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时尚就是我:可可·香奈儿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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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艰难的抉择(2)

在意大利,她遇到了在此旅行的塞尔特夫妇。卡佩尔也曾交代过这两个人,让代为照顾可可。他们真正的友谊是从这里开始的。塞尔特夫妇可不是一般的人,塞尔特是个艺术家,他的妻子米莎也艺术圈子里的人,她的肖像画被陈列在列宁格勒和费城的两面处博物馆中,在她小时候是外钢琴神童,曾被大音乐家李斯特抱在腿上弹琴。

米莎听人说,帕多瓦的圣安东尼教堂出现过很多奇迹,如果你想祈求得到宁静,这个愿望可能会得到实现。帕多瓦就在威尼斯附近,于是他们三个人去了这个教堂,还到了圣安东尼的坟墓前。

可可在圣安东尼的雕像前跪下。她乞求着得到平静,但脑海里却充满着各种杂念,她似乎还看到了一张脸,好像是卡佩尔的脸。可可尖叫了一声,晕倒了。

塞尔特夫妇急忙将可可扶起,送到宾馆里去休息。

可可醒来后,告诉他们,她在教堂里“遇”见了卡佩尔,还相互说了话。难道这个教堂真有什么奇迹吗?

从那以后,可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饭也吃得香了,觉也睡得安稳了。

原来,可可对卡佩尔的“不辞而别”,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原谅。这次教堂里的“奇遇”,她又看到了卡佩尔,久藏心中的忧郁之情得以释然。

可可打心底地感激塞尔特夫妇,不仅仅是因为教堂里的“奇遇”,还有他们在旅行途中带来的风趣和快乐,让可可日渐开朗起来。

塞尔特仿佛是文艺复兴时期的人物,喜欢金钱,又好仗义。他横身上下长满体毛,多得甚至有些异乎寻常。他是一个博学的人,也是一个有趣的人,还是一个野蛮人,他曾经锯开鹳的长喙,让它饥渴而死;他还恶作剧地把狗丢进威尼斯的运河里,幸好这狗会游泳;他骑着马走进西班牙的教堂,让人斥之为无知者无畏。

“只要他一出现,保证就不会乏味。”米莎骄傲地对可可说。米莎有着丰富的情史,塞尔特是她的第三任丈夫。

塞尔特曾经步行、骑驴或用其它方式走遍过意大利。有一天,他说记得有一个餐馆的葡叶鸡肉卷十分好吃,决意去找。谁知开车跑了一百多公里也没有找到,找到的几份地图上也完全没有标注。那可能只是一家味道不错的小餐馆。

一路上,米莎不时地提醒塞尔特,“向右转!”或者“向左转!”但是,他们还是迷路了,只好放弃这顿美味。

不过,塞尔特总是会发现新的乐趣,他看到农家的小猪在草地上放养,就去鼓动别人把猪卖给他。后来,农户答应了他的要求,将猪宰了,他们就把小猪拖到路边去烤。“这顿饭,我请。”塞尔特还买来了葡萄酒,并从后备厢里拿出了三支高脚杯。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一路玩。等到达罗马时,可可已经极度疲倦,他还是打起精神逛了有着两千年历史的竞技场。这是他们第一次到罗马来。这里曾是力的较量,美的展示,同时也是血腥的上演之所。一切都是那么神奇,却又是那么无常。塞尔特希望在废墟上举行一场别样的晚宴,为在此逝去的斗士们招魂。

赛尔特知道的东西真多,他的车厢里装满了法国的手提箱、中国的瓷器、意大利的插图作品。他对庞然大物情有独钟,比如适合教堂或宫殿的巨幅画作,他都有创作。

他经常要搭起脚手架,在这些巨幅画布上挥动手臂。连他的房子外墙上都是他的作品,他不时地改变外墙的色调,在上面尽力展示一个艺术家不断变化的想像。

塞尔特的夫人米莎也几乎是一个谜。可可在最伤心地时候遇到了她。别人的忧伤总能引来她的同情。她喜欢塞尔特的风趣,但对他的画作并不感兴趣,甚至连达芬奇、毕加索的画作,也同样如此。“我们买盆珊瑚盆栽,也比这些挂在墙上的画强。”

这个波兰女人有着强烈的成功欲望。她在取悦女人和艺术家方面,自有一套。

听说,米莎并不喜欢读书,但她在十五岁那年就嫁给了出版商纳塔松。在那里,她认识了更多的艺术家,比如雷诺阿、维亚尔、波纳尔,甚至还有佳吉列夫、斯特拉文斯基、毕加索和马拉美。

雷诺阿曾给米莎画过8幅画像。有几次,雷诺阿请求米莎敞开自己的衣领,将那对漂亮的乳房坦露出来,但米莎拒绝了。她觉是这不是画像中必须的部分。

画家叹气的摇头。后来,雷诺阿病逝了,直到临死也没有看到米莎那对乳房的模样。说起这段往事时,米莎对自己自责起来,雷诺阿是一个多好的人啊,他一生都在爱着自己,自己却没有满足他这个愿望。

她和其他艺术家有没有更亲密的关系,不太好说,据说她是给某些人拉过皮条的。这是他们之间互相保持的秘密。

有一天,米莎和几位艺术家一起到拜洛伊特观看瓦格纳的歌剧《帕西法尔》。这部歌剧已经上演了近三十年,被视为德国文化精神的一部分。米莎对歌剧并不感兴趣,没上演一会儿,她就连打了几个哈欠,然后抱怨说:“这个瓦格纳搞这么长干啥啊?”没想到旁边的一个德国人生气了,他回过头来说:“夫人,你不觉得自己短了些吗?”

这个故事在朋友们中间流传。米莎也不介意,反而以此作为生活的调味品。当可可拿起一本书时,米莎会不满地打断她,说:“你怎么看书,也不可能超过这些艺术家们。女人啊,还是干脆想想别的办法。”

米莎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可可无法驳斥她。

后来,可可了解到了米莎的身世,对她充满起同情。她是一个和自己一样苦的孩子,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父亲就抛弃了她的母亲,在俄罗斯和另一个女人同居并生下了一个小孩,她的母亲在生完米莎士之后就郁郁而死。她是跟着祖母长大的。祖母家住在布鲁塞尔一栋豪华的别墅中,来往的艺术家络绎不绝。像李斯特这样知名的音乐家经常光顾她家,连比利时女王与她的祖母也有往来。

他们从意大利回来后,米莎将可可带进了自己的社交圈。这时,塞尔特对可可表现出了明显的好感,不管是说话上,还是眼神上都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米莎发现了这个苗头后,向可可发出了警告:离塞尔特远一点,否则,大家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可可听了扑哧一笑。“这不可能吧?我承认塞尔特先生是个好人,但是,他一年只洗一次澡,这也只有你受得了吧?说句不尊敬的话,你就是把他送给我,我也不会收啊。”

“他要是洗个澡,你就收了?”米莎悻悻而去。

可可感到有些滑稽。

米莎并未因此而恨可可。她想该给可可找一个男朋友了,免得她的到来搅乱了圈子,生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是非。

可可很快与圈子中的人熟悉起来了。大家都知道可可是未嫁之人。画家维亚尔表示要给可可画张肖像。米莎就千方百计地阻挠。因为她和维亚尔曾经相爱过,后来米莎抛弃了维亚尔。不过,米莎出于某种心理,并不希望她从前的男友与可可擦出火花,以免自己从前的种种行为被曝光。

米莎总是这样算计着,甚至有些愚笨。不过,她也不是百无是处,要不,就没有那么多朋友与她保持多年的友谊了。

当可可心情不好的时候,米莎总会说:“来我家吧,我们一起消遣快乐。人生有什么过不去的岭头?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米莎就是这样一个有时候精于算计,有时候又没心没肺的一个人。

可可有时也会逗一下米莎,看着她有怎样的过激反应。她杜撰了很多风花雪月的故事,并且编排得活灵活现,米莎听得一愣一愣的,信以为真,恨不得人生重新来过。相比可可说的那些故事,自己五彩缤纷的生活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有一次,在特列斯特的一艘小艇上,可可告诉米莎,她正在受着感情的煎熬,因为她疯狂地爱上了米莎也认识的一个男人,她准备不计后果地去爱,可是不知道这个人会怎么想?

“这个人是谁呢?”米莎说出了一串名单,“雷诺阿?维亚尔?毕加索?”

可可摇了摇着头。

“难道是我们家的塞尔特?你们又瞒着我搞地下活动?”米莎疑惑地说。

可可再一次否认。

“你在说谎!”米莎紧握着拳头。

可可被逼得无奈,只好交代这是一个玩笑。

但这个玩笑让可可与米莎的感情几乎破裂。米莎感到了来自可可的威胁。

几天之后,可可在威尼斯感染了伤寒。这是几乎能让人致命的病症,米莎拒绝前去探看。

可可好不容易才从疾病的折磨中摆脱出来,同时得到摆脱的还有她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