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就生活在一个悲剧的时代,因此我们不愿惊惶。大灾难已经来临,我们处于废墟之中,我们开始建立一些新的小小的栖息地,怀抱一些新的微小的希望。这是一种颇为艰难的工作。现在没有一条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但是我们却迂回前进,或攀援障碍而过。不管天翻地覆,我们都得生活。”
----《查太莱夫人的情人》劳伦斯
一天韦尧回来,心情很低落,他说,我一定要好好疼安蓓蓓,她一个姑娘真不容易。
说着,他拉开被子蒙头大睡。
我们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
后来,我们才知道,安蓓蓓父母生下她不满一个月就离婚了,他父亲回SH再娶,和一个SH女人又生了一个姑娘。
她在那个矫情的母亲和妹妹家里可谓受尽了委屈。
考上了大学,终于摆脱了那个家庭。
安蓓蓓有一个两面三刀矫情到死的妹妹,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温柔谦让,弱不经风,楚楚可怜,委屈的模样,和安蓓蓓俩独处的时候,飞扬跋扈,声音高的都快破音了。
人人都是视觉动物,视觉这件事关于眼睛,但看到的不仅仅是脸。
我们自作聪明的从一张脸上的表现去肆意的推断一个人的内心,风马牛不相及还洋洋自得,自鸣得意。
后来,我看见,一个个在外人面前温顺柔婉,彬彬有礼的姑娘,我就仿佛看到她转过脸去横眉冷对,尖酸阴损的模样。
会咬人的都是不叫的狗。
老祖宗说的话都是真的。
安蓓蓓一直容忍,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看似端庄大方,百毒不侵的,其实内心的苦楚被她盖成坚固的城堡,早已摇摇欲坠。
一直的迁就让她太委屈自己了。
心底郁结的泪水,像洪水猛兽,狠狠的冲刷着她的心底大坝,随时都有可能决堤。
她的心让委屈撑得很大也很小,大到可以容忍旁人的一切不友好行径,小到受不了亲近的人哪怕声音大一点点。
乌篷船的事我以为是她耍小性子呢,原来她是对韦尧太依赖了。
韦尧说,这次她去找安蓓蓓,安蓓蓓对他说,韦尧,你不会不爱我,不会不要我了,无论我对你发多大脾气,使多少性子,你都会爱我,疼我一辈子吗。
他说他看着他那个像雅典娜一样的女朋友,突然像个小女人一样。
他说他心疼。
他发誓,一定要让安蓓蓓过得好。
让她过得富足而美好。
日子像条河,不疾不徐的流淌,我看着韦尧和安蓓蓓爱的越来越深,也爱的越来越真。
他领着心爱的女人,游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看遍了青山绿水。
他给安蓓蓓的承诺一步步的用一个男人的方式去实现。
他说,毕业就带安蓓蓓回HB老家结婚。
我看着他的一个个决定,一步步稳稳妥妥的实行推进。
我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把心浮气躁的自己沉下来,努力带给她幸福,我看着他把安蓓蓓揉进生命的去爱。
我曾经设想过,假如我没有上现在的大学,没有选择现在的专业,没有认识韦尧,吴崇君,常凯歌等等等等,事情会不会是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模样,常凯歌不会撞了刘小伟,姒京不会考研,我不会看到身边这么多爱情的上演,我不会再对姒京抱着幻想,我也许会重新去认识一个姑娘,一切会不会嘎然而止。
答案是否定的,就像历史一样,不管有没有那个导-火索,事件还是会如期而至,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浓墨重彩,重新上演。
十二月份,那年冬天特别冷,我感觉骨头都冻的快要裂开了,考研结束,我去找姒京,我说考的怎么样,她微微一笑说还可以,如果不出什么大的问题应该没问题。
我希望她成功,不辜负她这一年的努力。
我说,刘小伟呢,还好。
她说,还好,也不好,就那样,没什么进展,也让大家看不到好起来的希望。
她的神情黯淡起来,有种抑制不住的悲伤。
她说,刘文虎来学校找她了,正是中午吃午餐的时候,他普通跪在她面前,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求她原谅,她说,她原谅了他,让他赶紧起来,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混蛋的事儿。
经年一过,年轻的时候多么觉得惊天动地的大事,今天都可以当作一个笑谈。
伤疤随着时光慢慢变淡,更别说是什么记忆。
她说她要回去准备一些材料,我和她告别,目送她离开。
我仿佛永远是这样,站在她的身后,明知她根本不会回头,还是努力伸长脖颈期盼不已。
徒惹人嫌。
吴崇君和胡玫两人也是小打小闹,玩得很是开心,有时候,胡玫生气了,吴崇君跟在后面说说好话,胡玫就又咯咯咯的笑开了。
吴崇君以前热衷所有女生的事,别人的事就是他的事,现在他对这一切都倦怠起来了,只有胡玫才是他的事。
说一个男人不成熟,不靠谱,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让他变得成熟靠谱起来。
一旦遇到,他就有了担当。
一夜之间,就完全长大,长成一个完完整整的男人。
男人一生中会遇到很多姑娘,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喜欢,但最终深爱的永远都只有一个。
我们用眼睛看过很多很多女生,选择过,爱过,也后悔过。
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里有这样一段话:?
“我已经老了,有一天,在一处公共场所的大厅里,有一个男人向我走来。他主动介绍自己,他对我说:“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每个男人都渴望这样的爱情,遇到这样深爱的姑娘。
但真正遇到的又有几个,理想和向往被拆分的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