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神袛不灭
而“言出法随”和“大预言术”，本身就代表了不可思议的能力和威力。
东灵天尊的实力还不做到完全是“言出法随”的程度，但祂的绝命反击，却也达到了“言出法随”的效果。
一句“返”言，直接返还了庞士元的所有伤害！
于是，刚刚一剑刺入东灵天尊神躯的庞士元，就直接承受了东灵天尊的全部伤害——东灵天尊的神躯在崩解和死亡，而庞士元也就在第一时间感受到自身身体的崩解。
这种崩解，根本无法抵抗，只能承受。
这就像是因果之力一样，因成立了，果就直接成立，根本不需要原理和过程。
这就是“言出法随”的厉害之处，也是神真正的强大所在，也正是庞士元一上来就把最突然、最致命，也几乎是必然会成功的第一击用在东灵天尊身上的原因。
因为，神的能力真的太不可测了。
神袛号称无所不能，这当然不是真的，可神力却真的具备了无所不能的可能——无非是付出多少的代价。
一旦让神袛的能力完全发挥出来，谁也无法最终会发生什么。
那就像是“如意如意随我心意”一样，完全不可测。
而不可测，在战斗中，尤其是在庞士元自认为必胜的战斗中，绝对是有害无益的存在，他自然要第一时间摒弃。
所以，东灵天尊就必须第一个除去。
而他也成功了，可也付出了代价。
东灵天尊在临死前，发出了正常情况下，他并不能使用的“言出法随”——返还了所有的伤害——所付出的，不过是神力反噬，神躯损坏、破灭的代价。而他的身躯，在庞士元的致命攻击下，本就无法保存。
这也就意味着，这“言出法随”，完全就是馈赠的。
而这，也就是庞士元所不愿意看到的“不可测”。
庞士元真切地感受到自身身体的崩解，这种崩解，庞士元曾经在古战场里体会过。只不过，那一次只是一瞬间地直接崩溃，而现在却是是实在地体会到身体崩解的整个过程。
古语有云：神袛不容亵渎；也说：弑神不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神袛是天道法则的代行者，是天地意志的直接体现。因此，神袛都有无上神力，也有无上威严。
无上神力让神袛号称无所不能，而无上威严让祂们不能亵渎。
而神话传说故事，也多有弑神者惨遭天道报应之说。甚至仅仅是对神袛不敬等亵神行为，都可能遭受可怕的结果。
这一切，似乎也印证古语。
然而，神，真的不可弑吗？而弑神，又真的不祥吗？
这话既真，也假。
真，是因为神掌握天地法则，凝聚万种信念，真的代表了一部分的天地意志。
因此，弑神的难度极大，几乎就是在和天地和万民为敌。
区区凡人，何德何能和天地、万民为敌？
而一旦人真的与天地、万民为敌，也就相当于自绝于天地和人民，其下场悲惨，也就理所当然了。
所以，神袛不可辱、不可弑。而一旦真的弑神，则必遭报应。
而假，则是因为从古至今陨落的神袛不知凡几。
到了现代，神袛彻底隐没，以致否定一切神、仙、魔、鬼等超常存在的唯物主义都大行其道。至于抹黑、辱骂神袛之说，很多人都耳熟能详。
尽管在天地大变之后，神袛的威严正在重塑，然而曾经的名誉扫地，却也让神袛并非不可企及，成为众所周知之事。
所以，神袛并非不可弑，只是不会陨落在凡人手里而已。
同样，神袛可弑，只是凡人付不起代价罢了。
可现在，东灵天尊这尊神，却就陨落在了庞士元的手里。
那么庞士元，付得起弑神的代价吗？
他当然付得起！
感受到了身体急速崩解的庞士元没有恐慌，因为他的身体在不崩解的同时，也在迅速恢复，甚至回复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于崩解。
如今的庞士元，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脱离了世人常规意义上的“人”的范畴。至少，不是纯粹的人类。
他的灵魂早就脱离了凡俗，有独立成神的能力。
他的肉体曾经完全崩溃，却又得到了功德金光的重塑，也脱离了肉体凡胎的限制。
其实，能成为超凡强者的人，几乎都不能称为纯粹的人了。
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他们实质上，都已经实现了无数科学家孜孜以求的进化，成为了一个个全新的物种——超凡者。
所以，已经超凡的庞士元，能弑神，也付得起代价。
而现在身处牛头山的他，就更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此时的他，是他，可也是一方天地。
所以，当东灵天尊以“言出法随”返还致命攻击的时候，而庞士元却还能稳稳地站在空中，除了眉宇之间有微微的痛苦之态外，整个人硬是一点伤害都看不到。
就在东灵天尊神躯湮灭的同时，遥远的东方，近海岛屿的洞天福地之中，一尊古老的神像睁开了眼睛。
神像是如此之古老，古老到好像亘古的时间都凝聚在了神像上了一般。以致任何人只要看到祂，都会迷失在时间的长河里无法自拔。
神像前，香火袅袅中，一个老人就沉醉在时间的长河里，顶礼膜拜，长跪不起，恍如雕塑。
如果没有意外出现，老人会一直跪下去，直到天荒地老，身化腐朽，然后有后来者接班。
不过今天显然是不同的，因为神像睁眼了，而老人也站起了身。
接着，神像和老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西方，那里正是东灵天尊分身陨落之地：“吾感受到了熟悉的力量……”
战斗中的庞士元并不知道，又一个古老的存在注意到了他。
他更不知道，他所消灭的只是东灵天尊的分身。
庞士元终究不是神祗，尽管他已经从“玄黄功德碑”和古老意志那里得到了不少神祗的信息，可对神祗的了解终究不够。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