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玩闹了一天的大伙早就饿的够呛,一个个在餐桌前又吃又喝的,不过,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张光北。此刻他就跟块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夏蕊的身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里的服务生呢。张光北望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口水没流一地那才叫怪事呢!
干巴巴的盯着又不让吃,这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吗?
在这一刻,张光北咽了一口吐沫,手悄悄的向着一个鸡腿伸了过去。就在这时,啪的一下,一个鸡毛掸子直接打在了张光北的手面上。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疼得钻心啊!张光北条件反射的收回胳膊,盯着夏蕊,笑了笑。
夏蕊也笑了笑,问:“想吃啊?”
张光北点了点头,心道,这不是废话吗?咱不带这样的行吗,你说说你们,吃也就吃吧,还当真自己的面,这叫怎么一回事啊!
只见夏蕊拿过一条鸡腿,在张光北面前晃了一下,看的张光北眼睛都傻了。到眼的鸡腿就这么飞到夏蕊的鼻子下,只见她嗅了嗅好像异常沉醉一般:“好香啊!”
说着,夏蕊一口咬了下去,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真好吃,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比咱们青州饭店弄得还好吃!”
“是吗?”张光北干巴巴的望着夏蕊手中的鸡腿,舔了舔舌头,似乎她咬的不是鸡腿,咬的是他张光北身上的肉。
“想不想吃?”夏蕊问。
张光北点了点头,这伸手就要去拿,直接被一鸡毛掸子打了回去。
“干什么,干什么?我让你吃了吗?”
望着这搞笑的一幕,众女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其实她们很同情张光北,也不愿意看到他这样,只是想想海滩上发生的事情,张光北那个玩笑开得的确有些过头了。这也难怪,夏蕊会这么责罚他!
证啊,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证了?咱可不会啥特异功能啊,就算会,也没用啊!
怎么搞的?
“蕊蕊,蕊蕊!”
“干什么?”
张光北献媚的说:“我知道蕊蕊是天底下最善良,最知书达理,最有同情心最漂亮,最”
“等等,等等!”夏蕊止住张光北接下来的话,白了他一眼,笑嘻嘻的说,“想忽悠我啊?我怕上火啊!”
“上火就喝王老吉啊!”张光北说,“我可是真心诚意的在夸你,真的。”
“看在你这么真诚的面子上”夏蕊拿过一条鸡腿在张光北面前晃了晃,笑了笑说,“那就赏你一块鸡骨头。“望着夏蕊右手的鸡骨头,张光北当时傻眼了,心中暗暗诅咒她,生个儿子没,生个女儿是娼妓啊!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啊!”张光北冷哼一声,向着楼上走去。
“你干什么?”
“我去厕所喝口自来水行不?然后回楼睡觉!”张光北头也不回的说。
“真的不吃了?”夏蕊问,“我赏你一块鸡肉。”
在这一刻,张光北眼前一亮,口气很硬的说:“男子汉大丈夫,生在人世间,宁可杀,不可辱,别说一只鸡腿,就是一盘烤乳猪,我”
突然之间,张光北转过身来,舔了舔嘴唇问:“真的要给我一块鸡肉?”
这下子,顿时所有人都无语了。一个个趴在桌子上,显然没想到张光北变化会这么快。刚才还像个爷们,怎么一下子
唉,世态炎凉啊!
“你做梦去吧!”夏蕊冷哼一声,她是想看看,张光北到底有几分骨气。
谁知,张光北很硬的说:“刚才逗你们玩的,真当哥是软包啊!我就是想试探试探你是不是有着菩萨心肠,现在看来,跟武侠小说说的一样,是那蛇蝎心肠。”
只是,这段时间,张光北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夏蕊手中刚拿的那只鸡腿。
“你不是回去睡觉吗?”
“这就走!”张光北一转身,揉了揉肚子,突然之间,以极快的速度转身夺过夏蕊手中的鸡腿,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快了,简直用神速来形容。因为,没有人看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便是夏蕊也愣住了,她呆呆的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道,怎么回事,鸡腿怎么不翼而飞了呢!
当她想要追回鸡腿的时候,却发现,张光北别说连影子都没有留下,便是一丝气息都没了。
这一口气跑回房间,张光北关上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望着手里的鸡腿,张光北喃喃自语着:“鸡腿啊,鸡腿,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冒了多大的危险吗?”
“你说话啊!”
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张光北盯着鸡腿,最后说道:“你不说是吧?不说,那我就吃了你!”
这三下两去五的就把鸡腿吃的干干净净,连一丝肉丝都不曾留下。
望着洁白的鸡腿骨,张光北长叹一声:“可惜啊,就这么一只鸡腿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一摸空空如也的裤兜,丫的连钱包都被夏蕊给抢去了,那女流氓,女强盗,是存心要谋害哥的性命啊!
在这一刻,张光北想到了毛他老人家讲的,有压迫就有剥削,有剥削就有做奴隶的人,想要不做奴隶,就得起来反抗,就得革命。
对,从今以后,自己要做自己的主人,打倒剥削,打倒压迫,人民要当家作主了。
就在这时,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张光北耳朵一竖,来到门前,用着沙哑的嗓音小声的说:“张光北不在。”
“北哥,是我。”
张光北一愣,感情不是夏蕊,至此,他才松了口气。这一开门,张光北笑着望着刘颖的面孔,说:“原来是颖姐啊!快请进。”
“不了。”刘颖瞥了张光北屋内一眼,问,“你这是要睡觉了吗?”
张光北打了个哈哈,说:“有点困了。不过,也得看谁的面子,颖姐来了,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你就嘴甜吧!”刘颖被张光北逗乐了,只见她将身后的便装袋拿了出来,里面是几只鸡腿和一些还热乎的饭菜,以及一些馒头,煎饼。
“我知道你没吃饭,所以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刘颖说到这,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这些都是我让厨子重新做的,不是剩下的。”
“颖姐,您看您说的,咱是那种挑食的人吗!”张光北望着低着头羞涩的刘颖,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刘颖一愣,抬头望了张光北一眼,说:“那那我先走了。”
“进来坐坐吧!”张光北让到一旁,笑着说,“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刘颖嗯了一声,走入张光北的房间,可惜,她是她,不是夏蕊,不然,那个女人也指不定会想些什么呢!
“坐!”张光北将饭菜放在茶几上,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望着房间中有些邋遢的场景,刘颖已经开始帮他整理起来。虽说是酒店,但是毕竟,人住一天,就要有一天的样子,这是个人生活形象问题。
当张光北端着水走进来的时候,望着忙碌的刘颖,这才将水杯放在一旁,挠了挠头说:“颖姐,不用收拾了,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弄好了,以后我还会弄乱的。”
望着张光北傻傻的笑容,刘颖回头说了一声:“没事,不麻烦的。”
在张光北的邀请下,两人来了一次所谓的烛光晚餐,灯光全灭,也不知道张光北从哪找来的蜡烛。望着刘颖那秀丽的面孔,张光北心中竟然没有什么亵渎之意,他认为,自己应该是个人,而不是一头畜生。
没有言语,没有任何调皮话,只有海风的温馨之声,似乎,那是一首忘不了的歌谣。
不过,这美好的场面被那急促的砸门声打断了。
这是砸门吗?分明就是敲大鼓,比以前衙门伸冤砸的那个鼓声音还响。幸好这里是酒店,要是自己家,不知道这门一个星期得换几次。而且他们在这住的不长,不然,酒店的负责人员得找上他而不是夏蕊进行索赔了。
“我去看看!”张光北对刘颖说了一声,示意她现在这里等会,然后一个人向着门口走去。
“谁啊,大半夜的叫猫还是发神经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张光北冷哼一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死八婆、臭女人的骂着。
当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一张阴森发黑的面孔出现在张光北的视野之中。
“张光北,你骂谁呢?”
张光北一愣,脸上装出一副吃惊之极的表情:“哎呀呀,这不是我们的夏大公主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小的跟你请安了。”
“少废话,刚才是怎么回事?”
张光北说:“我是真的不知道您来了,真的。我还以为是酒店哪个有神经病的,我正打算打110向警方报警呢!唉,幸好我没有一时手误,不然,还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事情呢!”
夏蕊冷哼一声,盯着张光北问:“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久吗?”张光北大叫冤枉,说,“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你搅了我一个好梦,唉,没想到做梦也不安生。我正做梦做着,突然之间在我的梦里闯进来一只女鬼。”
说着,张光北还做着动作,吓了夏蕊一跳。
“不过没关系,那女鬼被我一脚给踢跑了!”
夏蕊瞥了瞥嘴,刚想说什么,谁知在这个时候,张光北打了个哈哈说:“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我先睡觉去了。”
说着,扑通一声,张光北直接将房门关上。而在这一刻,夏蕊以为他要是请自己进去,差点没一鼻子撞到房门上。
望着被关的死死的房门,夏蕊一跺脚,眼睛红红的,直接将便利袋扔进垃圾箱里,哭着跑来了。
张光北哪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因为他根本就不知情,只是,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一场冷战。因为,他没想到,夏蕊会给自己送吃的,这女人,似乎从来没那个心思吧!
回到客厅,张光北笑嘻嘻的来到座位上坐下来:“好了,现在没事了!”
“怎么回事?”刘颖问。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混蛋,找错了房间,结果被我一阵臭骂。”
刘颖哦了一声,两人忽视的望了对方一眼,最后开吃起来。
送走了刘颖,张光北心中异常高兴,对于他来说,今晚注定将会是一场美梦。
次日,张光北起的早早的,每天的晨练成了他日常必备的功课之一。一个好男人,应该从身体素质抓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向懒惰的张光北开始向着勤奋进展了。没办法,想要充当雄鹰,就必须有一个很好的身体才行。
似乎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夏蕊一夜可以说睡的并不是很好,早早的来到张光北房门前,敲了敲他的房门问:“张光北,你在吗?”
没有人回应。
最后,夏蕊拧了一下房门的把手,居然没锁门。
“张光北,我可要进去了。”
这进去一看,哪有半个人影,谁知道张光北跑哪去了。夏蕊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一转身,差点没吓一跳。映入眼帘的是张光北那张令她讨厌的面孔,此刻,张光北正穿着一个大裤衩子,两条筋背心外加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已经是大汗淋漓的张光北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望着夏蕊,开口道:“你干什么?”
“我”夏蕊见张光北向前来,甚至连带着房门都关上了。
望着张光北那阴森的面孔,夏蕊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你”
“我什么我!”张光北居高临下的说,“你莫名其妙的跑入我的房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想偷我的东西。”
“你不要解释,将来你所说的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我告诉你,我这个人不是那么随意的人,别人拿我的,都得给我吐出来。”张光北说,“说,你到底进来打算偷什么?存折,还是现金,或者是”
“你说够了没有?”夏蕊望着大清早就发神经的张光北,冷哼一声,“谁会那么无聊,我只是看看你起来了没有!”
“我早就起来了,还以为像某人一样是属这个的不成!”说着,张光北一囊鼻子,发出哼哼的声音。
“我是属猪的,怎么了?你咬我啊!”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属狗的呢!”张光北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喝了一口已经倒好的白开水,就这么望着夏蕊,问,“你还在这干什么?我要换衣服了,你是不是想在这里观看?如果你愿意,我还不乐意呢!”
“你”夏蕊冷哼一声,“谁愿意去看你那肮脏的东西。”
说着,夏蕊一带房门,直接走了出去,嘴里嘟囔着:“臭鬼,烂鬼,老娘好心关心你一下,居然”
夏蕊长长一出气,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她已经感到自己都快要疯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干什么?这是练得哪家子的拳?”
夏蕊一愣,一转身,差点没吓一跳。有没有搞错,这家伙怎么换衣服换的这么快。
这高跟鞋踩得一个不稳,整个身子直接向后倾倒下来。
更要命的是,张光北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本来还以为他会帮自己一把,谁能想到
“哎呦!”夏蕊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发痛的臀部,幽怨的盯着张光北,似乎在责怪他,为什么不拉自己一把。
这家伙,难道就不懂得一点点怜香惜玉吗?
张光北在这一刻,居然还笑得出来,这就让夏蕊更加感到生气。
“姑奶奶,事先声明一点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怕你误会。你说,我这要是出手相助,没错,乐于助人是咱们中华文化的传统美德,但是我害怕你倒打一耙,你要说我调戏你,我该怎么办,我是有口也说不清楚啊!”
“你”
“别你啊,我啊的,这样很不好。”张光北晃了晃手指,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说。
“张光北,咱们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了。”夏蕊冷哼一声,丢了这么一句狠话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望着这女人横冲直撞的背影,张光北挠了挠头:“谁认识谁啊,真当哥认识你啊!见到你已经是哥人生之中最大的悲剧了!”
就在这时,扑通一声,张光北定眼一看,这女人似乎天生就不是穿高跟鞋的命。这不,又摔倒了。
夏蕊回头望了张光北一眼,也没说什么,直接向着前方走去。
“真的不关我的事,是老天爷看你不顺眼。”嘟囔着,张光北一耸肩,嘿嘿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