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新单身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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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艺人杨氏的“悲伤野兽”音乐

尼尔·杨是加拿大知名的摇滚艺人,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摇滚乐,也是近年来为数不多的仍保持着旺盛创作精力的老牌艺人之一。 的“悲伤野兽”音乐垃圾清洁工仔细筛检咖啡渣和鸡蛋壳,火山学家认真研究构造板块和灼热的液体岩浆。单身学家则快速浏览自己收藏的光盘。

光滑闪亮的低俗男性杂志(《斯塔夫》)和自助指南之类的图书(火星、金星、厨师、小偷、别人的老婆、别人的情夫)都不能使我们满意,现在还没有什么男性影片能比得上浅薄但温情脉脉的女性影片(当然,《泰坦尼克号》教育我们,如果你死前只能有一次做的机会,必须保证对方是女影星凯特?温斯莱特)。在这种情况下,音乐聊胜于无,成了男人进行忏悔、获得救赎、经受鞭笞并拯救世人的圣水盆。我们就像研读圣典一样,成天研究这些赞美诗,从中阐发出奇思异想(所以,如果有女人说“我什么音乐都喜欢”这女人不仅愚不可及,还亵渎神圣,就好像她说“我什么宗教都喜欢”,是一样的道理)。

单身学者费时耗力,汇集而成一种音乐风格,我称之为“悲伤野兽”。这种音乐有多种表现形式――爵士乐、乡村音乐、新乡村音乐、街道流行乐、哥特的伤感摇滚、古典音乐、反传统的雷盖乐、电子乐、柠檬蛋白音乐――但所有这些音乐都传达了同样的基本信息:为什么噢为什么噢为什么噢为什么是我?

每一代人都有自己崇拜的偶像。1990年初,理性野兽把自己戴着眼镜的普通形象推到了“悲伤野兽”音乐的风口浪尖:这就是卢?巴洛。卢音乐的兴起不是偶然的。生性孤独、上过大学的中等阶层男人渴望有上过大学的中等阶层的伤感音乐家为他们创作歌曲。有一种“悲伤野兽”音乐欣逢其时,正符合理性野兽的品味,这就是独立摇滚。这种音乐采用纤细的尖声震荡的旋律和回音表达了人们一种更现实的期待。

独立摇滚80年代逐渐形成,“银河500”“肉食傀儡”“民兵”“替补”“你是否记得”“音速青年”等各大乐队随着破烂不堪的运货车深入到美国各个角落,有力地冲击着人们的生活。“小恐龙”乐队的特色节目就是卢的平凡角色低音乐器演唱。但卢和吉他手马斯科斯有时合不来,所以1989年马斯科斯就把卢从乐队开除了。

卢很落魄。

自那以后卢就在很多不同的乐队里演唱,包括“森垂多”“民间爆聚”“一流民间爆聚”“卢?巴洛”和“朋友”。他主要在“森巴多”乐队演出,合作演唱的歌曲(《解放的猪猡》)记录了自己被“小恐龙”开除的经历,另外几首歌曲(《灵魂和火焰》《美好的新爱情》《倾心相待》《两年,两天》,还有《反弹》)描写了女朋友凯瑟琳抛弃他另寻新欢的故事。巴洛是独立摇滚乐队的史蒂芬?金美国当代知名畅销书作家,作品以奇幻恐怖而知名。,至少出了6张“森巴多”风格的专辑,3张“民间爆聚”专辑,“森垂多”“卢?巴洛”和“朋友”各出了1张专辑。

卢能如此多产是因为他喜欢低保音效。低保音效是个简略说法,意思是低保真声音效果,低保真男女歌手主张采用价格低廉的四声道录音设备。低保真族还造就了一批低保真作曲家和低保真崇拜者,他们非常喜欢78留声机那种粗糙、不和谐的噪音。说起来可能有人不信,不过磁带发出的那种模糊的“嘶嘶”声确实能使某些歌曲的音色更加富有情感。就像吸气声、砰砰声和旧式布鲁斯录音的噪音一样,下降的音质也能形成一种独特的听觉体验。

低保真音乐也称为“家庭录制音乐”,因为它有助于增进和听众的亲密关系。任何人都不难想象,低保真歌手下午3点在自己卧室或地下室录制这种音乐。低保真音乐和低成本地下杂志可有一比,只不过以听觉形式表现出来而已。这是一种配了乐的心迹摘录,所有酸甜苦辣、大喜大悲都隐隐约约地有所流露。摇滚歌词一般意义晦涩,允许多样化的理解(比如“你是我伟大的墙”),而低保真音乐却真实得无遮无拦,个性色彩浓烈得令人不安——不仅幽会、住所交代得一清二楚,连以前的女朋友都是有名有姓的。低保真音乐也是一种真情的自然流露——比如那些表现雨天、吸大麻的歌曲等等――和录音棚里精心包装的尽善尽美却无病呻吟的专辑相比,它直抒胸臆的独特魅力真是戛戛独造。(就连贝克那样的超级巨星都录制了一张低保真专辑,叫《去日无多》,表现了反叛潮流的主题——“屁股眼儿”)。

不是所有情歌都必须和“威猛乐队”的《无心快语》比个高下。低保真歌手韦尔?奥德姆一唱到高音,嗓子就变得嘶哑、抖动、紧张,但他还是坚持唱下去,并不掩饰自己的弱点。只有极个别的嗓音才能用颤音柔声唱:“当你什么人都没有了,也就没有什么人能伤害你了。”韦尔·奥德姆的音乐有个雅号,叫做“沉闷都市”——是“烟雾”和“飞碟来袭”之流的失意艺术家聚首交流的园地。这名字渲染得音乐更加哀愁惨淡,虽然基调忧郁,但低保真音乐还是能让你充满信心——因为它说明还有人比你唱得更糟(比如狂躁颓废的音乐人丹尼尔?约翰斯顿)。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独立摇滚就像独立摇滚作曲家一样是内省式的。歌曲《锤线》里,“面包射手”乐队唱道:“她是个独立摇滚歌星,什么也阻止不了她。”演员金·卢写了一首“森巴多”风格的歌曲《给我独立摇滚》,实际上是一部自吹自擂的历史:“这是紧张的白种男孩布鲁斯的新生代作品。”把“血性猎犬帮”乐队的话换个说法,独立摇滚没有黑人歌手贝瑞·怀特那么黑,却像白人歌手佛兰克?布莱克一样白。至少我们承认这一点(独立摇滚不是男性专有的,但对这一问题还没有进行足够的探讨)。

独立摇滚乐贡献不小。它增强了性吸引力,戴着黑边猫眼玻璃眼镜、穿着穷酸气的T恤的腼腆女人成了最酷的女人。低保真音乐赞成旁克音乐“自己动手”的风格。独立摇滚演出的确没有装模作样的缺点,但“更加独立”的牧师们很快就把所有乐队逐出了教会,因为这些乐队“背叛”了正统或赢得了广大普通观众的欢心。

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的内省特点,卢在“森垂多”乐队又发行了《失败者中坚》。这张低保真专辑轻描淡写地夸了夸这一音乐潮流,实际却在诅咒它(让这一败涂地的家伙多少有点收敛)。独立摇滚,特别是低保真,是理性的葡萄糖,即思想的摇滚。独立摇滚巨星云集的“人行道”乐队经常用一些很生僻的词(讲师、圣杯、类星体、玻璃容器、大席吉装大席吉装:黑人穿的颜色花哨的短袖套衫。小公共汽车)和一些很笨重的短句(满是水果的指甲、苏黎世污染了、蛇形鼠标垫、光辉灿烂的断头台、患癫痫症的外科医生)。独立摇滚音乐中表现出的兽性程度不一,有的很克制(卢·巴洛在乐队演出中经常道歉),而有的却无遮无拦(布鲁斯男孩乔伊·斯宾塞极具讽刺意义地大吹大擂)。就其本质而言,独立摇滚代表了对摇滚巨星的一种反叛姿态,当摇滚乐队在座无虚席的音乐大厅靠我们的工资又唱又跳时,他们伸出中指表示侮辱。我们的英雄们穿着T恤衫和牛仔裤,身上连一点装饰都没有。他们制作低调音乐录相,有的现场表演中他们都不弹他们最走红的曲子。

独立摇滚中表演者和观众的区别很小,独立摇滚和不堪入耳的姊妹音乐低保真都鼓励歌迷们(直接或间接地)参与演唱。不管什么人,只要有几百美元,对吉他弹奏理论有一点粗浅的了解,就可以自己录音,所以独立摇滚族大有人在。

结果,在我的男低音和鼓手朋友格兰姆?司各特大力支持下,“车前草”乐队1996年成立了。我们主要吸收了“精灵”乐队的风格,借助“蜜蜂一千时代”语音识别系统,在另类摇滚乐队“基督和玛丽断开锁链”的帮助下,创建了一支表现平庸、入不敷出的独立摇滚组合,我们的歌曲会击穿你的胸膛、把你推个仰面朝天。

应该说是我创建了乐队,因为我想通过音乐表达一种非同寻常的特别感受。我觉得这应该没什么不好,但我们等而下之的当红歌曲《安静的初恋》并没有精确地思考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中的形而上学的必然性(唱歌时表情滑稽而冷漠,还要带点90年代中期非常流行的那种嘲讽的讥笑):独唱仪表盘上的方块模糊不清,配了哑音器的吉他和三根琴弦。

你的“现代”车上流光闪过,你不知道我是个找乐的男孩。

合唱前嘿,女孩我有话要讲,我可能爱上了你,嘿,女孩。

合唱这土里土气的罗曼司,这灯芯绒裤子里的爱情。

这土里土气的罗曼司,这灯芯绒裤子里的爱情。

独唱40英寸日立电视上看肥皂剧,我爱你,木炭火盆。

你是我的烤——肉——野——餐你笑个不停你从不生气。

重复合唱前和合唱部分。

独唱豆袋椅和天鹅绒艺术,我们喝着柠檬汁在草坪投镖,我所有的朋友都来规劝,因为我陷进了你的死胡同。

重复合唱前和合唱部分。

补充合唱我希望你爱情长久,因为我深爱着中产阶级。

说老实话,我们这支乐队(闪亮的吉他,带穗饰的服装和鲜艳的行头)是在一帮女人的影响下组建起来的,这帮女人在观看美国综艺电视节目“艾德?沙利文剧场”的披头士演出时大惊小怪地尖叫。“车前草”乐队是我为了变得更加理性而进行的最早尝试之一。为此我特意买回来一条闪亮的蓝色仿皮裤。这钱不算白花,因为凭这条裤子我还撮合了一次约会。允许我重复一下,这让我为这点成就沾沾自喜:这条闪亮的裤子居然帮我撮合了一次约会。

但这只是唯一的一次成就。对独立摇滚来说,20世纪最永恒的神话――年轻狂热的女性崇拜者群体――并没有实现。

摇滚乐记者和普通听众一次又一次证实,摇滚乐队演奏的高频度音乐似乎:让女人穿的弹性短内裤散了让整个乐队通过空气传播(啊……啦……汤姆·琼斯等等)让先发制人的内衣得上健忘症但上面所说的一件也没有发生,我们并没有见到辛西娅这样痴迷的女摇滚歌迷女艺术家和流行乐队迷,为了表达对流行乐队的崇拜之情,她把当红摇滚歌星的性器官或胸部制成石膏模型。,所以只能满足于和一个经典玩具橡皮泥似的女人在一起混混。

从积极的方面来看,即使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至少还创作了一首歌。1998年8月,我白白虚掷了美好生活以后,忽然喜欢上了本地“安全路”连锁超市的出纳员。有位权威人士,名气比路透社还大,他想劝我别干傻事。原来9月4日,他们发表了一篇文章,说一部分美国“安全路”员工向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表示抗议,原因是他们所在的公司规定,员工必须向顾客微笑,并且和顾客有私人往来。很明显,不止一位男人会错了意,把她们的热情错当成调情了。

可我对这忠告置若罔闻(最终害了自己)。等到我鼓起勇气邀请她出来时她已经不在了,于是我在周刊弄出一张“我见到了你”的广告。她看到了广告(原来我的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认识她)以后,我得到了她的电话,但她对我的伎俩并不动心,结果我连个约会都没落着。不过这场单恋却使我创作了一首歌《(超级)市场女孩》,歌词故意写得极其平庸:独唱:购物原是一种累赘,我多么讨厌去小杂货店。

我的购物车轮吱吱作响,直到有天我遇见了性感的女工。

合唱:你是我的超级女孩,在超级超级世界里。

我怎能忘记,我的超级超级市场。

独唱:我们是一件商品,在九样或不到九样的商品当中。

每次收款机发出声响,我的心就怦怦直跳。

合唱:……独唱:空中的旅程舒心畅意,可我却飞在第9朵云中,我的心挂上高速档,都为了这一年我的超市女工。

合唱:……“车前草”乐队1999年解散,几周以后我就搬到了多伦多。这是一次恰到好处的练习。乐队的主要工作就是把行头从一个地方运到另一个地方,但这一特权也只能得到菲薄的回报。三年之后,情形就大不一样了。“乌龟”乐队“超有趣”的后摇滚乐,“谦虚老鼠”乐队的煽情设计,失去性别的性伴侣现在都风行一时。另类摇滚乐已经被人们遗忘,青少年乐队正在取而代之,“软饼干”正迫不及待地准备向伍德斯托克摇滚音乐节发起冲击。

更糟糕的是,独立摇滚音乐正日渐衰落。“人行道”1991年拒绝了“倾斜的和受诱惑的”乐队提出的挑战以后,现在也正在解散过程中。“烟雾”乐队的催眠大师比尔·卡拉汉1995年出的一张《野恋》专辑让所有人倒尽胃口,但后来突然之间就时来运转了。韦尔?奥德姆不停地换名字,什么“宫廷兄弟”啦,什么“宫廷音乐”啦,什么“宫廷”“漂亮‘王子’比尔”啦。名字换得太勤,乐迷们几乎记不住他们的新名字,对他们的音乐也渐渐失去了兴趣。“给我”独立摇滚精选集第一辑又以K-Tel的名目发行。对,是K-Tel。

卢·巴洛娶了凯瑟琳。

现在还有一些乐队,如“猛狮”“卢娜”“猫的力量”等继续着最初的独立摇滚传统,但青少年听过的最新音乐叫“甜甜”,和原来的独立摇滚相比已经有了变化。“甜甜”把60年代流行音乐改得别致而可笑,中间夹杂了一些乒乒乓乓的声音来增加节拍的效果。“甜甜”音乐是一种有意为之的非专业音乐,吉他声音也不协调,对亲昵的声音表现出一种特别的偏好。这些女里女气的“甜甜”歌手不喜欢毒品和性,却迷恋早年初恋和薄荷油。

“甜甜”音乐的天王天后们来自格拉斯哥的一个乐队,叫“靓女和塞巴斯蒂安”。这些人超凡脱俗,让英国唯美主义作家奥斯卡·王尔德都自愧不如。这些娘娘腔居然也能演奏乐器,还能唱准调子。“阿拉伯吊带”和“如果你感到邪恶”中的“甜甜”男孩身上挂满了助听器和弦乐器,他们肆意改编乐曲并大量创作歌曲。但他们的音乐对我来说还是嫌太安静。真正伟大的独立摇滚作品并不怕狂呼乱叫,比如“超大块头”演唱的《愚人》里那句经久不衰的特色歌词“销魂的一分钟使我受用一年”。“甜甜”相比之下,更像是“嗯哼嗯哼”地清清嗓子。比如斯特芬·迈瑞特精心打造的《磁场》就是一例。1999年,他编纂了一部“百科全书”,由三张光盘组成,全是和非法通奸有关的悲悲切切或者不那么悲悲切切的歌,叫“69恋曲”。这套歌曲轻声哼唱出充满智慧的歌词(“你不适合找男朋友”,还有“你让我悲伤,哑剧292”)。但这些细腻精致的改写乐曲中总是缺乏某种激情。

“甜甜”没有什么不好,但却不够理性。如果说滚石乐队的主唱米克·杰格因为得不到满足而尖叫,独立摇滚表现了一种不温不火的冷漠所掩盖的欲望,那么“甜甜”就是在大提琴声中低声细诉自己浅薄无聊的不幸感觉。换一种说法,独立摇滚走出了自己的家园,而“甜甜”乐迷们却对野外感到恐怖。

还有的音乐对独立摇滚“悲伤野兽”是一种反拨。尼克·德雷克是一个性情忧郁的民歌手,他在歌曲中细致地表达了不容于世的愤懑之情。他把印满了格言的电话簿背一两句就能让你泪流满面。1974年德雷克因为过量服用抗抑郁药而死亡,当时才26岁。后来大众新甲虫汽车的电视广告中采用了他的歌《粉色的月亮》,可惜他没有活到那一天,听不到那首歌了。

克里斯·伊萨克撕心裂肺的嗓音和令人心碎的歌词结合得水乳交融。他的《邪恶游戏》就是“悲伤野兽”的经典曲目(《单身男人》低成本杂志最后一期发行庆祝会上我唱了一遍)。他知道“魂牵梦绕”是什么滋味,他的《永远悲伤》专辑就是最好的明证,里面收集的13首歌唱的都是同一次与人分手的伤心事。参阅马太·斯威特1992年发行的《女友》专辑,那真是痛彻心肺、凄美绝伦的伤心人语。

有的乐队,如“我的嗜血情人”,采用不同的手法创作“悲伤野兽”音乐,他们的音乐和旋律有强烈的暗示意味而且总是忧郁得恰到好处。歌词和嗓音固然重要,但音乐中的噪音和败笔自身也足以让你悲泣呜咽,令人动容。这些情感纤细、质地粗糙的咏叹调来自英格兰不是偶然的。此类乐队包括“骑乘”(《无处》)、“曲线”(《太平无事》)、“迷星”(《淡入你的生活》)、“波提斯黑”(《郁闷时代》)和“黑匣子”(《英格兰造就了我》)。最后还有一支几乎不为人知的小乐队,叫“收音机头”。你可以试听一下《运气》《因果警察》或者《OK电脑》中的任何一首歌,这张悲伤、孤独、发自肺腑的专辑极其出色,几乎和汤姆?约克想的一样。参考《小孩A》专辑中的《怎样完全消失》。

《堕落的爱》是另外一首“悲伤野兽”经典曲目,索芙特·塞尔借这首歌奇迹般地一举成名。这首歌的主要魅力在于歌词。其他以歌词见长的歌曲包括《爱会让我们分离》,是乔伊?迪威森唱的(他的领唱歌手伊恩·科迪斯自杀了)。还有一首《在你心灵浴室里兴奋不已》,是约翰尼·卡什唱的。面对福尔森监狱的大片观众,他打趣地唱道:“我被提升到你们未来的高度上。”

怪人艾尔创作了一首《再来一分钟》,里面有这样一句歌词:“我放火烧了我们曾经去过的苏打水牛奶吧,因为看见它我就想起了你。”天性紧张不安的约翰·达尼利属于“高山羚羊”乐队,他写了一首《爱的桔子舞会》,写的是(我没骗你)他有一次和一个身上带着窃听装置的女特工人员幽会。“我知道你会把我出卖,但我也知道你并不叫艾米?琳。”最后还有一支“T先生的体验“乐队,写了一个小调《连希特勒都有女朋友》,是我见过的所有现场表演中最最哀婉动人的歌。

联邦调查局想用难听的音乐(如南希·辛纳特拉创作的《这些鞋子适合步行》)狂轰滥炸,把诺瑞加和大卫真理教会领袖大卫·克鲁什从他们各自的领地赶出去。“悲伤野兽”音乐总是悲悲切切,让人听了黯然神伤,无法自拔。比如有一首《悲伤是我的借口》,就是因为“石头玫瑰”乐团和他们的歌《我想有人爱我》而走红。合唱部分把悲哀情绪表达得淋漓尽致:“我想,我想,我想有人爱我,我想,我想,我想有人爱我。我想,我想,我得有人爱我。”“贝克”乐队的《变形》专辑中有一首热情奔放的歌《一切都是我的错》。加拿大民谣歌手海登以两首歌而一举成名,一首是《几乎不》(写的是他让他的朋友洛琳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一个咖啡馆里的女人),另一首是《小心移动的唱片》。

还有很多歌曲表达了更深沉的悲哀,比如R.E.M五人组合乐队的《我爱的人》,艺人达米安?侏罗多制作的《金银财宝》,“建起来再撒落”乐队的纯真一族(《爱是没有过错的》),“森巴多”受了惊吓似的细声小调《受宠》,还有“涅”(该乐队的领唱也自杀了)制作的专辑《原原本本的你》。

艾略特·史密斯是“好疼”音乐流派的大师,该流派还包括约翰尼?鲍伦斯基(《粗鄙的爱》)、“呐喊的树”(《我差点失去了你》),还有“阿拉伯皮带”乐队中的“好疼”乐派表达的那种含含糊糊的绝望感。“九英寸指甲”垄断了低迷的流行乐市场,澳大利亚音乐家尼克·凯夫在极端的艰难困苦之时是真正的行家里手。最后,“史密斯”音乐组合和莫里斯的独唱生涯是“悲伤野兽”音乐的罗塞塔石碑罗塞塔石碑制作于公元前196年,原本是一块刻有埃及国王托勒密五世诏书的大理石碑。但由于这块石碑同时刻有同一段文字的三种不同语言版本,使得近代的考古学家得以有机会对照各语言,探索希腊文、埃及通俗文字和想象文字的奥秘。,具有重要的开拓意义。我的朋友“车前草”低音乐器演奏者达润·戈尔有一次在我的低成本杂志中这样写道:“莫里斯有一种奇特的天赋,能表达所有人的心声,这些人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慕的人最终和最讨厌的人约会。”

也有“悲伤野兽”经典音乐,包括弗兰克·西娜演唱的《凌晨时分》,尼尔?戴蒙德演唱的《孤独男人》,“明星”乐队演唱的《车后面》《压书具主题》《致艾米莉》,西蒙和加芬克尔合作的《无论在哪里找到她》,还有罗伊·奥宾森、列奥纳多·科恩和查特·贝克的大部分早期曲目。

几个年轻女人为单身男人写了几首“悲伤野兽”曲子。利萨?格马洛的《低俗表演少女》备受好评。朱莉安娜?哈特菲尔德以前在单身男人中很红,但现在回想起来,这可能是因为她很迷人――她的音乐魅力并不持久。好在还有几首歌还有可听之处,比如女歌手PJ哈维的(《抛弃我》),“后车库”乐队“霍尔”组合演唱的(《跨越生命》专辑),“斯利特?科尼”乐队的《发现我》,还有“饲养员”乐队的《你现在还爱我吗?》。除此之外,还有独立摇滚天后利兹?菲尔。她的经典专辑《流放男人村》使单身男人相信,像她一样的女人需要“所有过时的无聊东西,比如信和苏打水。”她一心想要个男人,于是我就想入非非:“这个男人就是我!”她唱那些下流歌曲也毫不难为情,还描述自己如何习以为常地把自己少女的嘴唇凑到不该凑的地方。她一结婚事情马上就不妙了,她后来出的两张专辑大不如从前。

“悲伤野兽”音乐并不总是沉沦堕落的,也有的音乐向世人表明“我战胜了世界。”托宾?斯布朗特以前是“声音的引导”乐队的成员,他录制了一首意义明了的歌《别堵着我的喉咙》,这是为1997年专辑《塑料月光花》特意创作的。“你是否记得”乐队创作了一首《再不和你说话了》。“你是否记得”乐队遁迹乐坛多年以后,该乐队的吉他手鲍勃?莫德为《别无它路》汇编专辑创作了绝妙的歌曲――《我战胜不了它》。这首歌更主要表现了一种随遇而安的态度(“你走了,我战胜不了它”),没有表达什么赞美之情,但它帮我度过了一段难捱的日子。“糖”乐队创作的《好主意》,最终完成了“鲍勃三部曲”。这是一首经典爱情歌曲,讲的是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女朋友淹死在河里的故事。

最后,任何有关流行音乐的严肃探讨都必须提及“修道士团”创作的《我不是你的垫脚石》。

很少有人认识到,如何欣赏音乐和音乐本身一样重要。过去我总以为只有我才反反复复地听同一首悲伤的歌。直到1999年春天,我的邻居X先生刚刚和女人很不愉快地分了手,我才知道还有别人在这样做。对X先生来说,这首悲歌就是《切断的海浪》(“英国海浪组合音乐”),由“精灵”乐队演唱,收进配乐唱片《加大音量》。X先生选这首歌很有眼光。吉他声听来就像是在水底录制的,曲调哀哀欲绝,歌词里反复咏叹:“别再抗拒了,和我说再见,把我的车开进海底。”

如果你还不了解听觉的复杂多变是多么令人痴迷,令人欲罢不能,你就会任由自己沉醉其中,在一种恍惚迷失状态中度过整整一天。而这首四分钟之久的歌好比一个似是而非的玄妙问题,引发你去深思冥想。这里最关键的是听这种音乐不用光碟机上的自动重播功能,理由并不完全清楚,但每隔三四分钟按一次重播键,一连三四天,天天如此,也会给你带来一种熨帖适意的感受。也可能是因为,重复按键会让你觉得自己仍然活着。

“悲伤野兽”音乐之所以感人至深,就是因为有人在某一个地方,在某一时间,用某种特别的方式写了一首歌,而这首歌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你内心的创痛。它不仅让你的痛苦得到合理的宣泄,还替你省去了一层麻烦,使你不必费心让自己的苦恼永垂青史。这样你就有了更多时间,可以做更重要的事情,比如按照自传的形式来重新编排你收集的音乐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