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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巫士、巫师?(一)

庞士元就有了一些猜想,也许这所谓的血脉之力就是人类DNA中那些隐藏基因的能力。

当然,也有可能和DNA、基因毫无关系,而是图腾祭拜沟通了更加神秘的力量,才让人体拥有了不可思议的能力。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以他现在对图腾、巫术地理解,是不可能知道真正原因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地修练。一直修炼到有一天他有资格,也有能力去知其然的时候,再去探索。

这就如他的武道修练一样,最初的时候,也是师父怎么教,他就怎么练。练到现在,他和顾景天已经有资格进行知其然地探索!

图腾祭拜还有一点让庞士元感到非常神秘,那就是咒语。

千秋教给庞士元的咒语他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过听不懂没有关系,照着念就对了。反正连教的千秋也不甚了了,正在和部落里的长老学呢!

按照千秋的话说,这咒语和咒文,可比外语难学多了,目前他还处于初级阶段。

幸好千秋教庞士元的咒语不长,也不复杂,庞士元照了念了几遍,再矫正一下发音,也就会了。

绘好了图腾,学会了图腾祭拜,庞士元就在千秋的指导下开始进行图腾祭拜。

庞士元在沙发上盘膝而坐,五心朝天,双眼半睁半闭,看那样子可不像是诚心祭拜,倒像是打坐。

事实上,这就是庞士元的图腾祭拜姿势。

关于祭拜姿势,千秋说并不重要。

部落里的图腾祭拜之所以会有仪式和姿势,只是为了让祭拜的人能够更专注,更诚心,如果祭拜者自身就能做到专注和诚心,仪式和姿态也就不重要了。

庞士元更习惯打坐修炼内功,这样的姿势能让他更加放松和专注,他就选择了打坐作为图腾祭拜的姿势。

他刚刚以五心朝天式坐定,还没有开始图腾祭拜,榴榴就跑到了他交叉的小腿上,坐了下来。

当然,它的坐姿不可能像庞士元这样五心朝天,只是狗最正常的前肢立,后肢曲,屁股后坐的坐姿。

庞士元也不管榴榴到底想做什么,一边在脑海里观想天狗(也就是榴榴)的形态,一边以千秋所教的念咒方式从嘴里一点点吐着咒语。

起初,庞士元总是无法让脑海中的观想和嘴里的咒语同步进行。

但当他的咒语说得越发熟练之后,咒语就逐渐变成一种习惯,也就不会再干扰他的观想。

榴榴的形象庞士元自然知道,他以为他稍稍一想就能想出它的样子。

不过想和观想,别看就差一个字,难度却是天差地别。再有,观想的想,和人平常的想又有很大不同。

人在想某人某物的时候,绝大多数想到的都是一个模糊的形象和概念。真要在脑海里把某人某物纤毫毕现地想象出来,他们就会发现他们根本做不到。

他们就会发现,原来他们对于身边的熟悉人和物居然如此地陌生。

简单举个例子,就说人!

人们很容易就能想到熟悉的人的躯干、四肢、头颅,还有熟悉的五官和衣着。可如果再进一步,想要知道五官上的具体特征,衣着的具体样式,一些人能够描述出来,可大多数人就会觉得模糊不清。

其实很多人可能从来没有真正去记忆过他们熟悉的人,他们之所以认识对方,只是一种直观的印象,觉得他就是他,根本无需理由。这种印象不是理性的认知,不是从相貌、身材、衣着、言行举止等方面去判断,而是最直观地感觉。

经验丰富的素描高手能够根据人们有些模糊地描述,描绘出一个具体的人的形象。可更多的人在听了人们模糊地描述之后,都会变得更加模糊。

庞士元现在就是如此,他发现他越是想榴榴的形象,就对榴榴的具体形象越发模糊!

他以为他对榴榴已经足够熟悉,可当他真的去观想榴榴的形象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对榴榴的了解远没有他以为得那么深。

他真正了解的,只是榴榴身上比较明显的特征,比如白狗头黑猫身,还有乌溜溜圆滚滚的眼珠子,以及三角形的白耳朵。

再具体深入到嘴巴、鼻子、脖颈、四肢、尾巴,他就发现它们的形象都有些模糊,不再那么肯定。

而这还是榴榴显于外的身体部位,那些更加隐蔽的喉咙、下腹等地方,他就更不知道了。

如果再深入到狗毛、皮肤,庞士元就只能彻底投降。

不过庞士元并没有放弃,千秋说过,观想就是一个从简答到具体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

模糊的印象,也是观想的一个阶段。

随着他观想地逐渐深入,模糊的印象自然就会变得清晰起来。

而当天狗的形象完全清晰之后,图腾祭拜由观而想的阶段就算完成,开始进入由想而观的阶段。

到了由想而观的阶段,观想的天狗就开始和身心相合。此时,才算是图腾祭拜的关键阶段,也是需要诚心的时刻。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早。

庞士元半睁半闭的双眼开始下垂,坐在他小腿上的榴榴的形象就透过他的双眼进入他的脑海。

眼睛所观和心中所想,开始重合,庞士元心中的天狗的形象开始具体而丰满起来。

不过此时的庞士元已经分不清,这天狗是他看到的榴榴,还是他观想的榴榴。

他就想着,这次的图腾祭拜可能已经失败了。

正在他想要停止观想,听听千秋怎么说的时候,他听到了榴榴的叫声。

榴榴的叫声很低很低,就如流水和飘风一般,有些飘渺,却又真切地传到他的耳中。

庞士元听着,感觉不像是“榴榴”的声音。

他从未听榴榴这样叫过,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榴榴本该就是这样叫的。甚至是他自己都觉得,他也应该这么发声。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口中的咒语就开始改变,向着榴榴那有些飘渺的声音靠拢。

而他这一靠拢,他就感觉到脑海中榴榴的形象越发丰满,越来越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