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今生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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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传销经历(5)

作者:冯辉/[血碧玉]

重要声明:(1)作者本人曾在各大网站注册作者笔名穆容寒,寒影,XUBIYU,XUBIYUFH,夜不凡,现以血碧玉为准!(2)出于对部分人物和当事人隐私的尊重和保护,文中用(化名)标注的,一律是人物或当事人的化名,并不是当事人真实的姓名和名字,请各位读者不要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转眼到了十一月份,北方开始下雪了。我喜欢雪花,特别喜欢。因为在上海很少见到雪花,由于环境地理因素。此时,我的钱也差不多快花完了,虽然寝室领导也要求我去买毛衣毛裤来穿,但我根本不敢去买,每天照样忍受着寒冷的天气去上课去窜寝。我就是有一天混过一天,当然来久了,也免不了被别人说闲话,因为我没有办法去发展下线,就连带我去窜寝的朋友也经常骂我:“我都不知道你来干什么的,就知道有一天混过一天,邀约也不邀约,带你去探讨你也不探讨,我奉劝你一句,如果你在这个行业走不出去的话,你就是一级残废,你这一生将永远抬不起头!”我只能忍受着他的气,我也很想在这个行业走出去,不过对我来说只能是空话了,可以说那时候我真的无路可走。

晚上,总是睡不着觉,我想回家,我想念我的家人了,虽然他们对我并不是很好,但亲人毕竟是亲人,血浓于水啊!

我要报警,我要想办法救自已。可是一想到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怎么办?身份证也被他们扣留了,到底该如何报警?借电话肯定不行,万一对方不可靠向别人汇报了怎么办?我得寻找机会搞到手机。从此之后,我就自己想自己的事,表面上尽力装得和他们的思想一样,每次在别人面前夸这个行业怎么好怎么好。

当一个人处于困境之中时,往往会出现两种状态,一种是病急乱投医,另一种就是急中生智。或许我属于前者,应该是前者,因为我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春雨,对,就是帮我介绍凌琳的春雨,我的师父,我曾拜他为师,曾向他学习过技术开锁。

我一直很配合他们,装作和他们的想法与看法一致。好多人的手机一进来就被没收锁在了大主任办公室抽屉内,连座机也是锁起来的。唯一有手机可以使用的只有寝室领导,但我不敢借,因为我不确定安全系数有多少,我必须一次性安全解决。娟子留有长头发,但她却喜欢盘发,我每次留意着娟子的头发上是否有铁发夹。当我确定看到有了,我故意偷偷靠近娟子,趁她不注意小心翼翼从她头发上偷偷的取下了两枚铁发夹。随后的日子里,我暗中寻找着下手的机会,我也想方设法的从寝室领导那套取一些资料,终于在耐心与烦躁中等待了二十三天。那天晚上九点,大主任接到朋友请客吃饭的电话出去应酬了,我借机要上厕所,然后偷偷的溜到办公室门前。看好锁眼,拿出铁发夹折叠了一下,另一个做成别子,几十秒的时间,很顺利的打开了房门。打开办公室内的抽屉如法炮制,直到当我打开到了第三个抽屉,我顺手拿了一部手机,开机有信号,电池满格。我庆幸自已的运气还不错,我依旧锁好抽屉慢慢退了出去。

我将手机关机,偷偷的藏在了厕所的冲便器水箱上面。等到第二天上午去上课时,中途我又找借口去上厕所了,一进去马上开机就拨通110说:“我是上海人,我被亲戚骗进了一个传销组织,现在他们禁锢着我在上课。地点在**山的山脚下南面的一栋白色房子内,他们上课一直很大声的,我偷偷打电话的,不方便,随时会挂断,请你们救救我,快点,求你们了。”说完我赶快挂了电话,我将手机扔进便器,一拉绳子,强大的水流冲了下来。我走出厕所,我不知道我的这招是否管用,希望手机能被冲出去。

我左盼右盼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警察还没来,我的心凉了,有些害怕了,我此时的心情除了害怕还是害怕,一阵凉意侵入心脏。就在我胆战心惊的时候,科长带着四个彪形大汉突然走了进来,悄悄的对课堂主持人说了什么。

他们自然也不笨,对刚才出门上厕所的三个人包括我进行了隔离审查,他们还仔细搜索了厕所的每个角落。整整一天,我也一直死撑着,我知道绝对不能开口说出真相。当时,娟子也在现场,我一直不明白娟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只是这个传销集团重要成员之一吧。到了晚上,我们四人被释放出来,因为没有证据,也没人承认,他们也没辙。几个彪形大汉一直煽动科长说不给这帮小子点苦头尝尝,他们不会说实话的,他们一直要求揍我们。而科长估计为了不让事情变的严重,也一直没有对我们采取其它什么强硬措施。

渐渐到了十二月份,天更加的冷,它有时寒风凌冽,有时漫天雪舞。清早起床,总会看到的是窗上结满冰花。很多人都穿上了羽绒服,我也很想买羽绒服来穿,可我的钱已经只剩下最后三百块钱了,真的不敢买。最后,寝室领导只好把他的毛衣给我穿。这个月我依然没有办法把朋友邀约过来,每天不管去窜哪个寝室,都要受到寝室领导说一番:“兄弟,快点发展啊,来了这么久了,年底至少也邀一个人过来吧,你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什么市场可以互相探讨一下嘛。”

面对着这些话,我已经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从此,我再也无心去上课去窜寝,因为对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终于到十二月十几号晚上,我萌生了要出去外面边打工边打市场的念头,然后我把寝室领导叫到厨房来:“领导,我要到外面打工,因为在这里发展不下去,我很想出去边打工边打市场,我还会再回来发展的,因为我这人老实,人际关系不行,市场也不多,所以很想在这里学到的东西用到外面去。”

寝室领导听我这么一说,他还不想让我走,然后对我说:“你现在真的没有市场可以邀约吗?”

我说:“没有,我的钱已经不多了,还有这个月的伙食费我要我的亲戚帮我交,我已经给他打电话了,他说帮我交的。”

寝室领导又说:“你的亲戚要帮你交是吧,如果你走,要等几天以后才可以走,我知道你天天在这里耗也不是办法,不过这几天你照样去上课去窜寝。”

随后几天我试探得问他:“什么时候放我走?”

他总是敷衍说:“等等吧,再过几天。”

寝室领导的话我已经不再相信了,警察内部或许安插着他们的人,或许是被收买了,报警这条路绝对行不通。这屋子里的人,谁也靠不住,现在只能靠自己,一定要逃出去。唯有靠自已逃跑,再这样耗下去真不知以后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