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霸独江湖
9989700000039

第39章 闻金笛子下落

曹大夫苦笑道:“医生有割股之心,哪会害人?”谢清清怒道:“你和糖里砒霜鬼鬼祟祟的商量,要害人家姑娘,谋人家的金笛子,都给我听见啦。还说得嘴硬?”单文城一听金笛子,忙问原因。谢清清将听到的话说了一遍,并说已将那糖里砒霜杀了。

她说到这里,忙出去告诉老婆婆,说已替他儿子媳妇报仇雪恨。那老婆婆眼泪鼻涕,又哭又谢,不住念佛。

单文城等谢清清回进来,问曹大夫道:“那拿金笛子的是怎样一个人?女扮男装的又是谁?”谢清清拔出单刀,在一旁威吓:“你不说个明明白白,我一刀先搠死你。”

曹大夫害怕之极,说道:“小……小人照说就是……昨天唐六爷来找我,说他家里有两个人来借宿,一个身受重伤,另一个是美貌少年。他本来不肯收留,但见这少年标致得出奇,就留他们住了一宿,后来听这少年说话细声细气,举止神情都像是女子,又不肯和那男子同住一房,所以断定是女扮男装的。”谢清清道:“于是他就来向你买药了?”曹大夫道:“小人该死。”单文城道:”那男的是甚么样子?”曹大夫道:“唐六爷叫我去瞧过,他大约二十三四岁,文士打扮,身上受了七八处刀伤棍伤。”单文城道:“伤得厉害吗?”大夫道:“伤是很重,不过都是外伤,也不是伤在致命之处。”

单文城见再问不出甚么道理来,伸手端药要喝,手上无力,不住颤抖,将药泼了些出来。谢清清看不过眼,将药碗接过,放在他嘴边。单文城就着她手里喝了药,道:“多谢。”曹大夫瞧在眼里:心想:“这两个男女强盗不是兄妹,哪有哥哥向妹子说‘多谢’的?”

单文城喝了药后,睡了一觉,出了一身大汗,傍晚又喝了一碗。这曹大夫人品虽坏,医道却颇高明,居然药到病除。再过一天,单文城好了大半,已能走下炕来。

又过了一日,单文城自忖已能勉强骑马上路,对谢清清道:“那拿金笛子的是十四骑中金笛子秀才,不知怎么会投在恶霸家里。那恶霸虽已被你杀死,想无人碍,但我总不放心,今夜咱们去探一探。你瞧怎样?”谢清清道:“他是江湖人称金笛子秀才?”单文城道:“他到铁胆庄上来过的,当时是我师父叫他带着另一位女子去铁胆庄躲难的。谢清清道:“喂。早知是他,将他接到这来,和你一起养伤,倒也很好。”单文城笑了笑。过了一会,沉吟道:“那女扮男装的却又是谁,是我小师妹还是司空乐桐呢?”

到得傍晚,谢清清将两只元宝送给老婆婆,她千恩万谢的收了。谢清清将曹大夫一把提起,手起刀落,将他一只右耳割了下来,喝道:“你把我哥哥医好,才饶你一条狗命,以后再见到你为非作歹,嘿嘿,那糖里砒霜就是榜样。我一刀刺进你心窝子里。”曹大夫按住创口,连说:“不敢。”谢清清怒道:“你说我不敢?”曹大夫道:“不,不,不是姑娘不敢,是……是小的不敢。”

单文城道:“咱们过三个月还要回来,那时再来拜访曹大夫。”

曹大夫又说:“不敢,不敢!不……不是英雄不敢拜访,是……是小的不敢当,不敢当。”

谢清清道:“你骑他的马,咱们走吧。”两人上马往文光镇奔去。谢清清问道:“你说咱们过三个月再回来,干么呀?”单文城道:“我骗骗那大夫的,叫他不敢和那老婆婆为难。”谢清清点点头,行了一段路,说道:“你对人干么这样狡猾?我不喜欢。”

单文城一时答不出话来,隔了半晌,说道:“姑娘不知江湖上人心险恶。对待朋友,当然处处以仁义为先,但对付小人,你要是真心待他,那就吃亏上当了。”谢清清道:“我师父说宁可自己吃亏,决不能欺负别人。”单文城道:“这就是你师父的过人之处。单文城又道:“不过像我这种刁钻古怪的人怕学不上。”谢清清道:“我就最讨厌你这刁钻古怪的脾气。我师父说,你好好待人家,人家自然会好好待你。”

单文城心中感动,一时无话可说。谢清清道:“怎么?你又不高兴了?又在想法子作弄我是不是?”单文城笑道:“不敢,不敢,是小的不敢,不是姑娘不敢。”谢清清哈哈大笑,道:“也不拣好的学,却去学那狗大夫。”单文城笑道:“甚么狗大夫?是治狗的大夫呢,还是像狗一样的大夫?”谢清清格格而笑,道:“是治狗的大夫。”

两人一路谈笑,颇不寂寞。经过这一次患难,单文城对她自是衷心感激,而谢清清也怕有恩于人,人家故意相让,反而处处谦退一步。请清清道:“在你救我之时,我还认为你有可能是坏人,哪知……”

单文城道:“哪知怎样?”谢清清道:“我瞧你大声喝,是故意做出来的。”单文城道:“一个人是好是坏,初相识常常看错。我哪知姑娘是这样一副好心肠。”谢清清笑道:“那你救我之时不怕我是那种又骄傲又小气之人?”单文城笑了笑不答。

两人等天黑了才进文光镇,找到糖里砒霜的宅第,翻进墙去探看。单文城抓到一名更夫,持刀威吓,问他金笛子的踪迹。

那更夫说唐六爷那天在小玫瑰家里被曹司朋大夫杀死,家里乱成一团,借宿的两人一早就走了。谢清清道:“咱们追上他们去。”

不一日过了皋兰,再走两日,单文城在路上发现了小师妹李芯芯留下的标记,知道大伙要在开封会齐,忙对谢清清说了。谢清清听说众人十四骑和铁胆庄众雄们无恙,大喜不已,这时单文城肩上箭创伤已经收口,身子也已复原。两人沿路闲谈,单文城说些江湖上的轶闻掌故,又把道上一切禁忌规矩,详加解释。她听得津津有味,说道:“你早跟我说这些该有多好,害我一路上无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