劳伦斯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但他会按协议每个星期去看望苏菲太太一次。苏菲太太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点了点头,笑着说:“是的,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何况你还要打拼自己的事业,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
于是,以后的每个星期天,劳伦斯都会去看望苏菲太太。星期天一大早,苏菲太太便会起床忙碌,为劳伦斯准备很多好吃的,直到劳伦斯晚上走的时候,苏菲太太还要站在门口默默地送劳伦斯一程。
劳伦斯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只是上天没有给他机会,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没有足够的创业基金,让他无法实现自己的伟大理想,如果苏菲太太能够早点儿将她的财产交给他,劳伦斯便能够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并且能够让公司不断发展壮大。但协议上规定的是等苏菲太太过世后,那些财产才属于劳伦斯,现在提出来,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劳伦斯唯一的希望就是苏菲太太快点儿去世。可是,一转眼半年时间过去了,苏菲太太不但没有衰老的迹象,反而越活越年轻,每天都能精神抖擞地去晨练,或者去后院摆弄花草。虽然其间她因为肾病发作进过几次医院,但都没什么大碍,很快就病好出院了。这让劳伦斯很失落。
劳伦斯的公司还是开起来了,不大,将他自己算进去才5个员工。劳伦斯第一次跟苏菲太太谈起了自己的事业和理想。当谈到自己为了筹集办公司的资金向银行贷了款时,苏菲太太并没有主动提出资助劳伦斯的事业,而是转着弯子将话题绕到了她养在后院的花草上。苏菲太太说,她的花草长势很好,一定要带劳伦斯去看看。劳伦斯去看了,那些花草确实长势喜人,只是劳伦斯却高兴不起来。
又是半年过去了。劳伦斯确实是个干大事的人,这从他的公司发展情况便可以看出来。由于对市场把握得准,劳伦斯的公司很快便盈利了。劳伦斯的员工也由原来的5人,变成了20人。这天一大早,劳伦斯接到了苏菲太太的电话。苏菲太太让他去她那里一趟,口气颇为严肃。又不是星期天,她怎么会突然让自己过去呢?莫非她的身体不行了,有后事要交代?劳伦斯喜出望外,如果这时候将她的全部资产接过来,然后投入到公司的发展中,那劳伦斯的公司将有可能得到迅速扩展的机会。等劳伦斯赶到苏菲太太的家里时,劳伦斯发现苏菲太太的身体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糟糕,在满屋温馨的红色烛光里,反而显得精神饱满。这是怎么回事呢,劳伦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苏菲太太笑吟吟地望着劳伦斯,深情地说:“祝你生日快乐。”然后是一首生日快乐歌响起,苏菲太太从柜子里端出来一个大蛋糕。说,今天是劳伦斯的23岁生日。23年来,居然没有一个人给自己买过生日蛋糕,没有一个人对劳伦斯说过祝他生日快乐的话。劳伦斯的眼睛突然湿润了,劳伦斯再也忍不住地抱紧了苏菲太太,喉咙哽咽地喊了一声:“妈妈。”23年来,劳伦斯突然感受到了来自家庭的关爱和美好。有家的感觉真好啊,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没有觉察到呢?望着苏菲太太一脸幸福的泪水,劳伦斯竟然有点儿恨起自己来,劳伦斯感到自己真的是太自私了。
由于惦记着这个“家”,还有家里的“妈妈”,劳伦斯几乎每天都要去看望苏菲太太。劳伦斯竟然习惯了吃苏菲太太做的饭菜,习惯了让苏菲太太给自己洗衣服,还习惯了他每次出门时,苏菲太太站在门口静静地凝视。就在劳伦斯几乎忘记了苏菲太太身后的财产有一天会属于自己时,劳伦斯突然接到了医院的通知。
此时苏菲太太已经昏迷不醒,医生说如果在一个星期之内还找不到一个适合苏菲太太的肾,就只有给她准备后事了。劳伦斯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医生想尽一切办法来救“妈妈”,劳伦斯不能让自己刚刚拥有的家就这样因为“妈妈”的离去而破碎。劳伦斯求医生检查一下自己的肾是否合适,劳伦斯愿意捐出自己的一个肾来换回苏菲太太的生命。真是无巧不成书,劳伦斯的肾还真的与苏菲太太的吻合。苏菲太太得救了。
苏菲太太的律师却跪在劳伦斯的面前不肯起来。律师说:“你真是一个好人啊,可是我却对不起你。”劳伦斯在惊愕中听完了律师的叙述。原来律师是苏菲太太的弟弟,苏菲太太的弟弟为了给苏菲太太治病已经花尽了苏菲太太的财产,就连那栋别墅也抵押给了银行。也就是说,苏菲太太跟劳伦斯签的那份协议是假的,苏菲太太的弟弟之所以要欺骗劳伦斯,主要是因为苏菲太太认准了劳伦斯是她的儿子,于是苏菲太太的弟弟便想让劳伦斯以苏菲太太的儿子的身份,来帮助她治病,这样苏菲太太的病可能会好得快些……
最后,苏菲太太的弟弟说:“我的姐姐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她现在是孤身一人,已无能力偿还她的治病欠款,我愿意承担她的所有债务。你想要多少赔偿金我都愿意给,我这辈子还不清还有我的儿子、孙子,只求你开口说句话……”
似乎是在一夜之间长大的劳伦斯,终于开口说话了,劳伦斯的话令苏菲太太的弟弟失声痛哭。“老人家的欠款还是由我来偿还吧,至于那栋别墅,我愿意从公司里支付每月的按揭款,谁让我是她的儿子,她是我的妈妈呢。金钱,我还可以赚回来,可是母爱却是用金钱买不到的。”
苏菲太太跟劳伦斯一起出的院,苏菲太太一出院便迫不及待地要将那栋别墅的产权转到劳伦斯的名下。劳伦斯很开心地答应了,并同意马上搬进别墅跟苏菲太太朝夕相处。只有苏菲太太一个人不知道,那栋别墅其实还需要劳伦斯用20年的时间来按揭呢。
感悟瞬间:
如果说时间不会消失,我们无从验证。但是如果说母爱是世界上最真实可信的感情,我们也无法反驳。当我们面对母爱的时候,没有一颗心不被融化,没有一个头脑还执著于身外之物。母爱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亲情。
3.母亲的风湿油
饭桌上,他与母亲对着饭菜,相视无言。他想说点什么,却总欲言又止。
妻在旁边提醒他说:“你不是要跟妈说点事吗?”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说:“妈……”
“你有什么话想跟妈说,直接说就是了,别憋在心里!”
“妈,公司下个月升我职,我会很忙,至于小倩,她说很想出来工作,家里没人照顾你,所以……”
母亲马上意识到他的意思:“你们是不是要送妈去老人院?”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他无语。妻说:“妈,其实老人院并没有什么不好,你知道我一旦工作,一定没有时间好好服侍你。老人院有吃有住有人服侍照顾,不是比在家里好得多吗?”
他不敢再跟母亲对视,草草吃完饭,便到书房去。他茫然地伫立于窗前,有些犹豫不决。母亲年轻守寡,含辛茹苦将他抚养成人,供他出国读书,帮他成家立业。但她从不用年轻时的牺牲当做要挟他孝顺的筹码,反而是妻常以婚姻要挟他!真的要让母亲住老人院吗?他问自己。他有些不忍,但妻拉长的脸又让他不得不下了决心。可以陪自己下半世的是妻,不是母亲,他试着这样说服自己。
他选了一座建在郊外山岗的贵族老人院。是的,钱用得越多,他的心才安些。当他领着母亲步入大厅时,42吋的电视机荧幕正播放着一部喜剧,但观众一点笑声也没有。几个衣着一样,发型一样的老妪歪歪斜斜地坐在发沙上,神情呆滞而落寞。有个老人在自言自语,有个正缓缓弯下腰,想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块饼干。他知道母亲喜欢光亮,所以为她选了一间阳光充足的房间。从窗口望出去,树荫下,一片芳草如茵。几名护士推着坐在轮椅的老人在夕阳下散步,四周寂静得令人心酸。纵有夕阳无限好,毕竟已到了黄昏,他心中低低叹息。
“妈,我……我要走了!”母亲只能点头。
他走时,母亲频频挥手,她张着没有牙的嘴,苍白干燥的嘴唇嗫嚅着,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他这才注意到母亲银灰色的头发,深陷的眼窝以及打着细褶的脸。母亲真的老了。他忽然记起一则儿时旧事。那年他才6岁,母亲有事外出,不便携他同行,于是把他寄住在邻居家几天。母亲临走时,他惊恐地抱着母亲的腿不肯放,号啕大哭道:“妈妈不要丢下我!妈妈不要走!”最后母亲终于没有丢下他。
他连忙离开房间,不敢回头,深恐那记忆像鬼魅似地追缠而来。
他回到家,妻与岳母正把母亲房里的东西扔个不亦乐乎。一座20多公分高的奖杯——那是他小学作文比赛第1名的奖品,他写的是《我的母亲》!一本《新华字典》——那是母亲整个月省吃俭用买给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还有母亲临睡前要擦的风湿油,母亲常年劳累,双腿患了风湿病,每天睡前他都会给母亲擦一下。母亲忘了把风湿油带走,可是没有他为她擦,带去老人院又有什么意义呢?
“够了,别再扔了!”他看着眼前的情景,无比心寒。他又想起在老人院孤零零的母亲,想起母亲疼痛的双腿,心里一阵阵抽搐。
雨后的黑夜分外冷寂,街道萧瑟,行人车辆格外稀少。一辆轿车在路上飞驰,频频闯红灯,一路奔往山岗上的那间老人院。他停车直奔上楼,推开母亲卧房的门,母亲正抚摸着风湿痛的双腿低泣。
母亲见到他手中正拿着那瓶风湿油,有些欣慰地说:“妈忘了带,幸好你拿来!”
他走到母亲身边,跪了下来。“很晚了,妈自己擦可以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吧!”
他嗫嚅片刻,终于忍不住哭道:“妈,对不起,请原谅我!我们回家去吧!”
感悟瞬间: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人世间最难报答的就是父母的恩情,人世间最应该报答的就是父母的恩情。父母守护了我们一辈子,老的时候,他们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愿天下人都善待自己的父母,以感恩的心孝敬父母!
4.每天多一度温暖
那个冬天,凯文破了产,他和妻子珍妮不得不搬出了那个豪华且温暖的住宅,在市郊另租了一处简陋的房子,房间里阴冷潮湿,一如他们那时的心情。凯文对珍妮说:“相信我,会好起来的。”珍妮用力地点点头,“是的,会好起来的。”
白天的时间里,凯文在外边玩命的奔波,有时一整天不打一个电话回来,留下珍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晚上回到家,大部分的时间里,他总是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查看资料,整理信息,打个客户的电话,然后,沉沉睡去。他很少和她闲聊。珍妮从未因此则该他,他知道丈夫是为了这个家。
不管怎么累,凯文都要天天洗澡,那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浴室里只有简陋的淋浴,这让她很是怀念那个曾经温馨的豪宅。想起从前的日子,她有些伤心。
结婚四年了,珍妮突然发现凯文对她的冷漠已经到了极点。这从洗澡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她记得在以前,不管如何,他总是让她先洗。他们一起从外边回来,他会微笑的说,你先洗吧,洗了澡,会舒服很多。然而他自己却顶着一身的臭汗候在客厅或者书房,直到她洗完。
这样的细节,曾很让她自豪和感动。
可是现在,凯文却总要先洗。当然凯文从来不和珍妮争,只是当珍妮要走进浴室的时候,他会突然说,我先来吧。然后她便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生活的磨砺使凯文失去以往绅士风度,他不再相敬如宾,不再表现爱情。他为什么不能继续让着自己呢?他白天不给她打一个电话,晚上不和她说半句情话,总是急不可耐的去浴室洗澡,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不再爱她了呢?
珍妮总是这样猜想着。
终于有一天,珍妮忍不住问凯文:“为什么你总要先洗澡?”凯文愣了半天,才说,在外面跑了一天,沾了一身臭汗,不舒服,所以想先冲一个澡。
她几乎天眩地暗。她想,他终于不在疼她了。现在她认为自己不仅失去了以前那个豪华的住宅,并且正在失去丈夫的爱情。
那一天,照例凯文出去了。珍妮百般无聊,于是打开他的电脑。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天天在电脑上写日记!她慢慢地读着,读着,然后,便泣不成声。
珍妮看到这样一段:
……今天她问我,为什么总要抢在她前面洗澡,我没有说实话。因为我怕她为我难过。
……浴室里很冷。但我知道,在一个人淋浴完以后,那里的温度变会升高一点点。
三度,两度,或者是一度。
我想,这样的话,她在洗澡的时候,应该会感觉暖和一些吧?
……在这段艰苦和寒冷的日子里,
我想,至少,我还能每天多给她一度温暖。
感悟瞬间:
在爱情的麦田里,收获的不仅仅是甜言蜜语,快乐与悲伤,还有那种可以令人感动得想哭的无私之情。毕竟,爱情的温度计是以无私为水银柱的。今天,你给她或他温度了吗?
5.世界上最纯洁的灵魂
杰西天生就什么都看不见,现在他已经71岁了,头发霜白,记性不好,双手颤抖,连喝口水都要折腾半个小时。杰西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对他唯一的亲人芬尼说:“我亲爱的芬尼,我老了,我走了,留下你该怎么办?”
芬尼是他最疼爱的导盲犬,每天陪着他过马路、去商店买东西、去花园里散步……她已经陪伴他7年了。
芬尼听到主人的话,像似听懂了他的意思,“汪、汪”叫了两声。然后流下了眼泪。
一个初秋的早上,阳光格外地迷人,淡淡的风吹来了桂花的香甜。沁人心肺的桂花香给街上忙忙碌碌的人们带来了一份生活的幸福,也给老杰西带来了最后的祝福。
杰西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张黄色的纸,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地响,上面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的芬尼,我最爱的芬妮”。床的旁边是一只绒毛卷曲的、白色的导盲犬在静静地流泪。
芬尼不吃不喝地守着床上的主人,一动不动。
三天后,芬妮仍然在那里,但倒在了地上,身边是一些枯萎的黄叶……
老杰西和他的爱犬芬尼就这样地去了……
幸运的是,杰西和芬尼一起到了天堂门前。
一个天使拦住他俩,为难地说:“对不起,现在天堂只剩下一个名额,你们两个中必须有一个去地狱。”
杰西一听,连忙问:“我的狗又不知道什么是天堂,什么是地狱,能不能让我来决定谁去天堂呢?”
天使鄙视地看了杰西一眼,皱起了眉头,她想了想,说:“很抱歉,先生,每一个灵魂都是平等的,你们要通过比赛决定由谁上天堂。”
杰西失望地问:“哦,什么比赛呢?”
天使说:“这个比赛很简单,就是赛跑,从这里跑到天堂的大门,谁先到达目的地,谁就可以上天堂。不过,你也别担心,因为你已经死了,所以不再是瞎子,而且灵魂的速度跟肉体无关,越单纯善良的人速度越快。”杰西想了想,同意了。
天使让杰西和狗准备好,就宣布赛跑开始。她满心以为杰西为了进天堂,会拼命往前奔,谁知道杰西一点也不忙,慢吞吞地往前走着。更令天使吃惊的是,那条导盲犬也没有奔跑,它配合着杰西的步调在旁边慢慢跟着,一步都不肯离开主人。天使恍然大悟:原来,多年来这条导盲犬已经养成了习惯,永远跟着主人行动,在主人的前方守护着他。可恶的杰西,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胸有成竹,稳操胜券,他只要在天堂门口叫他的狗停下,就能轻轻松松赢得比赛。
天使看着这条忠心耿耿的狗,心里很难过,她大声对芬尼说:“你已经为主人献出了生命,现在,你这个主人不再是瞎子,你也不用领着他走路了,你快跑进天堂吧!”
可是,无论是杰西还是芬尼,都像是没有听到天使的话一样,仍然慢吞吞地往前走,好像在街上散步似的。
果然,离终点还有几步的时候,杰西发出一声口令,芬尼听话地坐下了,天使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杰西。
这时,杰西笑了,他扭过头对天使说:“我终于把我的芬妮送到天堂了,我最担心的就是它根本不想上天堂,只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才想帮它决定,请你照顾好它。”
天使愣住了。
杰西留恋地看着芬尼,又说:“能够用比赛的方式决定真是太好了,只要我再让它往前走几步,它就可以上天堂了。不过它陪伴了我那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着它,所以我忍不住想要慢慢地走,多看它一会儿。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永远看着它走下去。不过天堂到了,那才是它该去的地方,请你照顾好它。”
说完这些话,杰西向芬尼发出了前进的命令,就在芬尼到达终点的一刹那,杰西像一片羽毛似的落向了地狱的方向。芬尼见了,急忙掉转头,追着杰西狂奔。满心懊悔的天使张开翅膀追过去,想要抓住导盲犬,不过那是世界上最纯洁善良的灵魂,速度远比天堂所有的天使都快。
所以导盲犬又跟杰西在一起了,即使是在地狱,芬妮也永远守护着它的杰西。
天使久久地站在那里,喃喃说道:“我一开始就错了,这两个灵魂是一体的,他们不能分开……”
感悟瞬间:
自古以来,善良不是一门科学,而是一种行为。当你的脚站在世界的阴暗之处,却仍然能至始至终地看到那璀璨耀眼的阳光,说明你的心是善良的。人生重要的不是所站的位置,而是所朝的方向。
6.紫藤花开
眼前这片紫藤还在枝繁叶茂的开着,它是这个春天里特殊的色彩,比绿色多一些浪漫,比红色多一些庄重,凝视着这些紫色的小花,模糊了我视网膜,就像回到了童年的那个时代。一枝丁香,一曲童谣……
越是浪漫的季节,越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样云淡风轻、风平浪静。
在那个黄昏,一个醉酒的司机让他的车突然偏离了道路,在急剧而刺耳的刹车声中,索非亚失去了知觉。醒来时,眼前只剩下黑暗。
在索非亚意识开始恢复的时候,一种深深的绝望让我感觉不到痛楚。我抱住父亲,放声大哭。我失去了已经5个月的孩子,头部的淤血破坏了视网神经。那一刻,我几乎绝望!3个月前,我失去了我的爱情,虽然我还没和山姆离婚,但是我知道,那是迟早的事情,因为我不能原谅我的丈夫,在我有了身孕的时候,他却背叛我,而那个情敌竟是我最疼爱的表妹艾美。不管山姆怎样哀求,我还是决定和他分居,等孩子生下来,就和他离婚。我拒绝听山姆和爱丽丝的解释。
出院时,父亲为我找了一个叫莱安的特护。父亲告诉我:“莱安25岁时,因病失去了语言能力,但她可以听见,你可以和她说话。”我想这是父亲的良苦用心,刻意找了一个这样的女子。
我跟莱安说:“嗨,你好。”莱安把手轻轻放到我的手上,她的手指,不太像女孩子,有种似曾相识的粗糙感,竟然有些像山姆的手。我苦笑了一下,也许是莱安太辛苦了,才会有一双男人般的手。忽然无端地对她有了一丝怜惜。莱安似乎感觉到我心里的波动,拍了拍我的肩。父亲说:“从现在起,莱安就是你的眼睛了。”
莱安每天早上准时来到我家。慢慢地,我已经能够分辨她的脚步声,和她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水的味道。这一切都让我觉得亲切。我忽然在这样的时候,会想起山姆,想到有一次我和山姆在家里玩捉迷藏的游戏时,我的眼睛被黑色的布蒙上了,我总找不到他,最后他跑到我身边抱住我说:“别害怕,亲爱的,就算有一天你真的看不见了,我就是你的眼睛。”如今,当初要做我眼睛的男人,却带走了我心里的一片阳光,而现在,我却真的失去了光明。
也许她从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每次把手放在她的手中时,我的心是安宁而沉稳的。这个我看不见的女子,给了我一种生命的安全感。我开始对莱安有了很深的依赖感,只是她不会说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们只能用我们的手指传递着对彼此的那份喜欢、信任和温暖。
莱安一天天改善着我的心情。我开始对莱安说一些话,说我成长的一些故事,说我和山姆的相识相爱。但是我不说我和他的分开,不说艾美。莱安总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用手梳理我的头发。我喜欢莱安成为我的快乐、我的眼睛。
夏天过去了,我开始对莱安无话不谈。我说到了我的表妹艾美。我告诉莱安,我曾经和我的表妹,也有过这样好的时光,我说:“后来我们分开了,因为有一天她深深地伤害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疼了一下。莱安的心在想什么?如果她是我,她会怎么做?第一次,我是那样迫切地想听到莱安的声音。可是没有,依旧没有声音,我们离得很近,我听得到她的呼吸。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和莱安似曾相识。
第二年的春天,又是紫藤花开放的时节,我终于恢复了视觉。我脑部的淤血在我心情的逐渐舒畅中慢慢散去。那天早上,我睁开眼睛时,忽然看见了阳光。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让我疑心自己是在做梦!我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看着窗外开得正艳的紫藤花,心想,这一年的紫藤花终于送给我一份幸运。此刻,我想起了莱安,然后开始大声喊着莱安的名字,却没有看到她。我打电话给父亲:“我能看到了,爸爸,我能看到了!”父亲在十几分钟后赶过来,他一把抱住我,我们相拥而泣。
“爸爸,快点告诉莱安。”我说,“现在,我要好好看看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快点告诉她这个消息。”父亲看着我:“别激动,孩子,我会告诉她,我现在就去告诉她。”
那天我等了莱安整整一天,她没有来。第二天、第三天,莱安都没有出现,父亲说莱安去给另外一个人做护理了,没有时间。可是三天后,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艾美!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的目光里有深深的歉疚。
“不,不会的,不会是你。”我喃喃自语。“表姐,你听我说,”艾美垂下头去,很长的时间,然后仰起脸来,“对,不是我,可是,你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让我解释吗?”几分钟以后,我听到了当初伤害我的那件事的原委:那天,艾美失恋了,她无助地哭着去找索非亚,可是那天晚上,她不在。山姆不知道如何来安慰她,他们拼命地喝酒。他们喝多了,山姆对艾美的怜惜过了头……虽然喝酒不过是借口,山姆也承认,但那是人性的缺口,他们拥抱,接吻……事情发生以后,他们彼此都对我充满内疚。山姆一直乞求我的原谅,而索非亚是那样固执。
知道我出了车祸,山姆立刻来请求我父亲的允许,让他来照顾我。艾美说:“一直照顾你的人,是他。现在,你还想见到莱安吗?”
我握在一起的手指,一根根松开来。茫然中,一切开始慢慢变得真实,莱安的手指,“她”的呼吸,“她”走路的声音……我是刻意让自己忽略了细节的相似。我根本不会想到,“她”会是山姆。我看着父亲,父亲冲我点点头。
“莱安,不,山姆呢?”我说,“他现在在哪儿?”“他依然没有勇气再见到你,可是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回你的光明,他说如果你一生都看不到,他愿意一生做你的眼睛。现在,他就在你的楼下。”
我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然后,缓缓探下身去,我的眼泪模糊了。花园中的那片清雅的紫色衬托着山姆的身影……
感悟瞬间:
爱,可以让人迷失彼此的方向,也可以让人包容曾经所有的过错。在爱的世界里,再深的误解也会消融,哪怕犯下了无法弥补的错误,总有一天,爱的感动也会让一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