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申州,可以说是空无一人,苏若邪每时每刻都是将自己与天地灵气的感知,扩散出方圆万里之地,以防有一些大神通者潜入,毕竟四相封锁阵并不是天下无敌,为了防止意外,苏若邪将自己在小千世界所得到的聚灵八旗给安插在申州的八卦方位,这样可以让苏若邪与天地灵气的感知交流,扩张数倍。
李师师一进入申城之后,其行路方法鬼神莫测,就是连苏若邪都无法看破其步伐之中的玄虚,能够踏出这种步伐,实力却只有在大道师的实力,可能吗?此人必然是一个绝顶高手,苏若邪心中立即有了清晰的定位。
李师师进入申城之后,原本以为申城之内,大神通者,必然极多,抵御七大世家的兵马,又岂是可以小觑的?就算以如今李州与天妖城两路大军七百万,要对付七大世家,还是颇为吃力的。
可是就当李师师一探查竟然发现申城上下,空无一人,简直就是一座空城,甚至李师师都开始怀疑,七大世家攻打申城只是苏若邪以一个十分高明的手段,骗过申州上下的百姓,瞒天过海,让他们以为七大世家来袭,从而蛊惑一些有可能隐藏在申州的细作,来误导李家大军与天妖城大军。
李师师知道,李家与天妖城都有在这申州埋下细作,只是这些细作如今在申州之中,也出不得,能埋在各州的细作,必须十分优秀,进行暗杀、刺探各种任务,如果没有广大的神通是不行的,所以这些细作的实力至少也是拥有皇级的实力,就因为如此,在四相封锁阵的面前,他们所得到的信息,毫无能力将其释放出去,反而平时这些他们不待见的黎民百姓成为了可以为他们传递信息的关键,可是这些黎民百姓此时此刻,都把苏若邪当神了,想要他们帮自己传递信息,除非他们想自己的身份暴露。
而且申州前那一片森林,他们能不能走过去还是一回事,所以困难阻碍重重。
李师师的步伐犹如鬼神,没有一点儿生气儿,穿梭在申城上下的大街小巷,更是见不到一个人影,自李师师心中可谓是疑影重重,这苏若邪的做法,让她更加想不明白了,便只能一路探过去。
李师师来到了申家之前所在地,此时这里已经被翻修过一遍,还是施工之中,由于各大世家的大军压境,只能停止了,来到一处水晶凉亭,凉亭上一张方桌上竟然摆了两幅棋盘。
一盘象棋,一盘围棋。
象棋的起源,传承于太古之时,‘玉圣’所创的《招魂》,后来一代一代下来被文人士子,逐渐完善,一直到上古之初,‘西楚项圣’与‘西汉邦圣’两人为其定鼎,在这象棋的中心才会出现了‘楚河’‘汉界’四字,其棋盘上布置之精妙,高深莫测,森罗万象,一直以来为无数文人士子所喜欢。
围棋的起源,同样是传承于太古之时,不过相对来讲比象棋还要来得早,太古之时,称之为弈,对弈!乃是棋之鼻祖,在三皇五帝时代,舜帝所发明的,与象棋两者各有千秋,同样都是一种磨练内心,磨练智慧的方法,正所谓琴棋书画,棋排行第二,以棋法修炼者,不计其数,可想而知。
李师师看着桌面上,象棋早已经错落有致的摆放,显然是一个极其诡异的布局,围棋上则是无一子,两边棋罐内装满了棋子。
看这这番画面,李师师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安然坐下,道:
“公子既然已经为我备下棋局,为何还不现身呢?”
登时,自李师师对面的座位上,便出现了一名男子,正是苏若邪,身着风灵羽衣,一头黑发散乱,随意斜靠在方桌之上,神情慵懒,瞟了李师师一眼,低声笑道: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不过这么美的贼,朕倒是头一次见,深夜寂寞,有姑娘作陪,倒也不错。”
朕!
李师师看着苏若邪,苏若邪自称朕,那么眼前的这个就是苏若邪,李师师微微一笑,避开苏若邪所说的贼,朝着苏若邪拱手道:
“民女见过陛下,这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民女自然也是陛下的子民,陪陛下也是理所当然,请吧。”
“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是朕的天下,也是你的天下。”苏若邪那一张绝美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笑容,睨视了李师师一眼,虚引道:“姑娘先请。”
李师师看着这一盘象棋所布,苏若邪执红,她执黑,棋局之上,红一边,尽是劣势,黑一边,气势如虹,大军压境,大有一举就能将苏若邪这一边踏为粉碎的气势。
这棋盘之上的格局,就仿佛苏若邪的处境一样,李师师对于这一盘棋深思了一阵,随后玉手执车,直指苏若邪的主帅,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李师师这一步,蕴含着一股无情的气势,横扫一切。
原本以为苏若邪会以双士抵挡,以求生机,却不料不闪不避,执帅上前一步,这一步,同样充满了气势,一落下,啪的一声轻响,竟是震得李师师有些心悸,苏若邪下这一步棋,这不是找死吗?
李师师下一步,直接就可以吃掉苏若邪的帅,可是突然李师师却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原本想要动手吃掉苏若邪的主帅黑车,竟是被李师师给移回了。
“你这人好生没趣,下棋有你这般下的么?”李师师白了苏若邪一眼,不知为何,苏若邪刚才那一步就是在找死,可是李师师就是无法下手,也许是想到如今自身的处境种种,竟是退却了,李师师也有些诧异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等举动。
苏若邪哈哈一笑,随手一拨,将整盘象棋给扫乱了,道:
“也罢,既然这盘象棋姑娘下起来心有芥蒂,那我们两人就下一盘围棋。”
苏若邪一针见血,李师师倒也不以为然,这一次,苏若邪手执白子,李师师手执黑子,黑先白后,李师师直取天元,苏若邪一声轻笑,随意落子,两人一来一回,苏若邪落子每一步都暗藏玄机,占其星位,每每落子虽然让人察觉不出危险,但是总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李师师每下一步棋都是杀伐果断,落子如飞,每下一步棋,仿佛代表了天道的无情,天灾的降临,让人无可抵挡,必死无疑。
“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你这‘苍天手’,每每出手就要将人逼入死地,虽然下出了天道的无情,可是却是落了下乘。”苏若邪手中白子轻柔落下,原本可以将李师师的一大片黑子给围死,可是苏若邪却是将其放在了一处不怎么显眼的地方。
“一城一地的得失若不足道,陛下为何死守申城不放,陛下每每弃子,置之死地而后生,却也很是勉强,帝王之道,莫非就是让治下之臣与自己颠沛流离?治下百姓流离失所,为其所弃?”李师师此时倒也不怕自己的身份透露,落子玩味道。
“荣者也好,辱者也罢,世间万物,黑白之分,谁也无法将其改变,有善必有恶,无恶其有善?朕乃是天下之主,自当包容天下,而非以天之姿,俯视万民,作恶者,朕从不轻饶,不是不到,时候未到。”苏若邪自信一笑,手中继续落子,原本在棋盘之上,局势大好的李师师,陡然间,竟是已经落入了极险之地,李师师拼命挽回,杀出一条血路,身后早就已经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朕非嗜杀残忍之人,动不动就灭人全家,灭人九族,该死的总会死,不该死的,朕也不会让它死。”苏若邪一声轻笑,手中白子一落,登时全盘黑子大势已去,却还留有一线生机,李师师自知再挣扎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棋是棋,人是人,陛下棋艺高超,未必在这中千世界,就能够如此随意摆布人道九十九州,在棋盘之上,你有一百八十子为你所用,中千世界呢?”李师师同样站起身来,看来苏若邪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再遮掩也毫无意义了。
“这就不劳姑娘费心了,这漫漫长夜,棋下也下过了,姑娘若是不采买点什么的话,那朕也就采了。”苏若邪眸子中透出一丝占有的欲、望,吓得李师师连退了好几步,可是以李师师如今的实力,在苏若邪眼里,就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风声一动,李师师登时觉得面上一空,露出了国色天香的容颜,神情冷冽,看向苏若邪,见其手中已拿着那一条她蒙面的白色丝巾,轻轻一闻,略微有些痴醉地轻笑道:
“佳人难得啊,姑娘,如今你申城是出不去了,就陪朕几天吧。”
被摘下丝巾的李师师又气又恼,又有些害怕,害怕苏若邪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已经做好了准备解放自己实力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