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进击的巨人之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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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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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渗入泥土,从紧闭的双眼与柔软地双唇上长出新嫩的绿芽,开出自由而细碎的白花,第一天等待,第二天相爱,第三天落败,短暂的花期如同甜蜜的梦,付出了沉重代价,换来的也许只是一朝一夕幸福,但也甘愿为此破碎。

得到少年的回复,利威尔压低眼眸看着他,依然皱着眉头,却牵扯起嘴角,淡淡地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在微凉而轻柔的风里,他的气息消去了平日的淡漠與暴躁,看着艾伦的同时又仿佛是在看着另一个人,是带着悲伤的温柔。

經歷過無數的結束,然後重新開始,這一次絕對不要再失去了。把背後交給你,就是讓你記住你生命的重量與責任。

“艾伦,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擅自死掉。”堅決的語氣像是命令,但那暗啞的聲音卻又仿佛和他的性格毫不相符的乞求。“是!”艾倫認真地回答,他的心臟在跳動著,把此時此刻利維爾所說的每個字都刻印在心上,他會背負起來,這份職責,無論多麼沉重。

利威尔轉過身,想要带着艾伦离开,這時背后却传来女孩清鈴般的声音,從那隐隐的乐曲中傳來“利威尔兵长——!”兩個人轉過頭看向教堂的方向,举行婚礼的人群已经走出了教堂的大門,看樣子新婚的誓言與致辭已经结束了,一个穿著制服的年轻女孩在人群中高举着手向他们挥动着。艾伦和利威尔從墓地中間空出的小路走上去,来到了教堂前的女孩面前。“利威尔兵长,这位是?”女孩好奇地打量著艾伦,雖然不是那種美豔驚人的類型,但是那溫潤如水的眼眸里透露出性格上的清純與溫柔,齊肩的短髮也顯得幹練。“艾伦耶格尔,本来下午回介绍给你们。”利威尔淡淡地说。“唉??他就是艾伦耶格尔?”女孩明显吃了一惊,然后仔細觀察着艾伦的脸,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樣盯著別人有些失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後认真地立正,把手贴在胸前,行礼之後鄭重地自我介紹“我叫佩特拉,属于调查兵团的特別作戰班,是利威尔兵长的部下。”“啊,你好。”大概是没有料想和巨人戰鬥调查兵团里有这样溫婉的女孩子存在,艾伦有些腼腆地回答她。“东西让我拿吧。”女孩轻柔地笑着,伸出手想接下艾伦手里的袋子,可是这时穿着潔白長紗裙的新娘却从背后凑过来,调皮地拍了佩特拉几下,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故意有些大声地问道“呐,呐,佩特拉,在这里遇见利威尔兵长是不是特别开心啊?”“啊?!”佩特拉猛地一怔,然后脸红了起来,悄悄地瞄了利威尔一眼之后低声责怪着身后的新娘“艾米你…。”“别害羞嘛,女孩子拿什么重物啊,捧花给你,祝愿你能早日结婚吧。”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新娘把手里的花束递到佩特拉面前。佩特拉通红着脸,接过花束,抱在面前,那娇艳的花朵映衬着少女明亮的双眼,仿佛一种甜美的幸福,就算是这样残酷的世界,也无法湮灭少女似花似梦的期待。

利威尔微微地看向那捧着花的少女,却沉下眼眸,如同深水一样静默。如果信任能变成爱情的话,他又何尝不想回应这份感情,但是勉強的結果只會是更深的傷害,只是特别,只是喜欢,亦或者守護與珍重,都無法沉澱出那种深沉而热烈的爱,只能嘗試去對一個人好,對一個人溫柔,甚至是祝福的吻與擁抱,而沒有辦法化作情愛的交纏。沒有人知道自己殘缺的靈魂在等待著誰,在察覺之前,唯有一直等下去。

“你就是艾伦耶格爾啊?你現在可出名了呢!”新娘用手从佩特拉的背后抱住她,玩闹着害羞的闺友,一边望着艾伦,笑着说“真幸运呢,结婚的时候遇见了两位英雄呢。”而參加婚禮的人們聽到了艾倫耶格爾的名字,也都鼓起掌來。

第一次被當做英雄對待,令艾伦有些无措,看样子他堵上露丝之壁的事是真的被很多民众知道了,没有被眼前的人們看做怪物真是太好了。“嗯,我是。祝你新婚快乐。”艾伦由衷地祝福着,如果能够和谁共度此生,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吧,即使自己得不到,他也希望他的奋战能够让什么人得到幸福,就算是素不相识也罢。“谢谢你,虽然这5年来生活得很辛苦,但果然还是想要孩子啊,对吧?佩特拉。”新娘轻笑着,拽了一下被她抱住的佩特拉,而女孩的脸却红的快要冒烟,结结巴巴地小声埋怨着“拜…拜托了…艾…艾米…。别说那么大声啊”“有什么好害羞啊,我们都是非常努力才活下来,谁知道哪一天巨人就会冲进来,想做什么就要抓紧去做。佩特拉你也是,总是跟那些巨人战斗什么的,那么危险的事,连我都日夜为你担心,还是好好加油争取一下你的利威尔兵长,稍微体验点幸福嘛。”新娘毫无顾忌地把女孩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但的确都是出于好意,在这摇摇欲坠的世界里,谁不渴望着能够抱着幸福的梦死去呢。

佩特拉红着脸,稍稍抬起眼,悄悄地看了一眼利威尔,而對方的眼神并没有任何的波澜,沉稳地对她和艾伦说道“我们回去吧。”并不是命令的语气,甚至能察觉到一丝温柔。“是!”兩個人同時回答著。

“再見了,艾米”女孩向新娘告別,新娘鬆開了她,然後對艾倫和佩特拉說道“爲了全部的人類,要好好加油啊。也許十幾年后,我的孩子也會加入調查兵團呢。”被這句話鼓舞著,艾倫不禁睜大了眼眸,新娘的笑得很甜很美,在一部份人醉生夢死的時刻,另一些人沒有放棄希望,走在看不到盡頭的道路上,一代接著一代。

捧着花束的佩特拉和艾伦并肩走着,跟在利威尔的身后,而新娘在背后对他们挥着手,喊着“要加油喔。”但是佩特拉沒有把花束帶回去,而是送給了路邊一個小女孩。她只收下祝福,就足夠了。

把食物搬上馬匹,带了一些装备,调查兵团的部分人员动身去旧的总部,在此之前利威尔简单地把调查兵团的特别作战班,也就是利威尔班的成员简单地介绍给艾伦,然而除了佩特拉之外的几名成员的卻都有些警惕地打量着艾伦,看上去都像是不好亲近的样子。

尽管如此,艾伦还是期望着能够成为他们的同伴,努力地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這些为了人类的自由,浴血奋战的人的名字。

无论是怎样的相识,都必定有其意义,就算是擦肩而过的人也会造成微小的影响,看不见的缘纠缠着丝线,缠绕着,连接着,直到被斩断的一天,空荡荡地落下,被埋葬在泥土中,却不会消失,只要有记忆存在,羁绊就延续着,无论是悲伤还是怀念,都是不可抹去的印迹。

舊的本部坐落在森林中,本身是遺留的古建築,儘管已經有些破損,但是還是能看出頗具心思的構造,只是沒有光的窗戶黑洞洞的,顯得有些陰森。

他们骑着马沿着森林的路走向本部,名叫奧路歐的男人一直在艾伦的左边,长得比实际年龄要老,用奇怪的口吻讲话。利威尔则在艾伦的左后方,每当艾伦回过头就能接触到他的视线,然而频频回头的结果就是撞上了树枝,幸好是非常细弱,刚刚抽出的新枝,并不怎么痛。“看着前面。”看着艾伦,利威尔淡淡地开口,眼神里看不出情绪。“是。”艾伦重新转过身,然而他身旁的奧路歐却板着一张臭脸湊過來。“少得意忘形了,小雞!”男人不爽地對艾倫說。“哈?”艾倫有些摸不到頭腦地轉頭看向他。“像你这样的小鬼,見到巨人應該只會嘰嘰喳喳地叫吧?竟然让利威尔兵长一直陪在身边。不就是能变成巨人吗?分明毛都没长齐…呜啊!”在颠簸的马上说话,结果似乎是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导致末尾变得幾分滑稽。

就算自己真的乳臭未干,但也已經和巨人戰鬥過,他不是只會叫的小雞。然而艾倫卻被男人反差的洋相驚到,本來想說的話都沒有說出口,他們就那樣到了目的地。

到達了本部的前面,他們停下來把馬領入馬廊。佩特拉站在奧路歐的旁邊,看著他用井水沖洗口中傷口。“那隻小雞太膽小了,我討厭這點。”“小雞?你指的是艾倫嗎?他大概是被奧路歐你脫線的行為嚇到了吧。”艾倫微微地回頭,隱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佩特拉有些忍耐不了地說“别模仿兵长的口气了,兵长才不会讲出这样的话。”“是是,不愧是佩特拉,真是了解利威尔兵长啊…。呜”男人似乎忘了疼痛,擺出一副看似成熟的笑容,說道“如果你想像老婆一樣干涉我的話,還要經過幾道必要的程序。”“抱歉,我說的太多了。”佩特拉道歉著。

面對著佈滿了灰塵的本部大門,利維爾皺著眉頭說“這是個嚴重的問題,立刻開始。”經久不用的古堡內部,比外面還要骯髒,牆壁上密佈著蜘蛛網。利維爾帶領著一班人馬戴上口罩,開始大掃除,而利威尔班的战士们似乎很习惯这样的命令,都各自去做事了,和普通的民众不同,调查兵团的人员似乎都清楚利威尔有严重的洁癖。

沿著樓梯往下走,轉頭找到了利維爾,艾倫問著他“上面的樓層清掃完畢了,我應該在哪裡睡覺呢?”利威尔转过神对他说“你的房间在地下室。”“又是.。地下室嗎?”艾伦回忆起自己之前被困在地牢的情形,昏暗地度日如年,而现在调查兵团也要把他禁锢住吗?但是如果是這樣,利維爾不會把他的背後託付給自己。“那是我们接收你的条件之一。”已经答应的事,自然会照做,利威尔对艾伦解释了一下,看着那双眼眸说道“我知道没人会喜欢那种潮湿的地方,但是我多少会陪着你,虽然那也是出于监视你的需求。”然後短暫的沉默,兩個人對視著,艾倫怔了一下回答道“是”利威尔擦过他,走出门“我去看一下你打扫的地方,你繼續這裡。”“是。”沒有轉頭,只是聽著利維爾走上樓梯的聲音。佩特拉拿著掃帚走進房間,看向站在一邊的艾倫,淺笑著問道“你一臉失落的表情呢。”艾倫看向女孩,卻沒有理解她的問話。“是不是因為利維爾兵長並不不是世間所說的那麼完美無缺的英雄?出乎意料的很矮,神經質,潔癖,粗暴,讓人難以接近。”細數著利維爾的缺點,女孩的眼眸里卻流動著水波。“不,沒有,我知道有這些缺點才是真實的他。”艾倫低聲說著“我只是没想到他也会这样順從上级的命令。”“在你心裡利維爾兵長是怎樣的人?”佩特拉輕輕地問著。“比任何人都強,不會屈服于所謂的權勢。”艾倫回答著,然後停頓了一下,慢慢地說出後面的話。“雖然粗暴卻很善良,對我來說,他就像是光芒。”佩特拉睜大眼眸看著艾倫,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輕輕補充道“而且實際上是個溫柔的人。”“所以你喜歡他?”艾倫輕聲問著,卻嚇到了旁邊的女孩,偏偏這個時候聽到了利維爾的腳步聲,她更加緊張。“艾倫。”利維爾已經走到了門前,被驚嚇的佩特拉慌張地用掃帚不停地掃地,利維爾口氣中的不爽讓艾倫有些忐忑,他回答了是之後,利維爾皺著眉頭沉著臉,仿佛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一樣的表情,對艾倫命令著“糟糕透了,全部重做。”

利維爾再度離開之後,佩特拉幫著艾倫清掃上面的房間,然而她並沒有回答艾倫剛才的問話,儘管內心是熱烈的,卻還保有著矜持。

透過小小的窗戶,遠處的豔陽染紅了天邊,隱約傳來歸巢的鳥叫。被套上項圈的野獸有了臨時的歸處,****著結疤的傷,疼痛地,在暗夜裡**,而那個人輕撫的指尖傳遞的溫度,在微涼的夜裡,比什麽都要溫暖。就這樣一直下去吧,如同做著苦熱而又甘美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