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我身体里躲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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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旁观你们的爱情

鸿渐想起唐晓芙和自己,心像火焰的舌头突跳而起,说:“想到你还是想你?我们一天要想到不知多少人,亲戚、朋友、仇人,以及不相干的见过面的人。真正想一个人,记挂着他,希望跟他接近,这少得很。人事太忙了,不许我们全神贯注,无间断地怀念一个人。我们一生对于最亲爱的人的想念,加起来恐怕不到一点钟,此外不过是念头在他身上瞥过,想到而已。”(钱钟书-《围城》)

安宝把店交给了他妈,他说他不想干了。

他说,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就******心里难受!

他说,我用了四年时间去喜欢她,******,她认识了一个不满一年的男人就跟他好了,你说哥们我心里难受不难受。

安宝去二手车市场,买了一辆二手吉普,两万八。

安宝说两万八,出去一趟是值了!

我说,其实你没必要走的,安宝,你们还可以做朋友。

安宝说,去******朋友。

他说,哥们,你不懂,你没爱过。

他说,真心喜欢过的人是没法做朋友的。因为再多看几眼,都还是想拥有。

他说他出去几天,可我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五年,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我当初就想安宝是去散散心,可能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却没想到,这场不算背叛的背叛,他是真的上心了,在意了。

安宝拿了几件衣服,拿了点钱。

安宝他妈哭的妆都化了。这些年,她一个人拉扯着就这一个儿子,儿子现在却要抛下她远走高飞。

安宝说,妈,算儿子不孝,儿子走了。他说,哥们,我妈就留意给你了。

他抱着他妈哭的额头上青筋都暴起了,我看着他跪在那儿的样子,我知道他不是过去那个安宝了,那个我们可以随便开涮的家伙了,那时候他有圆圆的脸,姑娘一样的酒窝。

那时候他看见美女就留口水,那时候他的眼睛里有各种女人,现在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林楠。

我看着他的汽车绝尘而去,没有什么欢送,他走了,我从他的背影看到伤痛。

我们会有很多种处理感情的方式,离开便是一种吧,眼不见为净,没想到也可以用到感情上。

开学了,这是我的大学。

其实有时候你会想到,生活的迷人之处,并不是它终究让人如愿以偿,恰恰是它的阴差阳错。

同寝室算我一起有四个大老爷们,我对床那个小伙叫韦尧来自HB,听说很传奇,考了六百多分,参加过很多国家大赛,通揽冠军。另有一叫吴崇君的小伙床铺都没铺好,人却不见,听说是位闲不下来的主,去帮学妹拉箱子了。另一位叫常凯歌,家也在泉州。

各自的床头贴着各自的名字。

那天下午,“传奇”不在宿舍,吴崇君也还没回来,常凯歌说,李钦冰,咱们去打球吧,待宿舍又闷又热也无聊。

我说,好吧,好多年没怎么打都忘了。

过去球场,还有几个人也在打球,我们凑成一队,打起了比赛。

刚开始,完全不在状态,球传过来,都接不住,玩了几圈,一切就熟悉了,仿佛回到了当年,找回了那年那种感觉。

一场球打得我和常凯歌开始熟稔,称起了兄弟。

第二天,分发了服装,开始了半月的军训,在这军训中,大家互相认识,也是在这段时间,我认识了胡水儿,军训第一天晚上,她躲在操场边抽烟,一明一暗的火星被在操场锻炼的教官抓个正着。很荣幸,第二天清晨,集训完毕,她便在国旗下发表了讲话。

当然,是一份涕泪俱下的检讨。

她归队后,我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对这种,明知禁令严格却张灯结彩大肆前进之人,我怀有别样感觉,还是一个姑娘。

可是我觉得,她仿佛像一个人。

整个军训中,她都是我们宿舍卧谈会的主角。

听说她是彝族的姑娘,唱的一手好歌。

结束了军训,大家晒黑了许多,正值周末,大家都出去完了,常凯歌说咱们去校门外转转吧,这天气热的,连个球都打不了。

我俩穿个大裤衩就出了校门,看着像两混混。

我俩走在街上,手里都拿个巧乐兹。

突然,常凯歌像匹野马一样叫起来,李钦冰,你看,那不是咱们班那个国旗下“演讲”的那个姑娘吗,叫那个什么水儿的那个。

我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胡水儿。

她穿着一件红色裙子,长到了脚腕,平底凉拖,披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我们和她隔着一条街道,我就可以看见她红唇烈焰,白肤胜雪。

常凯歌朝着那边喊,胡水儿,胡水儿,还晃动着胳膊。

我看到胡水儿朝这边看过来,眉角清轻扬。

这时,常凯歌那个经不住他大肆晃动的冰激凌掉了下来,真好掉在了常凯歌头发上。

我憋住不笑。

胡水儿转过去了头。

那天回去,常凯歌一遍遍问,你说,胡水儿看到我们了没,我觉得没看到。

他一晚上念叨这件事,我知道,原本他是渴望胡水儿看到我们的,可是最后是极不希望看到的。

他怕,他的狼狈,尴尬被胡水儿瞧见。

那天,胡水儿是让常凯歌惊艳了。

后来上课他总是拉着我总是坐在胡水儿后面,有时候,没抢到那个位置,他便郁郁寡欢,上课也不听讲。

但是,坐她身后,也没见他好好听一分钟。

他说,他大学里要轰轰烈烈的谈一场恋爱,一定要是胡水儿。

他说他要是把胡水儿追到手,我们一个月的伙食他就全包了。

但是,我们要帮他出谋划策。

国庆节的时候,我们班组织去秋游。

大家都在前面兴高采烈的玩着,拍照合影。

我看到胡水儿一个人,安静的跟着队伍,仿佛一切丝毫引不起她的兴趣。

胡水儿走哪,常凯歌就跟哪儿,也许是胡水儿发现了我们,经过一个叉路口时,她故意弯进了另一条路,我看到那条路的不远处,有一个小湖泊。

常凯歌急忙拉着我贼眉鼠眼的跟在了后面。

突然我看见,胡水儿一个猛子跳进了湖里,半天没出来头,常凯歌急了,抛开我,也一下子跳了下去。

我以为他识水性,没想到他在水里扑腾扑腾,胳膊乱划。

我一下子紧张了,大喊救命,突然间,我没了主意,我是一点游泳不会。

这可怎么是好。

突然我看见胡水儿从湖底飘起来悠闲的吐着泡泡。

我神色慌忙的说,胡水儿,快救常凯歌,他跳下去了。

胡水儿转身一看,常凯歌扑腾累了,正慢慢沉下去。

胡水儿把常凯歌从水里拉出来,他紧闭着眼睛。

老师同学们闻声而来,看到这幅场景,都急得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这时,突然有一同学说,这是要人工呼吸的,很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胡水儿。

胡水儿说,这也需要人工呼吸,说着,他在常凯歌胸脯那儿按了两下,常凯歌吐了一口水就醒过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

我看到胡水儿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常凯歌,说,你不是叫“唱凯歌”么,你唱啊。

常凯歌涨红了脸,没看胡水儿。

说,我以为你死了。

回到宿舍,大家知道整个事的全过程,笑得肚子疼。

常凯歌阴着脸,一言不发。

说,那个贱人,她玩我。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胡水儿跟常凯歌在一起了。

他说是胡水儿提的,说,做我男朋友吧。

他说,你说什么,你大声说。

胡水儿便大声说,常凯歌,做我男朋友吧。

抱得美人归。

他每天高兴的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常凯歌说要言出必行,要请我们吃饭。

我们说不用了不用了,他说,你们几个就别装了。

我们只好每天喜滋滋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他们俩甜蜜的腻歪人。

我说,胡水儿,那次我们街上叫你,你到底看到没。

胡水儿喝着饮料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喷了常凯歌一脸。

她说,怎么能没看到,差点儿没笑死我,我看到一坨东西掉在凯歌头上,还流着,我怕被你们看见我在笑,尴尬,急忙转过头。

我哈哈大笑。

常凯歌一脸阴郁。

他说,这饭还吃不吃了,李钦冰,还是不是哥们。

胡水儿含情脉脉的看着常凯歌,眼中满是宠溺。

我们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俩,其实心中充满羡慕。

吃过饭后,走在路上,常凯歌去买水,说是去打球,让他家水儿看看他高超的球技。

我和胡水儿在路边等他,胡水儿从包里拿出一盒烟,熟练地点起了烟,她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来,说,要烟么。

我说,我不抽烟。

她狠狠的吸了几口,看到常凯歌出来,赶紧掐灭了烟,扔进了垃圾桶。

我很诧异,我觉得这个姑娘,肯定是个有故事的姑娘。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那场球赛,常凯歌打得很是糟糕,以往都是球队的主力,可是那天,给他传了好几个球,他都没投进去。

打完球,胡水儿对常凯歌一顿鄙视,常凯歌也是对胡水儿一通抱怨,说她站那儿,完全影响他。

太在意一个事情会让人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也会让人患得患失。

看着他俩打情骂俏,我的心里有点酸涩。

姒京和刘小伟是不是也是这样。

这样长情的演绎着他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