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今生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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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曙光

作者:冯辉/[血碧玉]

重要声明:(1)作者本人曾在各大网站注册作者笔名穆容寒,寒影,XUBIYU,XUBIYUFH,夜不凡,现以血碧玉为准!(2)出于对部分人物和当事人隐私的尊重和保护,文中用(化名)标注的,一律是人物或当事人的化名,并不是当事人真实的姓名和名字,请各位读者不要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不许动,警察。”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数名警察,迅速扑向我的床。

“我没犯法,为什么抓我?我没犯法。”我声嘶力竭大叫着,拼命挣扎。

冰凉的手铐铐住我的双手,我无力扭动着身躯拼命挣扎,我被几名强壮结实的警察押上了警车。到了派出所就听到警察向我大喝“蹲下,老实点。”然后让我把衣服脱光,搜身,就连鞋子也没放过,也要弯一弯检查一下。之后两名警察例行做讯问笔录。

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第二天,我找到大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大爷,你身边有一百元现钞吗?借我一百,好吗?”

“要来干嘛?”

“我……我刚逃出来那会儿,因为实在饿急了,我在一个乞丐的碗中拿了钱,这是不是抢劫啊?老板还没发给我工资,我现在没钱,我想先借点去还上,否则我良心不安。”

大爷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元人民币,呵呵一笑,说:“咋了?良心不安,怕警察抓你啊?拿去吧,希望你以后不管怎样都能够记得自已曾经做过的事情。千万不要忘记曾经的事。”

“大爷你怎么知道?谢谢,谢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向大爷鞠了一躬,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远远望去,那个乞丐仍旧在原先的地方,似乎他是一尊无声的雕塑,从未变动过自已的位置。

那是一个50多岁双腿残疾的乞丐,双腿绑在一个装有轮子的木板上。浑身破烂,眼睛干涩而无神,透露出太多的无奈和无助。行走艰难,应该不能算作走,双手撑地靠轮子的滑动前进,身上被着一只破旧肮脏的麻袋,里面装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胆战心惊的走到那个乞丐身旁,随手将一百元纸币放进了他那破旧的碗中。我有些害怕,生怕他认出我就是那个拿他碗中钱财的男子。

他兴奋的没有抬头,手抓着纸币一个劲道谢。我没有多做停留,快步离开了他视线所能及的范围。

一百元或许对于我来说很快就花完了,但或许对他来说那是他或他全家好几天的伙食费用。一百元无法弥补我对他心理造成的伤害,但我自已希望通过这一百元多少能够弥补一点我自已良心的谴责。至少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工地,说是失魂落魄,因为自已有太多事情,这算不算负荆请罪?

当我走近时,看见老大爷站在门口不停的左右张望。内心突然想到了小时候,那晚太爷爷在门口等待我回家的样子,多么相似,多么……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冯辉,怎么样了?”大爷远远看到我,关心的大声问。

“大爷,我没事,你放心吧!”此时,真想抱着大爷好好痛哭一番,可心里知道,不能这么做,强忍着那种思念和伤痛,用手擦了擦眼泪,径直走回了宿舍。

大爷回了一句:“做人做事一定要对得起良心,千万别做缺德事,否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下午,厨房间没什么活,几个春节没有回家的工友在宿舍里打牌。而我则坐在门卫看着电视和大爷聊天,突然感觉这种感觉真好。

下午二点,娟子突然出现在门卫室门口,我的心突然悬了起来。

大爷示意我坐着不要动,他走出门外,问:“请问你找谁?”

娟子淡定得伸出右手,用手指指我,说:“找他。”

“你不是上次来找过他的那位小姐吗?请问这次还有什么事?”

“私事。”娟子突然打开包,掏出了什么,大爷忽然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娟子。

娟子显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急忙说道:“大爷,请你别做声,现在我可以和他聊聊了吧,待会给他点惊喜。”

大爷狐疑点点头:“还惊喜哪,你没把他吓死已经不错啦。你们去聊吧,请便。”

“我想带他离开一会儿单独聊聊,是否可以?”

大爷点点头:“冯辉,跟她去吧,不会有事,相信大爷我。”

娟子仿佛很高兴,进屋对我说:“跟我走吧,我们单独谈谈。”

“去哪?”埋藏在内心的恐惧还未彻底消失。

“废话还真多,是个大男人就跟我走,我不是怪兽。对吗?”

一路上,胆战心惊,我跟在娟子身后,心却是提到嗓子眼,一路转来转去,我跟着娟子进了一家茶室。

“坐呀!”她的微笑还如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美,声音还是那样甜美清脆。

但我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慌,有些女人总是深不可测,可我还是狠狠心,坐了下来。死就死吧,谁怕谁?大不了和她拼了。

看着娟子她走进走出,留下我独自一人傻傻坐在座位上,真是有点儿尴尬。

过了半晌,她捧着一套茶具出来。“你试一下,这店是我朋友开的,这是上好的铁观音。”

我忽然发觉我没有刚才那么心慌,我心想死就死吧!看看她耍什么花招。

面对金黄色的茶水,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喝了一小口,感觉原本压抑的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怎样?”

“不知道,我第一次喝茶,不太懂。不过很香,甜中带苦。感觉就像是我的人生。”

她很高兴地继续替我倒茶:“这种叫功夫茶,这茶要慢慢喝,叫品茶。刚开始是有一点苦,等会儿你就会觉得嘴里甜甜的。”

“娟子,你老家在哪?

“江苏。你呢?”

“上海。”

“你会什么手艺吗?随便什么,具体点说就是技术活。”她突然问我。

“没有。”

娟子笑了笑:“你能骗他们,却骗不了我,电话是你打的吧?”

“没,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

娟子又笑了笑:“你警惕性还挺高的,难怪你能顺利骗过那帮不算笨的聪明蛋。”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算笨的聪明蛋?到底是笨还是聪明啊?”

“你说呢?”

“不知道,其实我这人挺笨的,什么都不会。嘿…要是我不笨,也不至于被他骗到这种地方来。”

“你是被你亲戚骗过来的,对吧?”娟子低下了头,但随即又抬起头,还是笑了笑。我发现她那笑容有些不自在。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你难道没看到?其实是我太傻了,不该如此容易轻信别人的话,我早知道世上没有什么免费午餐,哪有那么容易赚钱啊。”

“你现在明白还不算迟,你还年轻,以后发展的机会多的是。”

“不知道,我想赚够路费就回上海。”

“你家人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我骗他们我去浙江了。”

娟子那娇滴滴的声音,清秀的外形,婀娜多姿的身材,温柔的笑容。渐渐发觉我原本的警惕性慢慢松懈下来,想想我总不能做无赖吧,这种轻松的谈话才是友好的基础与开始。

娟子说:“有空和家里打个电话吧,报个平安。”

我没有回答,娟子见我沉默,接着说:“很抱歉,几次都把你吓得……”娟子顺手拿起皮包打开,“看看吧!这样你会安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