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思嘉,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不能耐心地拾起一些碎片,把它们粘合在一起,然后对自己说这个修补好了的东西跟新的完全一样。一样东西破碎了就是破碎了——我宁愿记住它最好是的模样,而不想的它修补好,然后终生看着那些破碎了的地方。如今她心里是一片恍恍惚惚的麻木,她根据长期的经验懂得,这种麻木会很快变为剧痛,就像肌肉被外科医生的手术刀突然切开时,最初一瞬间是没有感觉的,接着才开始剧痛起来。“我明天会到塔拉再去想吧,那时我就经受得住了。明天,我会想出一个办法把他弄回来。毕竟,明天又是另外的一天呢”。
---《飘》
这个假期,因为这件事,发生在我们身边的鲜活的事,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是搁着一块石头,郁郁寡欢。
整个春节都感觉渗透着悲情。
开学伊始,我在车站碰到了刘文虎,我们俩都在等车,就这样一直在沉默。
突然,刘文虎说,哥们,对不住,以前是我太混蛋,我给你道歉。
今年我报了一所学习,去好好学习,我过去的错过都补回来,让我爸爸和小妈安心带小伟去国外看病。小伟是因为我才变成了今天这样,我要先替小伟把刘家的一切扛起来,等他好了,圆圆乎乎的还给他。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他转过身,不让我看见。
车来了,我在他肩膀拍了一下,说,哥们,有骨气,以往的一切就是过眼云烟了,你现在就是我兄弟,小伟知道你这样为他,心里高兴。
我上车了,看着他拉着行李箱,脱胎换骨的模样。
你看吧,时间一切多奇妙,毁了一个人,必成就一个人。
刘小伟的躺下,让他这个混蛋的哥哥终于上了正道。
不管我们是感到欣慰,还是觉得不值,这事儿,落地生根就这样了。
我想起了姒京,她第一次爱的男人,那个“日日思君不见君,恨不能与君老”的男人,终于还是见不到她了,见不到她的喜怒哀乐,照顾不了她了。
我想起了唐代铜官窑瓷器上题的一首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
胡水儿来找常凯歌,她束着长发,眉眼里都是期盼,她站在楼下,漂亮的像迎春树,站在初春还有点冷的地面上,引得男生们头全部趴在窗户上惊呼。
我们宿舍的都知道,凯歌进去,我们垂着头躲在宿舍里不出头,要是以往,常凯歌肯定早嬉皮笑脸的噔噔噔,高兴又骄傲的像个公鸡一样下去了。
牵着他的水儿宝贝,高兴的游街串巷去了。
今天,却是再也不能了。
水儿等了半天,怒气冲冲的走了。
上了一周课,胡水儿走到我身边说,李钦冰,常凯歌还没来么,他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支支吾吾的。
胡水儿满腹狐疑的走了。
她还是那个漂亮的姑娘,喜欢穿各色美丽的裙子,招摇过市。
我们曾揶揄常凯歌,你这么挫,怎么能守得住人家胡水儿,你就不怕别人把她抢走啊。
他立着眉,说,他们敢。
那几天,胡水儿身边总有各色男生俟机靠近,我毫无办法。
不是我的女人,我怎么能坐到他身边,告诉他们,这可是常凯歌的女人,她有主儿。
又过了几天,我看到胡水儿没来上课,问她们宿舍的也是说不知道。
我们慌起来。
又过了一天,胡水儿回来了,神色黯淡。
她说,你们怎么不告诉我真相,你们就这么看不起我么。
我去了他家,什么都知道了。
凯歌说毕业了开车带我去环游四海,我等他。
那一年学校组织校园歌手选拔赛,胡水儿走到了决赛,她穿着第一次见常凯歌时候的那件红裙,以一首《忘记你我做不到》唱的全场飙泪。
忘记你我做不到,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边就好..
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穿裙子。
大学剩下的三年,胡水儿再也没穿连衣裙,她剪短了一截头发,开始束着头发,再没有变过发型,以往,她几乎每天不重样儿,她脱下了绚丽的长裙,素素雅雅的模样,让我们打心底里觉得常凯歌找了个好女孩儿。
胡水儿,真******烈女!
时间真的会淡化伤痛,不管过去你经历过多么难以忘怀,多么让你感触良深的事情,在年轻的日子里,睡上几个囫囵觉而就渐渐忘记了,哪怕来日提起依旧是唏嘘不已。
这就是青春的美好之处,也是青春的可耻之处。
日子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除了当事人,别人的路径依旧还是原来的模样,不曾有一丝的改变。
不管韦尧多少次感叹,这日子缺了常凯歌,没有他在身边腆着厚脸不服气他,还真是不够味。也没能改变他对茶花女的火热爱意。
他的爱情也还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他说他和茶花女好了,接下开要开始他的异地恋生活了。
我说,你他妈一个多小时高铁就到了,也叫异地恋啊。
他说,你说的轻松,高铁费那么贵的,不是钱啊。
我说,什么时候,你也关心起来钱了,韦少爷有进步啊。
吴崇君在旁边愁眉苦脸。
吴崇君在学校旁边守了将近一个月,也没能抱得美人归。
我们说,你的真爱呢,笑得很大声。
他哀怨的说,我干了一个月的兼职,在火锅店,那味儿熏得我感觉自己都是火锅了,我都嫌弃我自己。
韦尧说,来我咬一口,我不嫌弃你,我爱吃火锅。
韦尧的茶花女不吃辣食,韦尧又是无辣不欢,他为了他的茶花女,可谓是下了狠心了,斩断了味觉。
他说他做梦梦见变态辣,口水浸湿半边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