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醉楼,高嵩高胖子一颗肥如猪头,圆溜溜的脑袋伏低,声音更是低的如蚊虫振翅,说话间却是咬牙彻齿,面色狰狞:“七少,嘿嘿……最近别看兄弟我在家受罪,李松等人的要害,我打探的一清二楚……先说李松,别看这小子外表道貎岸然,却酷爱‘菊花残’的事……”
“什么菊花残?”江枫一怔,一脸雾水,在高胖子鄙夷的眼神下,蓦的恍悟:草,就是说李松那小子酷爱男风!
想明此点,江枫心中阵阵泛呕,浑身不禁的起了层鸡皮疙瘩,至于高胖子鄙夷的眼神:嗯,愿意鄙夷就鄙夷吧,菊花残这事,不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能接受滴!想想都反胃,虽说江枫前世没服过人,但这事,他必须服!不服,有种你学啊?
回过神来,江枫耳中听高嵩“嘿嘿”笑了两声,低低的道:“七少,我很理解你,半个月前,我派出的人回传此事,我亦是呆怔了半晌啊!——”
理解?这事用理解?发什么知音的感慨?要说知音也别在这事上啊!江枫一皱眉,瞪了高嵩一眼:“你丫的有屁放,不说我走了?”
“七少,着什么急,抓住敌人的把柄,慢慢细说,共享之,人生一大乐趣啊。”摇头晃脑,高嵩一脸得意,在江枫不奈的眼神中,道:“据回凛的人探知:李松那小子的男宠住在东城的平民区,一间极不起眼的小房内。但别看那小房外表不起眼,地下却建了一间秘室,装饰豪华,有二百多平,一应那啥的器具俱全。嘿嘿……七少,你知道器具两字的意思吗?”
高嵩挤眉弄眼,恨的江枫极想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泼在他的肥脸上,想想,胖子这段时间属实受了不少苦,还是让他痛快的说吧。
无形中高胖子躲过了一劫,江枫对器具一词,轻轻的点点头,高嵩强压着一脸的兴奋道:“此事最奇葩之处是:那个男宠私下里还养着另外的几个男宠,均个个长的皮肤白嫩,说起话来嗲声嗲气,腚圆腰细,腿胸无毛,身体柔软,体态轻盈,身高不过一米七,能歌善舞……”
用这些词汇描写女人还行,用在男人身上么?江枫一阵恶寒,以他坚韧的精神力亦神魂波动,出声打断道:“高胖子,你就说说你想怎么办吧?”
见江枫有些不奈,高嵩加快了语速:“……七少,我是这么想的:一会儿咱俩喝完酒后,到那男宠的居处,把他抓住,然后扒光他的衣服,弄一张红纸,写上他的‘罪行’,等到天黑时,趁着街上无人,随便找一地方,把他一绑,那么第二天天一亮,被人一围观,李松这事天下皆知,到时,李松的两个老婆和三个小妾能不能放过他还是其次,他还怎么有脸面在这个圈子中混?七少,你觉得我这么办怎样?”
高嵩得意的一挑眉,小眼放光。江枫淡淡的点点头,赞道:“此计不错,可由我们去抓,不如想办法通知李松的两个老婆和三个小妾,由他们去抓,就说李松私自在外面养了女人,千万别说是男宠,到时……只是,没亲手抓这事,有点不太痛快啊。”
江枫摸到着下巴,阴冷的笑了两声。鸿运堂,正在赌博的李松不由的浑身打一寒颤:奇怪,天也不冷,怎么会打摆子?
女人最在乎什么?男人吃点喝点玩点她能接受;赌?只要家中有钱,不缺她的花销,亦没什么;至于男人在外杀人放火,有些奇葩的女人反倒会认为自家的男人很有男人味,很爷们!……
但女人最容忍不了男人在外面养别的女人!千古一律,这事没得商量,一经发现,所有女人绝对的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高胖子的脑海中紧接着荡出了一副场景:李松的两个老婆和三个小妾气势汹汹的杀奔那个小院,想必定会前护后拥,人员众多……一但抓住李松外养的‘女人’,忽发现是个男的,想捂亦捂不住之时,乐子可是闹大了。
“哈哈……七少,妙啊!——”高嵩端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一抺嘴,道:“李松的弟弟李岩,他和他老爹李多福新娶的第四房小妾滚到了一张床上,我准备把这事捅出去,和小妈**,够他喝一壶滴!至于朱多禄,仗着他老爹朱锦程是工部尚书的身份,包下了建皇陵的工程,我买通了他手下的一名书史,早晚能让我发现他敛财的猫腻,真要是偷工减料,哼!”高嵩肥脸一板,阴阴沉沉的哼了一声,小眼中满是杀气!
李松等人,在莫悠然的授意下,想通过赌局逼迫江枫答应他们一个条件,利用高嵩把江枫引出来。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几人不惜一切,先是给高嵩喝了迷人心智的茶水,又逼的高嵩压上了他父亲最心爱的长虹剑,最后,竟逼的高嵩写下了卖媳妇的字据。
如此种种,弄的高嵩伤筋动骨,气急败坏,每日间过的日子生不如死,还好心大,没上吊自杀!回过味来,高嵩视李松等人为生死大敌,斗争立码由以前的小打小闹上升为生死之战!
既然是生死之敌,又何需留情?!!!
李松等人是高嵩的生死大敌,又何尝不是江枫的生死大敌?!!
前世,凡是江枫的敌人,他都私下“处理”了,今生,之所以等了些时日,江枫亦无奈:能力不足,外加他扮演的这个纨绔身份,出入少说有十名护卫跟随,让他人身没一点自由。
再说,李松等人身为豪门的少爷公子,又岂是那么好收拾滴!
春风一醉楼的雅间内,江枫摸摸怀中用油纸包裹的碎纸片,咧嘴苦笑:把这些碰纸片重新拼好,得花费多少功夫?他马的,你个高胖子!心中恨骂,却有气发不得,随口问道:“那莫悠闲,莫悠运这两小子有什么把柄没有?”
“最难办的就是这两小子,这两瘪犊子,除了爱赌两手外,真没发现什么恶行。”高胖子五官纠结,“看来莫太师还是管教有方啊!”
管教有方?江枫嘴角露出一讥诮的笑容:“高胖子,没有把柄,可以创造吗?”
创造?高胖子神情一怔,如九天一记惊雷蓦的劈在他的肥头上,恍悟过来后,他似一被人狠狠打了一记的排球般,从座位上一蹦而起,拍头跺足,兴奋的拿起酒坛,一痛狂灌,未了,把酒坛狠狠的摔在地上,兴奋的大吼道:“七少啊!——你就是我指路明灯,黑夜闪电,九天醒雷,闻君一席话,我是……呜呜……”
高嵩捶胸顿足,激动的热泪盈旷,‘创造’一词,忽的让他茅塞顿开,他忽的对人生有了极大的希望。
“两位公子,需不需要打扫下?”春风一醉楼的小二一探头,两眼望向了满地的酒坛碎片。
“滚!——”高嵩巨吼一声,吓的小二缩脖,心中嘀咕一声:奶个腿的,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凡正砸坏了东西你得赔钱,有本事你把整个酒楼点了?
还好这话他没说出声,不然,高嵩是真敢把酒楼点了,至于江枫:煽风点火,那是一定滴!
“高胖子,你能不能安稳些?挺大个人了,哭个毛?”江枫皱眉,喝了一口寡淡无味的‘春风醉’,起身伸头向窗处望去,哭哭啼啼的高胖子,他是懒得看一眼:一个大老爷们,还有没有男子气慨?成什么样子?
“七少,我那是哭吗?我那是兴奋,你的一席话对我来说如醍醐灌顶,令我神智大开啊……”高嵩嘀咕几声,竟很难得的脸色红了一分,忽听江枫对外喊了一句:“美女,有兴趣没?上来聊几句,喝几杯,啊!——”
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江枫猛的一缩脖,扭身,几步间窜到门口,喊了一声:“高胖子,快走——”
“七少,怎么了?”高胖子一脸迷糊,没等动身,楼下忽传来腾腾的脚步声,一清脆娇柔的女声,极有气势的喊道:“江猴子,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真是给了你狗胆,连姑奶奶也敢挑戏!”
东方芷睛!
在龙城,要说有一个人敢叫七少江猴子的,那只有东方芷睛!
高嵩两股颤栗,面如土色,一想到东方芷睛往日的威势,他是如老鼠见了猫:这位主最看不得他们这些人,通常是一句话不顺,抬手就打,而且下手颇重。
被东方芷睛打了,那就是白打,没处说理!七少被打过,他高嵩同样被打过,还有李松,程黑子……
七少啊,满大街这么多女人,你说你调戏谁不好,偏调戏这位主?心中哀叹一声,高嵩以做好了壁上观的准备:不是兄弟不尽力,是兄弟无能无力,七少,你自求多福吧!
抺抺眼角激动了半天,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高嵩是屁股一沉,坐在椅子上,老实的如一乖宝宝,抬眼间,绿影一闪,东方芷睛一手叉腰,一手前伸,进到雅间的一瞬,一把揪住了江枫的脖领子,喝道:“江猴子,我来了,你不是要和我喝几杯,聊聊天吗?来啊,是喝是聊,你决定!”
东方芷睛用睥睨一切的眼神看着江枫,狠狠的咬着一口玉碎的小银牙,一张美如天仙的玉脸,力争做出一副狞笑的样子!
实则,东方芷睛简直是心花怒放,得意非凡,兴奋的直想高歌一曲,当然,喝几杯酒,啃个鸡腿什么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