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了抚衣襟上别的一枚琥珀胸针，声音里透着无奈和惋惜，“娘娘，此事虽有臣妾父兄查明上报，可这一纸一页的证据却是都是真的。”
静妃恨恨咬牙，“沐凉瓷！在本宫面前，你有何资格说话！你沐氏于朝堂上和我父兄过不去，你又在后宫媚惑帝王，该死的狐媚子！皇上，你是一国之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对我而言，便是我的夫君，要我一族人的命。这根本，是要将我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我一惊，往顾珩之身后躲了躲。偷眼瞧他，拳中骨节捏的青白，怒极反笑。“放肆，你既是明白这个理儿，又何必再来激怒朕！你的族人，朕不会放，他们罪有应得。但是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还是朕的静妃，朕已然仁至义尽。”殿外当值的一名小太监悄然进来，附在李归农耳边耳语了几句，李归农匆匆出去了，很快便又进来，手握一物。
“皇上，乾清宫外跪着一人，原先是康嫔苏菀湘的贴身侍女，康嫔死后被贬至浣衣局。她呈了一封血书上来，求皇上做主。老奴瞧了事关重大，便拿了进来。”说着递给顾珩之。
静妃在听到苏菀湘三字时，面色微微一变，却是强撑着。顾珩之展开一瞧，眸光阴谲，直射向静妃。
“那宫女现在何处？带她进来。”
李归农应了声便出去了，便刻后带了君怜进来。
数年不见，君怜已然不是我所认识的模样了，如花的年纪却似饱经沧桑。原是那样娇俏的女子，而今却如垂垂老矣的妇人。她穿着最下等宫人的粗制宫装，发髻上无半分点缀之物，露在衣袖外的双手即使夏日仍是红肿不堪。浣衣局清苦，已将她折磨得了无生气。
她低着头进来，跪在顾珩之面前。“奴婢君怜，见过皇上。”
顾珩之冷声道，“这血书是何人所写？有何冤屈，你尽数说来。”
君怜磕了一个头道，“回皇上，此血书是奴婢的主子康嫔临死前写的，她要奴婢在适当的时机告诉皇上，当年主子毒害顺婕妤腹中胎儿嫁祸贞贵嫔的真相。”她仍跪着，却是看向一旁的静妃，“静妃娘娘，一别数年可还好？”
“本宫好与不好，与你又有何干？”静妃冷冷哼道。
“自然是与奴婢有关的，奴婢于浣衣局中，可是日日记挂着娘娘的身体安康，好让奴婢等到今日。皇上，当年之事，虽是主子下的毒，可是那幕后主使却是静妃，连那红花粉也是静妃所给。”
顾珩之将那血书往静妃的方向扔去，“你自己一字一字地看清楚了！朕没想到，你一向温柔端庄，竟也是双手染了血腥的。”
静妃静静地将那一方巾帕拾起，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言语铮铮无半丝惧怕。“回皇上，臣妾没有做过。君怜，你可曾亲眼见到本宫将红花粉给了你主子么？”
君怜咬了咬道，“奴婢没有亲眼看见。”她从袖中掏出一只青色的荷包来，交给李归农转呈顾珩之，“当日红花粉是装在这只荷包中由和容华送来的，和容华说是静妃让她拿来的，皇上若不信，可以问和容华。”
婉笙很快被传了来，见顾珩之面色阴沉，静妃和我各站一隅，不由怯怯。“臣妾见过皇上。”
“几年前，静妃可让你送过什么东西去给康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