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在金陵还没出几天的风头,彼得就当其不让的占据了八卦榜第一的位置。他看中了金陵第一丑女杜无盐,顿时金陵人脑子乱纷纷了。杜无盐其人,见过的人都说其貌丑无比,所以家里才娶了无盐二字。
且看杜无盐的长相,高头大马,壮实的紧。皮肤黝黑,细眉细眼和皮肤一点也搭配,塌塌的蒜头鼻,翻翻嘴厚的向猪肠。
再看彼得,虽然大庆人的审美观不太一致,可也不能不承认,彼得一头不算太黑的头发,刀刻般的脸,深目高鼻,褐色眼眸,皮肤白皙,还是比较符合当下人对男性的要求。
郑家齐就第一个跑过来了,哭丧着脸,“彼得先生是不是……要不送一个貌美的梅香去?”彼得奇特的审美观显然已经影响到金陵人对郑家。
“你知道,他热爱艺术,他只是欣赏长的比较艺术的女性。”
“艺术?”郑家齐摸不着头脑。
“知道草书不?就是那种抽象化的艺术。”楚兰无力的解释,心下暗道必须尽快办完彼得的事,口头上还安慰郑家齐,
彼得这一疯狂的举动在秦淮河畔传颂了许长时间,直到赖尚荣长大成人,还有风韵犹存的船娘在说金陵第一丑女完爆秦淮花的故事。
终于,楚兰送走了彼得和他的浪荡朋友们,只觉自己老了许多。
临近过年,由于赖尚荣要参加来年二月的县考,赖尚荣第一次要经历考试,十分紧张,就是楚兰跟他说成了花,他依旧还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只每日完成楚兰布置的跑步任务。
楚兰拗不过赖尚荣,想着他必然有这么一遭,就由他去了。
薛家家主薛讯捏着手中的纸张,一脸深思。
“王家,呵呵。”手中的纸张凑近灯火,化成一片灰烬
薛家前院冷冷清清,后院却是热闹非凡,各式各样的烟花爆竹,照的后院亮堂堂的,一个小人儿乐滋滋的立在院门前,大呼小叫,“点啊!接着点。”
薛讯一进内院就听到儿子嚣张的声音,脸沉了下来。
“老爷。”薛王氏见薛讯铁青着脸,慌忙迎了上来娇呼道。
薛讯脸色稍缓,瞪了眼打小就看得不成器的儿子一眼,说道,“你快收拾一下,二哥升至京营节度使,趁着现在过去好赶上拜年。”
薛王氏如何惊喜自是不提。
王家也是一片灯火辉煌,王熙鸾小脸被灯笼映的通红,控制住情绪,对着王子腾叩首恭贺。王子腾也是抚着胡须,连忙扶女儿起身,口中责怪,“不过是升了个官,哪里用着如此大礼。”
王熙鸾就着王子腾的手起身,抿嘴一笑,歪着头说,“女儿心里欣喜。”旁边的王智也是扑上来,让父亲抱。
王子腾哈哈大笑,一把抱起王智。
王熙凤心有不甘,想拽着哥哥王仁凑过去,一扭头发现王仁早就没有影子了,气得暗自恼火,仍然笑吟吟,“弟弟快下来,别弄脏了二叔的官服。”
史王氏一听脸就拉了下来,王熙凤要争宠就自己争取,可别拿她的孩子说事?好像儿子多不懂事似的。
“无妨,智哥儿乖巧。”王子腾哈哈一笑。
金陵做为六朝古都,自有她的不同寻常,不说蜿蜒脉脉的秦淮河,便是建筑也是养眼。硬是将只愿在家读书的儿子带出来散心,走着走着,就碰见一个耳熟的地儿——葫芦庙。中国人到一个景点最喜欢做什么?
当时是写上某某到此一游。
自然,楚兰不会这么做,不过参观课文里出现的葫芦庙的兴致可没少一分。
赖尚荣苦着脸,不知道为何娘亲非要带着他来一个没有一丝名声的葫芦庙,在他眼里,这庙还真不大。
“小哥,看你如此清秀,不妨跟我去吧!”一个轻佻的声音让赖尚荣恼怒不已,三人中也就他是个哥儿,有人**自然恼羞成怒,定睛一看,发现说话的年龄和他相仿,瞪着色眯眯的小眼睛,不过对象是他的母亲。
“放肆,光天化日之家就**良家妇女。”母亲受辱,赖尚荣第一个跳出来,谁知说话人如遭雷击,向后跌撞几步,才收住步子,喃喃道,“不可能,明明是个俊俏的哥儿。”
“哼,少耍滑头,我告你家人去。”赖尚荣发现墙角漫步出现的一家人,蹬蹬就要跑去告状。
这男孩还是不信,拍掌笑道,“定是在骗我,我才不上当。”
楚兰嘴角一抽,温言问道,“小哥儿叫什么名?”
这孩子神色一肃,打了个揖,“在下冯渊,请问相公高姓大名。”
前文已提过,楚兰只在十二岁前看过红楼梦,就是葫芦庙也是因为看弟弟课本时才记牢的,只觉冯渊这名字分外熟悉,想了半天无果只得放下。正说着,赖尚荣领着冯渊的家人来了,却是一对老夫少妻,妇人泪水涟涟,男人横眉竖眼的。
楚兰忙道,“你父母来了,而且以后这话就是说也要对姑娘说哦?”说着,眨了眨眼,赖尚荣一听,脸都绿了,觉得自己有义务替爹看好娘亲。
谁知冯渊不买账,咧着嘴说,“哼,谁要喜欢姑娘,看着女人家的眼泪都烦死了,还是男儿家好,相公等我几年,等我大了定然和你结成契兄弟。”
那女人一听,泪水更是挺不住了,男人呢听了也忍不住的眉头高皱,见儿子神色不似作伪,陷入深思。
楚兰哭笑不得,“我却是女子,如何和你结成契兄弟。”
冯渊只不信,摇头,“你走路不像女人,而且刚才和沙尼说话时也不娇娇弱弱的装可怜。”
中年男子的眉头皱得更高了,看着身边泪水不止,十分委屈的女人有些腻味了。
楚兰笑了,“我自然是不像的。”
冯渊还要再问,中年男子突然叫道,“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会好几国语言的楚先生,想不到竟然是女子。真乃奇女子。”
楚兰但笑不语,冯渊跳起了脚,“原来女子也不一定都是哭哭啼啼的,我日后也要娶个奇女子为妻。”
“在下冯京,有个不情之请。”冯京也不含糊,不管有无交情,直接拜托,“还请楚先生在金陵期间教犬子一些世俗民情。”原来冯渊是冯京的独子,可就这个独子实在不让他省心,小小年纪就只爱男子,不爱女子,让他伤透了脑筋,如今好容易见着一个让儿子挂心的,如何能放过。
“恕……”
“多谢楚先生,渊儿,还不拜见先生?”冯京难得反应快,冯渊咚的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才笑嘻嘻的起身,对着赖尚荣又是一揖,“拜见师兄。”
赖尚荣气鼓鼓的,歪过头。
那哭泣的女子止住了哭泣,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欲语还休。
“喝馄钝。”楚轩突然拍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