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EXO之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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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11

8:00

一片混乱。

我是被经纪人硬生生从床上揪起来的,“快起来!穿上衣服下楼!”他只说,然后就去其他房间叫别的人了。没有cody拿衣服过来,我迷迷糊糊地穿着昨天的那套。

我不确定耳边的嘈杂声是不是我刚醒过来造成的耳鸣,总之我的头疼死了。

揉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我走出房间,第一眼看到的是张艺兴一脸焦急的样子,他二话不说,把一个背包扔给我,就匆匆下楼去了。

背包里我的手机耳机护照钱签证包什么的。

怎么回事?我想找个人问问,可四周一望,二楼已经完全空了。

我走下楼梯,嘈杂声更大了。

人声,是听不懂的语言,车轮经过的声音,相机拍照的快门声,还有警笛声。

一楼的窗户和门全部关的紧紧的,并且都拉上了窗帘。昏暗中,所有人好像都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

我的眼睛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吴亦凡在收拾东西,灿烈一脸呆滞地跟在后面来回走。

伯贤、珉硕和钟仁在大声地争吵,但是我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内容。

桃子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张艺兴坐在旁边,一下下地拍他的后背。

庆洙趴在窗子旁从窗帘缝向外面看,不时地向钟大说话。

经纪人一边打电话,一遍在对俊绵吩着咐什么。

整个楼层都乱哄哄的。

但是,少了一个人。吴世勋。

他是还没醒还是彻夜不归?不过不管怎样,都说明他的目的达到了。

我不愿意再继续想他。

俊绵好像在点名,一个一个的大声吼着成员名。被他吼到的人都小跑去他身边,占成一横排。像往常赶通告出门时一样,呃,怎么说呢,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以前都不这么凶吧。

“鹿晗!”

我听到我的名字,有点晃神的没反应过来,俊绵更大声地又叫了一次,我连忙举手答到,乖乖去站队。

点名的过程中,成员们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桃子还是捂着脸,肩一抖一抖的,连平时最闹的灿烈和伯贤都一言不发,他们一个拉着吴亦凡的胳膊不放,一个背过身去不知道在干嘛。钟仁不再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通红地瞪着地面。

怎么了都这是?

点名完毕,没有吴世勋。

我很奇怪,但很快就明白了。

看来连经纪人都默认了他的行为了啊。这个混蛋,本事真不小。

“好了,人齐了我们就准备走。”

“等一下都手拉着手,别被冲散了。”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看,跟着前面的走就行了!”

俊绵婆妈地叮嘱着。

这真是要赶通告去啊?

今天不是只有我和吴亦凡,吴世勋,还有钟仁的戏份吗?

其他人做什么去?

难道说我又失忆了?

问题一个个的往外冒,我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前面的钟仁一把拉住往前走。

大门被打开,一直处在昏暗中的眼睛适应不了这刺眼的阳光,我下意识地眯起眼。

不对,不只是阳光。还有各种各样的闪光灯。

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红了?

在俄罗斯这样的欧洲国家出个门都要受到这样的关注?

人多得奇怪,而且,我感觉很多都不是粉丝,倒像是记者,不是普通的娱乐记者。

我一路埋着头向前走,钟仁紧紧地拉着我,手劲大得几乎要把我的手腕握碎,我小小地挣扎几下,完全无济于事。

这下一定出印子了,黑钟你给我等着请吃饭吧。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脚后跟,心想着要不要踩上一脚。

终于上了车,我可以轻松地呼吸下了。

然而下一秒,我轻松的心情就荡然无存。

开车的司机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韩国人,坐在我旁边的也不只是队员和经纪人。看他们的装束和这车的构造,我就是再脑残也知道这是哪里了。

但是,我们上警车干嘛?

10:00

我坐在警局的审讯等候室,消化着刚刚得到的一个消息,一个听着像玩笑,但已明显被证实不是玩笑的消息。

吴世勋,死了。

今天凌晨被发现死在昨天我们一起吃晚餐的那家西餐厅旁边的一家宾馆客房里。

谋杀,凶手不明。

发现他的人是吴亦凡,现在正在里面做笔录。

骗人的吧,嗯?

谁去杀他啊,没钱又没权的,还是个外国人,小孩子一个,什么都不懂得。

谁稀罕杀他啊。

骗人。

不会是公司闲得蛋疼造谣赚人气吧?连警方都买通了啊。真牛。

嗯,今天上个头版我们就火到全球了。

不愧是SM公司,真厉害,太棒了啊。呵。

有东西滴到我握在一起放在身前的手上。

烫烫的,凉凉的。

然后又是一滴,再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谁******杀了吴世勋?啊?!

整个房间都在回响着我的凄厉哭声,我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竟然能这么大。

我不顾一切地哭着,哭着。

但不论泪水多么汹涌,哭声多么震撼,都带不走我心中的悲痛,和,恐惧。

是的,恐惧。

吴世勋的死讯,带给我的不仅仅是悲伤。我感觉似乎我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地扯离,心中凭空多了一大片空旷的寂静之岭,这是种迷茫,是空虚。

它让我不知所措,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惧。

从今天开始,一个叫做吴世勋的人,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人生之中。

我的大脑被撕心裂肺的疼痛所占据,早已拒绝了思考。

哭,仅仅是本能而已。

就像婴儿时期的本能。

手腕再一次被拉住,还是一样紧得让人窒息,痛得让人尖叫。

钟仁拉着我,大步走到卫生间,大开着水龙头,粗鲁地清洗着我哭的一塌糊涂的脸。

我仍在哭,完全不配合他的动作,大声地,耍赖一样地哭。

“闭嘴!”

他终于忍不住怒吼,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狠狠地抵在背后的墙上。

“你给我——闭嘴!”

他狼一般的双眼此刻呈现出病态的红色,分不清是哭过,还是因为疲劳,或者,是因为愤怒。那双通红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好像是在喷火,好像,要把我活活烧死。

“那家伙——昨晚跟那家伙在一起的人——是你吧?”

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听上去是在竭力地压制和忍耐,紧贴着我的胸口发出咯咯的声响。

“最晚见到那家伙的人——就是你吧?”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我的呼吸不再顺畅,喉咙被卡得生疼。

他想掐死我,他——想要我死。

“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来?!”

他咬牙切齿地质问我,但尾音却隐约带着哭腔。

“为什么要把他丢在那里?”

为什么?

我的喉咙被卡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你——没资格哭!”

他将自己的鼻尖抵住我的,灼热的呼吸如滚烫的烙铁。我的肺像被勒成细细的一条,眼前变得昏暗模糊。

“杀了那家伙的人,就是你。”

一字,一顿。

在朦胧中恍若耳语。

却字字像一把尖刀,直插向我的心。

他狠狠地放下我,头也不回地摔门走出去。

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有新鲜的空气涌进身体,但我的意识却更加模糊。

一瞬间,一个接一个离奇念头,光怪陆离的幻象,奇异的声响,向我蜂拥而来,紧随其后的,是梦魇一般的胆战心惊。

耳边是哗哗的水声,还有那句如诅咒一般不停盘旋着的话——

杀了那家伙的人,就是你。

就是你。

是你。

鹿晗。是你。

我的世界,顷刻间,完全崩塌了。

***

莫斯科是个安定的城市,而在我管辖的这片区域中,更是鲜少会发生什么大的案件。但是,就在我厌倦了这种波澜不惊的生活,决定转业并刚刚拿到律师资格证,以为会一如既往地平安度过最后一个月的刑警生涯之时,却突然接到了这个几年不遇的凶杀案。

案件本身称不上大案,仅一位被害人,作案手法也没有太血腥,更没有变态,但被害人特殊的身份却让这个案子得到了相当广的关注。

被害人是目前在亚洲乃至世界都很红的一个组合的成员,初步判断是他杀。他的死讯一经媒体曝光,就快速地传至世界各地,每分每秒都会有一批批新的受众加入到围观的行列。这意味着此后我们警方的一举一动都将有无数的人在监督议论,所以我们必须对这个案子上十二分的心,不论是多么细小的细节,都马虎不得。

我叫阿列日涅夫,37岁,从警十三年。

两天前,我向警局申请了带薪假期,今天中午才刚刚返回。局里分配给我的任务,是调查被害人所在组合的其他11位成员,从他们的证词中寻找蛛丝马迹。

今天上午,我的助手已经帮我搞定了其中的3个人,只剩下8个归我。我从来记不住亚洲的名字,所以我选择对他们进行编号,并从下午开始依次审讯。

我一边循环着助手录下的三个人的录音,一边浏览着到现在为止整理出的现场资料。

三人的声音都非常好听,毕竟都是歌手。当然,我听不懂韩文,也听不懂中文,但我听得懂他们的语气所反映出的心理状态。

案发地点在B宾馆,与被害人及成员所住的A宾馆同为本地最豪华的的五星级酒店,而且两者中间相隔不过五六百米。死者被发现在十八层的1805号房,豪华VIP。登记上显示开房时间是在3月8日,开房者为姜姓中国男子,同时他也是这个案子的头号嫌疑犯。鉴于我发不出他名字的音,我简称他为嫌疑人J。

被害人被发现时躺在床上,没有挣扎过的痕迹,相当的安详。全身的只有一个,就是位于左胸的致命伤。至于凶器,就是一把插在被害人身上甚至都未拔下来的一把餐刀。刀把上有很明显的指纹,经鉴定与J的指纹完全相符。

其实就现在所掌握的的资料来看,差不多都可以结案了,但警局也有自己的考量——如果案件发生一天不到就宣布破案,肯定会被人认为过于草率,所以就算是装装样子也要象征性地把时间拖得久一点。

况且,我从来都是个没事找事的,不安分的人。

在我看来,看似顺理成章的推理之下,实则疑点重重。

先是凶器。

用餐刀这样不专业的杀人器具,应该不是谋划已久,倒像是突发口角之后,随意捞起一件利器对死者进行的攻击。

如果真是这样,整个房间为什么没有留下任何争执过的痕迹?

而且,宾馆客房里又为什么会出现餐刀这样本不应该有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正常人,在意识到自己杀人之后,怎么可能放着残留有自己指纹的凶器不去处理,甚至是直接留在尸体上?

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凶手是谁一样。

录音中,三个证人的回答都可以说是流利,初步来看真实性可以达到八成以上。

然而我听得出,他们共同的,在某些问题上的有着不正常的犹豫。

这种犹豫不能被简单的定论为紧张害怕。

事情仿佛并不简单。

他们,似乎在隐瞒着一些事情。

***

11:00

我承认我疯了,不然我不会做这么幼稚,这么无聊的事。

就像那些溺水的人,甚至连漂在水面上的树叶,都会伸手去抓。

我拨通了那个号码。

13146688。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谢谢,请挂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谢谢,请挂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谢谢,请挂机。”

呵呵,我到底,是有多傻啊?

手机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我抱住自己的头。

我想请求上帝,再派一个无聊的杀手来吧,来一刀捅死我,来下药毒死我……

让我死吧。

镜子中,我的眼眶深深地陷进去,头发凌乱,脸上是一道道水痕。

然后,那张脸渐渐变长,变尖,变成另一个人。

他在笑,眼睛是弯弯的月牙形。

我一拳砸过去,镜子绽出一圈蛛网般的裂纹。

那张脸变成好多个,好多个。

他仍在笑。

“吴世勋”三个字像一座山,压在我的背上,压断我的脊柱,压碎我的心脏,我感觉我的全身已经血肉模糊。

手机屏幕亮了,显示一条新短信未读。

我拿起来,点开查看,未标注来信人姓名,但号码却是熟悉的。

13146688。

“MINIGOD:您好,尊敬的客户,本公司现未开通语音服务,我是客服03号,有什么问题咨询请回复本条短信,谢谢。”

“实现我的愿望。”

我缓慢地编辑出6个字,发送。

几秒过后,果然又来了一条短信。

“MINIGOD:是询问许愿方法吗?请回复您的愿望给我好吗?”

“我要吴世勋活过来。”

这次等的时间有点久,但还是有回复。

“MINIGOD:经查询,此人却已死亡。请问是要改变他死亡的事实吗?”

“是的。”

“MINIGOD:好的,可以实现。”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笑出声来——这是谁这么无聊啊。

“MINIGOD:已经为您的幸运环绑定订单,您的幸运环将只能实现这个愿望,不能再另行许愿。但友情提示一下,我们的订单要求等价交换,也就是说想要改变吴世勋的死亡事实就必须交付另外一个人的生命。请确认是否提交订单。”

“什么意思?”

“MINIGOD:就是说,我们会提供服务让您回到吴世勋死亡那天的前一天,改变他的死亡事实,但若完成交易必须交付另一个人的生命,时限是您实际许愿时间后的6小时之内。”

“也就是说,只要我死掉,他就不会死了对么?”

“MINIGOD:是的,只要您完成交付,交易就会达成。”

“把已经经历过的一天重新过一遍,他自己不会发现吗?”

这个是个BUG吧。露出破绽了吧。

“MINIGOD:请您不用担心,交易达成后,系统会抹去被救人您到达那天的记忆。”

这个无聊的人,装的倒真想那一回事呢。

“我应该怎么做?”

“MINIGOD:确认订单请割断幸运环,系统会自动提交订单。许愿完毕,在您成功回到过去之后,幸运环将恢复成环形原状,此后,如果愿望实现,您的幸运环将变成断掉的状态,无法继续使用;如果愿望未实现,您则可以直接用此幸运环进行第二次次许愿,无需重新绑定订单。请一定注意,幸运环必须要本人亲自割断,不能由其他人代劳,如果其他人切断您的这条幸运环,那此条幸运环将失去功效,订单也自动取消。”

“MINIGOD:请问您还有不明白的吗?”

“MINIGOD:已经好久没有接到您的讯息,请问您还有别的问题咨询吗?”

“MINIGOD: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咨询,我将切断与您的链接,祝您心想事成。”

手机屏幕变暗,变黑。

我久久的注视着手腕上的幸运环。鲜红的颜色仿佛在对我无声的召唤,将我拉进那片红色之中。

我掏出口袋中的瑞士军刀。

我疯了。

举起手腕。

我真的疯了。

割断那根红绳。

***

“证人NO。4,姓名。”

“朴灿烈。”

“年龄”

“23岁。”

“与被害人关系。”

“同组合的成员。”

“死者在死亡的前一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好像……没有吧……”

“完全正常吗?”

“……是。”

“死者生前,跟成员之间的关系如何?”

“我们一直相处的很好,就像一家人一样……”

“跟你关系是最好的吗?”

“嗯……说不上最好吧,但应该能排前几名。”

“那,跟死者关系最好的那个人,在死者死亡前的一段时间里,有没有与死者发生不愉快?”

“这个绝对没有,他们这几天几乎是一直黏在一起的。”

……

“证人NO。5,姓名。”

“度庆洙。”

“年龄。”

“23岁。”

“与被害人关系。”

“同队成员。”

“案发前一日,在你们的反转剧中,被害人已经结束了自己的戏份,对么?”

“本来,是结束了的,但是,后来又给他加了新的戏份。”

“加了新的?为什么?”

“……这个……”

“什么?”

“……这个是公司和投资方的安排,我并不知道原因。”

“其他人的戏份也有增加吗?”

“是的,增加了几集。但增加的不多。”

“也就是说,被害人的戏份是增加最多的,是吗?”

“是。”

“给他一个人加这么多戏,难道你们成员之间不会有议论吗?”

“……没有。他……演技好,人气又高……增加戏份是很正常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