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尔哈……”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她光滑的背上抚着,清冷中带着丝慵懒的语调似乎在为怎么带出接下来的话而犹豫着。
“嗯。”喉咙好干,手脚动都不想动,苏宜尔哈直接从空间里移了碗空间水出来微微地侧了下头,小心地啜饮。
将碗从她嘴边拿走,喝尽碗里的水,回味着水里的甘甜,满意地发现跟他以往喝的水一样。“带我去那儿看看吧。”将空碗放回她旁边。
……她猛地张开眼惊疑不定地看他,是她听的那个意思吗?
他低笑,深邃狭长的眼眸微眯地睇着她:“你没听错。”大手又回到她背上重新感受着那美好的触感……
“睡着了,也听得到朕的说话是吧?”很压迫式的,苏宜尔哈相信自己要敢说没有,眼前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不知又会怎么报复自己,当下脸微热的很不情愿地点了下头,还想着有机会当面听到表白呢,“有时候听不清楚。”
“你知道就好,”他语气有点淡、轻飘飘的,眼神却很认真,“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我都不准备放开,不要想逃,知道吗。”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那些混乱的诡异的梦,发生的时间一次是她状况不对的那段时间,自己搂着她睡,因为纠结于梦境,对于她的脱离尘世似的状态心慌之下乱投医地让她怀了孩子……一次是她昏迷后自己抱着她睡,梦境里的人和环境可以看出是承继了上一个梦境的时代,自己总感觉小莲花就在那里面……这是不是说明,自己的梦境都与她有关系呢?
以前自己只想着她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她是自己的福晋、皇后,她给自己生儿育女,无论她有着什么样神奇的来历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她都是自己的,理所当然地会一辈子永远待在他身边。可经过这次的事他不确定了,他想要更深地了解她的一切,掌握她的一切,确保她不会离开……
至于大清的未来,那是属于他的子孙的,他只能给他们打造一个坚实的基础,只能交给他们一幅规划好的蓝图,而最终能不能成,大清的龙脉能否绵延不衰,那要看他的子孙争不争气,老天允不允许了。
也许,他的小莲花愿意多给他一点时间,陪着他多看一看他如画的江山。
他看起来似乎很认真。苏宜尔哈柔润如花瓣的唇动了动,还是直接地问了出来:“胤禛,你、你是想要完全的我吗?如果你想我当个贤惠的皇后,我会的,你不用担心……”就算是为了孩子,她这皇后也会坐得稳稳的,不会诟病于人。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以前我会满足于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皇后,可现在,我想要拥有完完全全的你,没有秘密,没有隐藏,你的真心、你的生命,你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
“那你呢,你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也只能是我的?”她鼓起勇气直视他,既然他愿意敞开来讲,那么她也不敷衍,不再无视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一怔,遂沉笑开来。凑过去亲了她的唇角,“除了大清的江山。”
她眨了下眼,“我对大清的江山不感兴趣,我在乎的是你是不是会为了大清的江山牺牲你自己或者牺牲我?”
沉沉的黑眸里漾起淡淡的笑意:“什么叫牺牲?你是指选秀纳妃?”还是指他上辈子为了大清呕心沥血鞠躬尽瘁?!
她脸一转,不回答这么明显的问题。
“你放心吧,为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为大清教导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朕都已经做到了,以后不选秀充实后宫也行……你不喜欢,是不是?”那淡淡的醋意,呵呵,出奇地令他觉得欢悦。
“你难道喜欢吗?”他要是真喜欢美人环绕的生活,她也不勉强,若不是真心放弃,天长日久,谁能知到最后会不会成了怨言。
“说实话……无所谓。”他承认,他喜欢差事更甚过美女,前者他有使命感更让他有成就感,后者嘛,不过解乏的工具,不过他也不亏待她们就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经过这么长的岁月,他看过多少皇宫争斗、内宅阴私,早了解一个能自始自终坚持自己的女人有多么难得,何况是身在皇家身为帝王的人,有时候即便遇上了这么一个女人,也不能宠不能爱,那只会毁了那脆弱的美好。“如果有你,其她的女人有没有无所谓,如果你在我身边。”
“永远吗?”
“永远。”
她绽开笑颜,“好。”她蹭过去,将脸埋进他胸膛,以后,这个男人是她的了。他是个答应了就会做到的人,虽然他还不能放开这里的一切,但她可以等。二十多年她都过来了,她不怕再等个二十年。
他揽着她:“再给朕十年的时间,再做朕的皇后十年。”
“好。”比她想的还要少十年呢,她心满意足,仿佛飘然无依的灵魂有了温暖可靠的港湾,心中装满了幸福。
“哭什么?”他掬起她淌满了泪珠的小脸,拇指轻轻拭着。
“不知道,它自己要落下来的……”她吸了吸鼻子,双手回握着他的手,脸蹭了蹭。可爱的动作令他幽深的眼睛又黯了几分,瞳孔中的焰光却更炽热了些。
两人是赤着身子偎依在一块的,苏宜尔哈很快便感受到那灼热的硕挺?在她臀下——
满是水光的眼眸瞅了他一眼,她红着脸将身子一点一点挪开,在他危险的表情下可怜兮兮道:“可别再来了,让我休息两天……”
他郁闷地瞧了眼兴致勃勃的下身,久久,叹了口气:“放心,快到上朝时间了,再不去见见那些文武百官,他们就要来‘关心’朕了……”
苏宜尔哈一听,高兴了:“反正也睡不着,起来穿衣服,我带你去空间里看看。”说着裹着薄被,忍着酸乏下了床,在衣柜里拿了件湖绿色旗服躲到屏风后面穿戴了起来。
“现在?”他长眉一挑,这么点时间能看什么?
出来见他还躺着不动,苏宜尔哈上前拉他起来,帮他穿上衣服:“就是现在,离上朝还有大半个时辰,够了。”好在他之前也有歇在长春宫,龙袍都是备好的。
整完装,苏宜尔哈拉着他的手,看着一脸淡定的他心里唾弃自己,怎么比他还紧张。“走了。”
胤禛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身子一轻,眼还未睁敏锐的感官已告诉了他,他们置身之处已不是长春宫寝室而是一个充满了草木花果泥土香气的地方,待睁开眼,他已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久久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