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转身离开的苗苗,段家昌却将她叫住,质问起曾贾的死因。
苗苗忽然心头停跳了一拍,可脸上依旧保持着清冷的神色,略一迟疑问道:“是段家昌问我,还是冥河大人问我?”
段家昌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苗苗如此态度,冷声道,“我!段家昌问你!”
苗苗目光中一片清冷之色,“对不起!无可奉告!”说罢,转身便要离开。这一招,已经被他试了多次,也算是屡试不爽,段家昌的确拿她这种态度没有什么办法。
可苗苗刚走出一步,一个苍老阴冷的声音忽而想起,“小猫!是我问你!”
苗苗神色一凝,好在背对段家昌,并未被发现。随即又换上了那副冰山似的神色,回身略施了一礼,“冥河大人!”
那苍老阴冷的声音又响,“说吧!怎么回事!以那曾贾的实力,不应如此不堪一击,即使是对方那大成魔修动手,支撑片刻也可以做到!”
苗苗心中狂跳,努力的保持着面上的平静,没有迟疑的说道:“大人,我也不知!”
“嗯?”疑问的声音响起,显然苗苗的回答没有得到冥河的认可。而苗苗略一迟疑,有说道:“前日,段家昌离去后,我便直接对上了对方一个修士。那修士对我欲下杀手,可被刘嵩拦下。其后,我见有杀掉刘嵩的机会,正欲出手之时,便被法明一禅杖击伤,遁了出来。不知曾贾如何陨落。”
没等那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段家昌的目光中已经现出了一丝寒意,“白苗苗,你终于露出破绽了!说着,手中弯刀浮现,变向苗苗砍来。”
苗苗强压镇定,并没有反击的动作。只是冷眼问道:“段家昌!你想杀我便杀!我且问你,我何来破绽?”
段家昌停下刀锋,冷声道:“我虽然离开,但神识一直没有停下感应。明明是曾贾先死,其后你才遁出,你怎么会不知道曾贾如何陨落?”
苗苗努力的维持着平静的表情,轻哼一声,“面对实力远超我的刘嵩、法明,难道我还有暇关注那曾贾的死活?何况,他一人面对十余人,我怎么知道他如何死的!我自己能跑出来,还是被那刘嵩挡住了追杀之人!”
苗苗语气有些不善,目光紧盯段家昌,胸前却没有明显的起伏。许久后,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罢了!不过灵猫,段家昌乃传承我意志之人,我寄身他体内一天,他便是我的代言人!以后不可对他如此态度。否则,等同于对我不敬!段家昌是对是错,是死是活,仅能由我确定,你可明白?”
苗苗心中一松,明白自己又是逃过了一劫,可她却不能长出一口气,依旧要保持这这副神情,恭敬的施了一礼,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苗苗刚走出屋,段家昌目光中的杀意仍没有隐去,似是自语似是申诉的说道,“冥河大人,我觉得这苗苗很不对劲!刚才她的解释,明显有漏洞!”
许久后,那苍老的声音轻哼了一声,“段家昌!同样,灵猫一族是对是错,是生是死,仅能有我确定,你可明白?”
段家昌一滞,这话在一分钟内,冥河已经说了两次。第一次令他欣喜,第二次却令他郁闷。半晌后,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字,便回到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走进来的正式那对到新海的假代表,邢风和林凡。
段家昌面露寒气,开口说道:“按照约定,你们若无法进入新海,一人两万。现在可以走了!”说着,段家昌从抽屉中,随手抓出了4打钞票,扔到了两人面前,随即摆了摆手。
这二人没有伸手接钱,而是注视着段家昌,沉吟片刻,邢风说道:“段总,我们已经进入了新海集团!我想我们的合作还可以继续!”
段家昌一怔,“怎么?难道刘嵩没有发现你们是冒牌的!”话语中,露出绝对的不可置信,他了解刘嵩,绝不是一个这么笨的人。
邢风接着说道:“发现了!而且很确定我们是商业间谍,可依旧把我们留在了公司,而且安排了很高的位置。至于为何我们不知道,只不过,我们已经有继续和您合作的基础了!”
段家昌面色深沉,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三个月!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给我掌握到搞垮新海集团的确实证据!”
邢风听着段家昌的话,紧咬着下唇,深吸口气,点了点头。又是半晌的沉默,他才缓缓开口,“段总,若我们拿到证据,我们的家人?”
段家昌面露冷笑,手指轻轻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随即将笔记本翻转过来,冲向邢风和林凡,说道:“放心!他们被照顾的很好!等我把新海搞倒,不只答应你们的没人三千万一毛钱都不会少,而且保证你们的老婆、孩子绝对安全的回到你们身边。”
邢风看着画面上那一间看似豪华的别墅中,自己的家人和林凡的家人,还算是正常的生活,长出了一口气。又想起了自己认识的几个顶尖的商业顾问,因为拒绝了那个叫理查德的人的邀请,无不发生离奇的意外,心中也是一阵胆寒。
新海大厦,刘嵩的办公室中。
一连一月的宁静,让刘嵩有些不太适应。这半个月中,段家昌竟然没有任何小动作。甚至,无论自己一方如何探查,在江北市范围之内,段家昌身边,仅有一个拥有修士气息的人,而那个人正是苗苗。
虽然越是平静,越让刘嵩心里嘀咕。可他却宁可这样的平静,可以一直坚持下去。这一月的生活,白天上班,回到家中修炼,也算过得很充实。而且这些日子,在于佳和冰冰的陪伴下,刘嵩一点也不觉得寂寞。
办公室中,刘嵩无聊的翻看着公司的文件,忽然一份报告的标题,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看着封皮上《新海集团运营管理建议》几个字,不由得提起了精神,翻看了起来。
开篇第一页,就是一个综述,里面简要提到了新海集团在运营管理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比如企业架构的不合理,重复劳动,建制臃肿,管理通路不健全,企业文化缺乏提炼,运营方式陈旧,业务渠道老化,成本虚高,利润率较低等问题。
刘嵩虽然坐在这间公司最大的办公室内,但是他对自己的管理才华有着很清楚的认识,自己并不算是什么专家。而公司真正当家人唐莉,也不过是一个能守家,却没有创业能力的人,看着这一份将公司主要问题直接点出的报告,他顿时打起了精神。
一页页翻看着,每一个点都有理有据的说明,而且还带上了各种解决的方式,甚至将企业的结构做成了一个图表,为公司重新设置了所有部门的建制,精确到人。
看着这份建制规划,和现有公司的人员结构相比,公司整体上有1/3的人员都属于冗余状态,刘嵩不禁心中一怔。他不在意多养一些人,但是却不希望有这么多人在公司中做着重复性的劳动,他明白,将这些冗余出来的员工,如果可以开发新的业务,将能为公司,为新海做更多的事情。
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到这个文件比较靠后的位置,竟然有着对公司各部门,几乎所有员工的评价。每一个人的评价,不过几句话而已,但是刘嵩着重看了几个人的评语,发现这报告上所言,的确是一针见血。而且这报告上,还对很多重点人才,做了新的岗位规划,写清他们到底最适合做什么。
一页一页的看着,足足70余页的建议报告,他整整看了一上午,不停的圈圈点点。直道看到最后一页的落款处,刘嵩心头不禁一怔,“怎么会是他?”
那落款处,并排着两个名字:邢风、林凡。
刘嵩的确想过这两个人应该拥有着相应的管理能力,可却没有想到,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能将一个公司分析的如此透彻,而且将公司存在的问题一一列出,每一个员工的评价一一作出。
而且,不只是提出问题,还提出解决方案,甚至将公司发展的方向和业务拓展的目标都做得清清楚楚。刘嵩深吸一口气,端起来面前已经冰凉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沉吟许久,才拿起电话,很郑重的请邢风、林凡二人到自己办公室来。
不一会儿,敲门声想起,刘嵩从办公桌后,走出,亲自为两位打开了门,直接将两人让到了办公室内的沙发之上后,走到了吧台处,拿出几个晶莹的杯子,倒上了从任无名那里顺来,却一直没舍得喝的蓝标威士忌,端到了茶几之上,向两人让去。
看着刘嵩这样的举动,和酒杯中琥珀色的佳酿,没等刘嵩开口相让,邢风面色微笑,主动说道:“刘总,现在是工作时间,看来要糟蹋这好酒了。我们在工作时间,绝不喝酒的!”
刘嵩略一怔,不禁有点尴尬,又将这三杯酒放回了吧台之上,亲自泡了两杯茶,端到了两人面前。自己落座后,迟疑许久,才开口说道:“谢谢二位!我刚看了二位的那个意见稿,一针见血,字字珠玑。”
林凡看着刘嵩这诚恳的表情,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刘总谬赞了,这是我们的工作,别管我们出于什么理由,目前我们人在这间公司,拿着你发的薪水,你就是我们的甲方!对我们来说,甲方的利益是天,拿您的钱,就要做好我们的工作。”
刘嵩有心而发的点了点头,露出了赞赏的目光,喃喃自语道:“唉!现在能明白这件事的员工太少了,每个人都在想自己的剩余价值被老板剥削,却不明白,自己应该尽到的责任!我真希望你们真正是我新海的员工,而不是因为其他目的来到这里。”
刘嵩的目光中有些黯然,而邢风脸上却挂出一丝苦笑,“刘总太客气了。其实我们也希望能有机会和新海好好合作。可是,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有了其他的甲方!何况,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甲方的原因,我们二人和新海集团是不会存在交集的,说句口冷的话,凭你?请不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