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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韩复榘演讲

解放前,当时国民党委派的山东省主席韩复榘挺胸凸肚出现在齐鲁大学校庆演讲台上。未开口倒也威风凛凛,大有学界泰斗之状;口一张,原形毕露,信口雌黄,粗俗不堪。搞得满座师生愕然,哗然,昏昏然。请听:

“诸位,各位,在齐位:今天是什么天气?今天是演讲的天气。开会的人来齐了没有?看样子大概有个五分之八啦,没来的举手吧!很好,都到齐了。

“你们来得很茂盛,敝人也实在很感冒。……今天兄弟召集大家,来训一训,兄弟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大家应该互相谅解,因此兄弟和大家比不了。你们是文化人,都是大学生、中学生和留洋生,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是科学科的,化学化的,都懂七八国的英文,兄弟我是大老粗,连中国的英文也不懂。……你们是笔筒里爬出来的,兄弟我是炮筒里钻出来的,今天到这里讲话,真使我蓬荜生辉,感恩戴德。其实我没有资格给你们讲话,讲起来嘛就像……就像……对了,就像对牛弹琴。”

正当听众哭笑不得之时,他又提示性地交代: “今天不准备多讲,先讲三个纲目。蒋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兄弟我双手赞成,就是一条,‘行人靠右走’着实不妥,实在太糊涂了,大家想想,行人都靠右走,那左边留给谁呢?

“还有件事,兄弟我想不通:外国人都在北京的东交民巷建了大使馆,就缺我们中国的。我们中国为什么不在那儿也建个大使馆?

“说来说去,中国人真是太软弱了!”

第三个纲目讲他的进校所见,就学生的篮球赛,痛斥总务处长道: “要不是你贪污了,那学校为什么这样穷酸?十来个人穿着裤衩抢一个球,像什么样子,多不雅观!明天到我公馆再领笔钱,多买几个球,一人发一个,省得再你争我抢。”

“三个纲目”讲完,韩主席扬长而去,但不知“靠左走”是否能找到他的官邸?

我能想到的不浪漫之最

【衣】姑娘第一次拜见未来的公婆,特意穿上小伙送的新裙。心道:花色是老了点,那么懒得逛商店的人,也真难为了他。一进小伙家,姑娘和婆婆大人面面相觑——两人穿着同样的花裙子,因为是同一人送的礼物。

【食】小伙第五遍叮嘱服务员:“我要给她个惊喜,送生日蛋糕时,先关灯,音乐响起的时候再亮灯。”灯提前灭了,不过不要紧,小伙刚好说完“把眼睛闭上”那句话。音乐没响,响起的是大堂经理的声音:“各位,实在抱歉,临时停电了。”

【住】姑娘和住对面楼的小伙走了个碰头。姑娘得意地想:“这是第四次了,明显是故意的,哼,准是看上了我!”小伙心想:“没错,就是她,穿三点式在阳台上浇花那妞。”

【行】姑娘送小伙上火车。开车前倒计时半小时,两人说:“我爱你”“我想你”。倒计时二十分钟,姑娘洒下酝酿良久的热泪。倒计时十分钟,两人紧紧拥抱,离情别意抒发到了顶点。这时广播说:“火车晚点一小时四十分。”

【吃】小伙说:“就去十全楼吧,那儿我熟,向你推荐几道特色菜。”小伙一口气点了四道菜,服务员一脸茫然。姑娘说:“你说的拿手菜,是十美楼的吧?”

【喝】小伙热心为姑娘着想:“雪碧?晶晶亮,透心凉。”“要不酸奶?初恋的滋味。”“不如就娃哈哈纯净水好了,爱你等于爱自己。”姑娘:“我要啤酒,先来两瓶吧。”

【拉】姑娘和小伙去郊游。一路上都在侃纯文学。小伙说:“我顶讨厌地摊小报,看都懒得看!”忽地,小伙要如厕,团团乱转找不着手纸。灵机一动,从报摊买了五角钱四张的小报,半小时后,小伙尽兴而出,心道:“真TMD精彩!”

【撒】姑娘把小伙的小侄儿抱在怀里:“小精灵、小宝贝、小乖乖、小天使……”不等夸完,她就知道以上答案全部错误,这小东西是辆不定时洒水车。

【生】老公对老婆说:“咱们的儿子就叫金樽!一辈子如饮美酒。”从产房出来,老婆对老公说:“还是叫纸杯罢!男樽女杯。”

【老】姑娘说小伙:“人家都说你面相老气。”小伙说姑娘:“你喜欢一张人民币,你还管它是哪年发行的?”

【病】衣带渐宽终不悔——厌食症;在天愿作比翼鸟——妄想症;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心包炎。

【死】死鬼!老不死!死相!你坏死了!去死!——其实都是“生生世世”的最不浪漫的说法。

小蚂蚁的暴脾气

一只蚂蚁看见一头大象向它走来,它把身子埋在土里,只露出一条腿,兔子问它为什么,它说:“嘘,别出声,我绊死那个狗日的!”

第二天,兔子看见一只大象把自己埋在土里,只露出一条腿,便好奇地问为什么,大象一下子眼里涌满了泪水,委屈地撇了撇嘴:“昨天那该死的蚂蚁把俺兄弟绊倒摔成了植物象,俺要替俺兄弟报仇!至少也绊他个精神分裂!”

兔子在路上遇到了匆匆而来的蚂蚁,便好心地让它躲开大象,蚂蚁嗤之以鼻:“该死的大象,真是不识抬举!快让他拍拍屁股走象!小心俺对它不客气!在俺的地盘上撒野!”

结果蚂蚁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抬脚竟绊断大象露在外面的脚!

原来这蚂蚁是进口的,大象说:“俺心服口服!怎么说连美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蚂蚁当然也是!”

蚂蚁把大象绊成了重伤。傍晚兔子在家门口看见蚂蚁成群结队地浩浩荡荡地走过它家门口,兔子急忙问其中的一只蚂蚁:“你们这么多蚂蚁干什么去?”那只蚂蚁回答说:“大象摔伤了,现在在医院急需要血液,我们去给大象献血去!”兔子:“!?”

第二天早上,兔子看见蚂蚁们又浩浩荡荡地回来了。又问其中的一只蚂蚁说:“你们怎么都回来了?”蚂蚁:“TMD,去了那么多的兄弟血型和大象的都不一样。只有一个蚂蚁的血型合适,我们把它留下献血了,我们就回来了!”

兔子听完后晕之……

没多久大象出院了,它结集了所有的兄弟姐妹,把能看见的蚂蚁洞都撒了尿。兔子看见了很纳闷:“蚂蚁好心给你献血,你为什么恩将仇报呢?”大象气愤地说:“这是蚂蚁最毒的一招,那只献血的蚂蚁有艾滋病……”

翌日,兔子发现蚂蚁大批死亡就跑过去问。蚂蚁云:“那撒尿的大象有SARS!”

我超级搞笑的习武经历

1980年,我父母结婚,那一年桃花盛开,《少林寺》热映。我无数次回溯自己的身世,猜想他们一定是在观影之后,突然有了一种崇高使命感,决心完成觉远与牧羊女未竟的爱情,于是世上便有了我。

身为十三棍僧的精神传人,在生命的最初十年,周末荧屏我只看武侠电影,街头卖艺只看跌打膏药,小人书只看《七侠五义》。那时大街上总是游荡着一些风尘仆仆的艺人,大多数眼神贼亮嘴皮子利索,敲锣打鼓嚷嚷半天就是不肯打拳。同伴偷偷告诉我这些人会骗小孩子去练猴拳,然后小孩越长越像猴子,完全受他摆布。几天后那人手中果然多了一只猴子,我惊恐地发现,同伴的话得到了证实。

尽管有这个阴影,我仍然一直自诩是武学奇才,不然怎么会与电视上的武打英雄心灵相通呢?每次遇到委屈,我便扎稳马步,嘴角挂着淡笑,暗暗把注意力集中在一点,然后在脑中展开一幅图画,画中的我返身翻腾三周半接五个完美的连环鸳鸯腿,姿势优雅地将敌人击倒。我的运气也不错,总能获得武功秘籍。比如初二那年,我搜到了一本气功书,不用蹲马步,不用劈板砖,走的是终南捷径。练功期间,我目光如炬,健步如飞,真气自手心和天灵盖贯入丹田,一天到晚兴奋异常。最后没有练成,是因为习武之人最忌气血上涌,而我过于相信书中那句励志名言,流了太多鼻血。它告诉我,等过两天看穿了墙壁,就可以研究隔壁美女的生活起居了。

习武不成,不关秘籍的事,真的。我的习武之路太过平坦,既没有挥刀自宫的勇气,又没有非报不可的恩仇,相比郭靖兄、段誉弟等前辈,生命中还缺少了一座关键的悬崖。

在我将满23岁的那个月,少林寺终于公布了《易筋经》的武功秘籍。打开少林网,面对与金庸笔下大相径庭的描述,精致的网页设计要比武功招式更令我惊叹。我和所有的人一样疑窦顿生,一个简单的问题浮现在脑海:咦,是这样的吗?另一个慈祥威严的声音,微带着禅意,却适时地在耳边压迫着你: “难道不是吗?”

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我渐渐的,变成了一个猥琐的男子,肚腩与腰间盘齐突,脖子共酒糟鼻一色,再没有人称赞我骨骼清奇,连我自己也不晓得,是不是有股真气给我忘在了丹田之内。从此,与我武功有关的一切,江湖上就再也秘而不宣了。

遗  言

昨晚收到一消失了半年的哥们发来的短信息:兄弟,我给一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富婆包了,今儿刚认识的。丫特有钱,就是一张老脸长得跟阿富汗难民似的。不过我也认了,谁叫哥哥我缺钱呢。待会儿我就和她上飞机,估计得在那个破岛待个一年半载,我把丫的钱都揣我兜里就回来,等我好消息啊。

我赶紧回了一条:哥们,想钱想疯啦?混不下去就赶紧回来,别他妈作践自己!

发过去后好久没回音,估计他是吃了秤砣,哎,挺好一人儿……

约莫半小时后,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他的,赶紧接。耳边立马传来略带哭腔的声音:“快叫上黑子、阿黄他们来救我!要快!晚了就歇菜了!”

“到底怎么了?你丫在哪儿?”

“妈的,那老妖婆原来是一食人族酋长!”

“别他妈跟我瞎扯淡,你到底在哪儿?”

“谁有工夫跟你扯?我在白云机场的厕所里面。丫确实是食人族酋长!刚才聊天时我夸她elegant,丫一高兴就说她其实是一高干,是××××部落的酋长,怕我不相信,还把护照给我看,我一看那个部落的名字特长,觉得好玩就用手机上网查询,靠!查到之后我一看解释:生活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原始丛林中的食人部落。当时我就大小便失禁,赶紧钻厕所来给你打电话……”

“靠,你丫看情况不对不会撒丫子跑啊?她一老太……”

“靠!她一直跟着我,动作贼利索,估计是长期捕人练出来的,现在我不敢出去,她在外面等着我呢。你快叫人来!你他妈的是不是兄弟?!”

“我现在北京,等我赶到你那儿你早成标本了,你丫赶紧打110!”

“靠,怎么忘了这茬儿。”

哥们挂了电话,估计在打110,我也赶紧给花圈店打了个电话,问一下花圈的价格。

五分钟后他的电话又进来了,“刚打了110,他们说马上来。”

“哦,这就没事啦,你就在厕所里猫一会儿,等着和大部队会合。”

“你别挂啊,陪我聊……”突然话音中断,接着就听到一阵尖厉的叫声和几声阴恻恻的笑,然后啪哒一声响,耳边就只听见好多分辨不清的杂音。

半夜里听到这些声响,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也不知道那哥们怎么样了,惊慌之下对着手机不停地“喂”。

半晌耳边有了微弱的声音,好像还有喀嚓喀嚓啃东西的响声,“哥们,呜——呜——,我先走一步了,丫在啃我大腿,啊!!估计一会儿就到……就到腰了,喔!!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你一定要帮我!”

“说吧,呜——呜——,听着呢。”

“你抽空去趟我家,啊!把那床板掀开就会……看到下面绑着一红布包,里面有三十块钱,你替我替我把这几个月的保险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