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的伤没什么大碍,虽然猛烈地撞击了头部,但意识很清楚,也没有忘记什么东西。后来,在与小寒的接触中,盖聂他们发现小寒好像比以前多了什么本事。
小寒对于宁霜开口说话的事情很开心。宁霜不开口是个温柔的孩子,开了口反倒是暴露了她的本性,她又机灵又喜欢开玩笑。
“我看她倒是很像庄二哥,”小寒看着远处那个蹦蹦跳跳,扎着两个马尾辫,穿着小寒小时候的粉裙子披着棉长袍,和卫庄在腊梅花树林中捉迷藏的宁霜说道。身旁的盖聂没回应,小寒轻推他一下。
“啊?”盖聂回过神来。
“聂大哥,你最近是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
“我没事。”盖聂躲避着小寒的目光,往树林里望一望。
“师哥心里有个问题解不开,他自然会走神。”卫庄领着宁霜朝他们走来。
“玩够了吗?”小寒摸摸宁霜柔顺的头发。
“庄哥哥心里也有事,我藏的时候,他不好好找我;他藏的时候,又不好好躲起来,太容易被我发现。”宁霜眨着墨绿色的眼睛又开始耍她的小聪明。
“庄二哥想必是想到韩国的事情了吧。”
四目相对,小寒深黑色的眼眸直穿过卫庄海蓝色的眼眸看到了他的内心。
卫庄将眼神移向其他方向。刚才小寒看他的时候,眼神直直穿透他的思想,他都情不自禁地想把自己的心事都摆在她的面前。他记得以前与小寒对视也有被窥探内心的感觉,但不像今天,她要是想知道,她就能全部知道。
卫庄定定神,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对啊,我离开那里已经有两年多时间了,也不知道那里又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马上就有时间回去了。”
“是,三年之期也快满了。”卫庄说到这一句时看向盖聂,盖聂似乎完全没有听他们谈话,依旧在想什么事情。
“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开春的时候就能回去了。”小寒说。
远处的鬼谷子叫他们前去,四人朝着他那边走去。
鬼谷子直接开了口:“聂儿,小庄,你们该学的都已经学完了,只剩下提高完善自己的事情了,我把你们出谷之前的最后一站放在明年的秋分之时。到时候的胜利者,我将直接传授他百步飞剑。从明年开春之时起,你们两个不必每日待在谷中。想到哪里就去哪里吧。”
卫庄回过头看小寒,小寒正盯着鬼谷子。
“爹爹,霜儿不小了,也该开始学些什么了吧?”
鬼谷子点点头,问宁霜:“霜儿,你是想学医还是学剑法?”
“剑法!”宁霜不假思索地说。
“那就由我来教你吧。”鬼谷子摸着胡子说。
盖聂、卫庄傻了眼,鬼谷子继续说:“不过,你倒不是和你的哥哥们同门,我会教你一些他们不学的剑法。”
“霜儿快去感谢啊!”小寒推了推宁霜。
宁霜跪倒在鬼谷子面前:“谢师傅。”
夜晚之时,山崖之上,三人说到这个事情。
“你爹这是怎么回事?不教自己的亲女儿,反倒是教一个外人学剑法,还教的是我和师哥也不会的剑法。”
“小庄,天下剑法那么多,我们三年是肯定学不完的。师傅教宁霜的估计也是不错的剑法,肯定是适合宁霜的。”
“那他也可以教适合小寒的剑法啊!”卫庄为小寒鸣不平。
“庄二哥,很多事情,有既定好的因果,爹爹不教我剑法自然有他的想法。但是刚才你有一句话说错了,霜儿她不是外人,我把她当亲妹妹看,我的爹爹就是她的爹爹,爹爹想教她武功,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了。”
偷偷躲在树林中的宁霜背靠着大树蹲坐下去,掩面哭泣。她刚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儿,在家里她很不想为难娘,便帮着娘带她的两个弟弟,但是无奈总是生病,给娘带来太多负担,她们的生活太艰苦了,那一次自己死去反倒是很好的事情,起码可以解脱,也可以让娘放下她这个负担。等到醒来之时,她看到有人为了自己这条不值钱的命在拼命,她觉得这辈子再也遇不到比寒姐姐再好的人了。时候不早了,宁霜站起身,回屋去了。
今夜没什么云彩,月亮有些暗淡,天上的星星反倒是十分明亮。三人躺在山崖上,望着星空,漫天的星星眨着眼看着他们。
小寒说:“不知你们怎么看待这片星空啊?”
盖聂和卫庄用浩瀚,深邃,静谧,神秘来形容了一下。
小寒继续说:“这片星空里有一些星星很是有趣,他们不像普通的星星有着特定的轨迹,也不像普通的星星一直保持明亮。它们有明亮的时候,有暗淡的时候,也有陨灭的时候。每一颗这样的星星都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当地上有人出生之时,会有一颗新星出现;当有一颗星星陨灭之时,地上就有一个人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些星星运动的痕迹代表着地上的人一生的命运。”
“这是真的吗?”
小寒伸出手指着正北方向的一颗亮星:“聂大哥,那个就是你的星星。”
盖聂顺着小寒手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颗星星,他突然有一种飞上天空的感觉,好像在天空中看着地上的一切。
“那旁边的一颗就应该是庄二哥的。”小寒继续指。
卫庄也抬头望去。
“属于自己的就会有心灵感应。它们每晚的位置都会发生变化,可能在预示着什么。”
盖聂和卫庄两人完全被吸引入夜空,他们甚至还能认出身边的那几颗星星都属于谁。
他们看够了:“小寒,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又那么相似,你怎么找得到我们的星星?”
低下头,看到的是蜷曲起来,缩成一团,睡着了的小寒。
盖聂和卫庄再次抬头,他们发现漫天的星星都一样,找到具体位置时,他们发现对自己的星星完全是陌生的感觉。
他们俩相视,慢慢的,两人眼里竟有了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