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文荣:不是败类,就是跟景区是站在一伙的,不跟村里人站在一伙。反正我们讲,我们把这个地卖了,有钱了,看谁生活好过吗。脑子开化一点生活就好一点。
龙甲:我就跟这些人说啊,卖田卖地要看这个人的个人考虑,自己想前途要卖不要紧的,卖就卖了,你自己能够生活得下就可以了,为了发展,都不做出一些让步,谁来投资啊,有这种机会吗?没有的。
丘文荣:虽然田卖掉了,但是景区发展好了,我们也能过好,靠种田能发家致富吗?
龙甲:发不了的。现在他们也知道啊,我做的是对的。
(这时,汉口骑着摩托车带着龙正回来,他们一起去吃早餐了)
龙甲:这个路小弟(水木)压烂也算了,自生撬烂也算了。没得那个责任,将来道路硬化,大不了多三包水泥。
丘文荣:我觉得这个路的事情得一分为二,他们说是自生弄烂的,也只有他一家说,其他人没有一个人会说是他弄烂的。
龙正:哈哈,这个东西弄烂就算了,不管它是弄烂还是压烂,这个东西就这样了,弄烂也是他们一家去说。
丘文荣:我就说是一分为二嘛,我们知道是他弄烂的,但是我们不去怪他,因为他要盖房子,车是让他过啊,那换成你家盖房子,总不能说车不让过吧。但是他怪你(叔叔)就不对了。
童汉口:这种事情可以体谅,但是你没搞清楚之前认定一个人,冤枉一个人就不行。
丘文荣:他就那个素质,是不是啊?
童汉口:我讲一个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啊,是吗。我这么大个人给冤枉实在是想不开的。他在大厅那里,我讲你讲清楚,喊打喊杀不要紧,莫管你三兄四弟的,莫给他冤枉,给他这样子做事啊,我喊他对清楚。我要和他讲,我就在会议上对着群众,要喊打喊杀对着讲,两个人我都不和他扯的,他愿意讲就讲。
丘文荣: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都能明白是非的。
龙甲:那你看下子嘛!月连家里的坟赖了一百多块钱,哪个要了一分钱呢?少友的老头子排挤我,最后不是仁军出的头,你也扳不到我。
童汉口:我们也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
龙正:小事情。
童汉口:我也好讲话的。
龙甲:能够忍就要忍到了,就是这样讲。以顾全大局为重。
童汉口:有些东西过去就算了的。谈天又说起过去的有些过节,那还不是来来往往的是不是啊。那个时候还不是说我偷他的柴火。
龙甲:明天星期三,明天星期四,后天星期五,玉友回来一起研究一下。
丘文荣:怎么,他说你偷他柴火?
童汉口:嗯。
丘文荣:他看见了?
童汉口:那天是这样的,那时我十多岁,二十岁,就是童水木的妈,下午的时候放牛回来,然后遇到我,就说,汉口,你把那个柴火还给我。我说什么东西啊?你偷了我的柴火!她说,她就是吼了几句。那个童水木跟那个童水贝在家里面就跑出来,他说我看见,是头两天,你扛回去的。我说我不是美国的,扛回去的时候你不说,就是隔一家门,你不去要回来?你是今天来说,不管那么多,今天就要去扛他的柴火,两兄弟就去我那扛柴火,我就拦住,他们就硬要扛我的柴火,然后我那个爷爷也是放牛回来,吵什么吵什么,童水木童水贝,他们一搞一搞的差不多把我爷爷搞翻到地上。然后我就从地上搬起那个石头向童水木砸去,砸着我这辈子都残废了,那石头砸下去,石板都碎去,那才吓着他。
丘文荣:那个时候才十几二十岁的时候。
童汉口:嗯。我弟弟还小,我还小,我老爸是那种老实人,被他们那一家人欺负的真的是够气的,不过这个事情也过去几年了,都当做笑谈了,早都和好如初了。有时候闲聊的时候说一下,无所谓。
龙祥嫂:那时刚刚正月初六,那夜呢,你爹爹(龙玉虎)到自友那家打牌,那天,初六那天,我赶牛到屋背,我就一头牛,他那里有三五头牛,吃到他们的猪菜,那种矮矮的,他讲我的牛吃了他的猪菜,我一头牛他怪我两头牛。这话打闹啊,闹死去啊,我两头牛我讲你赶我栏里头,你赶出两头牛来,我就赔你两头牛的肥料给你,你赶不出我都不赔你。你讲我两头牛,你从我栏里赶出来我承认啊,你要我赔一百八十我也赔,小弟(水木)那个人讲话一点道理都没得的那个人,一点道理都没得,我是一头牛你讲我两头牛,你赶得出也好啊,我就赔给你啊!
龙正:有道理的人他还发到边疆去?(意思是童水木这学期被调到偏远乡去教书了)
龙祥嫂:一点道理没得,讲话。那天贤贤(童水贝)在我大门口,我一头牛讲我两头牛。你在我栏里能够赶出两头牛,我一百八十都赔给你。那夜偏偏你爹爹打牌,被抓到派出所去了,你爹爹没在屋里头,他有对我来吼啊吼啊吼死了,从田上吼到水口,我讲操你妈个掰,我屋里头抓去关了,你过来砍我吗。你过来要钱吗,我打死你个掰去,气死人!
童汉口:他们就是那样子的,一个回去讨论讨论,一唱一和事情就出来了的。
龙祥嫂:他从我大门口过,我就让他讲清楚,到底是一头牛还是两头牛,就是你的,就是你的,他讲。
童汉口:(对丘讲)他们家有些事情起哄起来就不好。
丘文荣:他们几兄弟就是,谁有个什么观点,回去一说,就高度统一。
童汉口:童明不是蛮牛逼的吗,我不在家,家里面都是吵吵闹闹的,现在我回来了,你看,还有谁讲什么吗?这句话就是在他们龙正家说的。
丘文荣:他都是一样参与到里面的。他们是谁会去说一个事情,他们家里人也从来不分析这个事情对还是不对,反正他们是不管对不对,积极拥护,然后就一个观点,高度统一,一致对外。
童汉口:反正小事搞成大事。
丘文荣:他们还有个样式哦,吃晚饭,聊一聊,观点差不多了,他们就要到挨家挨户去,坐下来慢慢聊天,这边一伙,那边一伙,他们就像是做宣传一样,各个击破。
龙正:那你在他家吃饭没有吃浪费,还知道一点内幕的事情。
丘文荣:他们有些东西很会误会的。比如说装水表,非要说是李总要来收水费。装水表干嘛啊?肯定百分之百李总要来收费。粪缸那个事情,水贝还说亲眼看见保安搬走的。他亲眼看见啊,他只是那边过,没看见那个粪缸,因为那个粪缸比较低吗。回来就说搞啊搞,搞死他们,他说亲眼看见的,下去一看,那粪缸在那谁都没有动过。
童汉口:童水贝打电话给我,好像我有义务帮他保护这个粪桶一样。好像就是我把他粪桶拿走的一样,那个意思。
丘文荣:什么事情,不加以深究,听风就是雨。
童汉口:要把这个原因、情况搞清楚,是不是啊。
龙正:他们那种人是好的事情都以为是坏的事情,他坏的事情就变成更坏的事情。
丘文荣:当时刚开始规划的时候,不是要修路吗?他硬说是这个路修通了以后,李总要开发那个水库。说是给我们下圈套,他自己不修,让我们来修这个路,修好了他就来坐享其成。他根本就没有起开发水库的打算。他说话经常是百分之百,很肯定的。
童汉口:如果这个路修进红岩水库,对我们也是很大的利益的。
丘文荣:嗯,是啊!
童汉口:真的有人去的时候,那就做什么都很好做。
丘文荣:别的不说什么,就是从这里过去的人多了,那么到这个小货店买东西买矿泉水的人都多了。
童汉口:你在门口摆个水果摊。
丘文荣:没人来就是个死地,有人来就活了。
童汉口:我都跟李总说了的,如果修红岩水库,过我的竹林,给不给钱无所谓。当然话是这样说,张三的给了,李四的给了,单独你的不给吗?
丘文荣:就是表示自己的态度表示支持,是这样子的。
童汉口:看到以后的利益,人来人往了以后,做什么都好做的。没什么事情做,到街上去拉几百斤甘蔗都搞几十块钱了,是不是啊?
丘文荣:反正路通了,地方活了,有人气了,别说什么,有人来了,我编个篮子,放在这边,人家一看这东西也许就买一个。
吴年程:编篮子我们这里人不会的。
丘文荣:我随便举个例子吗。或者周围的人扎个扫把这些的也可以。
童汉口:什么东西都是学成的。
丘文荣:是我们去适应,不是让他们来适应我们,不是我们现有什么东西去让他们接受,我们要去创造,我们光靠传统,传统有多少东西啊?
童汉口:像李总说的,有人来了,走到红岩水库,没水喝了,没烟抽了,难道他不买水买烟吗?
丘文荣:人来了,发现这个地方挺好,还能提供饭吃,就在这吃吧。客人就是这样子的,包括我们自己去旅游也是这样子,不是什么东西都安排的很死的,很多东西都是变化的,发现这个东西好玩也许就买了。
童汉口:随机应变的。
丘文荣:对啊,比如说去逛街,没想买衣服的,看见那衣服好看,我就买了。像我们做生意的,别人没有这样需要,我们就去创造这种需要。
丘文荣:现在还剩下几户,这几天我们大家都努力一把,把这几个搞定了,我们也就开始做这个事情了。还有我认为你作为总指挥,这几天你要多辛苦一下。
龙甲:像在外面的我们联系好,就要找人代签签好。
丘文荣:还有一个我跟你聊点私人的话题,我作为党员,我现在也知道你在积极申请入党,你现在又是在考核期,考核期这段时间,对你来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时期,如果你不太想去管这些事情的话,我就觉得失去了一次机会。这次不管能不能做得通,让大家看得到,你在积极的做这个事情,村里人都看得见的,在调查的时候,大家评好一点,这个问题就好解决,我觉得,而且能顺理成章。
龙甲:就是昨天前天,前天我跟童仁军也说了,我就说把这几个事情叫几个人商量好,商量好呢把这个字签好。那天童壬生不是叫退钱退钱吗,包括昨天我跟他说了,他说马上要做了,赶快把字签掉,随你们怎么做。我就说这些人都通过了,现在呢就还有童明这两个,反正我就跟童少友说,跟童仁军说,童仁萌也在,我就跟仁萌说了,他说无所谓的,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说叫龙正跟关明说,你们坐车出去跟他协商一下。就是还有吴大关,叫人帮他代签一下,马玉友就帮马玉明代签了,代签就是还有两户吗。然后就是跟他们说,他们不同意我们也要做。
丘文荣:我觉得,你都是在做这个事情的,比如说汉口,你都是跟他聊了,在说他,这样不对,这说明已经在做工作。但是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不代表谁啊,就是我是党员,我看你积极地在入党,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怎么做才能做得更好。就是我认为这几天这段时间就是个机会,你不要把事情让别人去做,你应该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就是辛苦也是辛苦这几天。比如说你要打电话,跟谁做思想工作,你不用背后跟谁打电话,你要在跟大家聊天的时候,说谁还有搞定,然后你要当着他们的面拿出电话来跟他说。有些东西不一定能够起到很实质的作用,但是一回想起来,那个谁又是打过电话跟他说过的,龙甲又是找谁签过字的,我们都看着你在做事,因为你有没有做事情大家都是很清楚的,你在做事情大家看在眼里,那么你入党的事情,我觉得就容易得多。因为镇委也在关心这件事情啊,他不问吗?他也问的,他有时候还问问我呢!那我怎么说啊?我又不是跟你特别好,你没做事情我干嘛要替你说好话啊?其实就是在考核。而且我不仅以为你是村上面村干部,你又是最先申请入党,但是就算是你先申请,你也得做事情啊!
龙甲:这我肯定知道的。
丘文荣:而且我说的难听点,你在领导前面表现一下,做也得做个样子出来。当然我们不是拿这个水能不能做得成功来作为你入党的一个判断,不是啊!有没有去做,我们知道成不成功有很多因素,这个村的工作很难做,有一两个挑头的,你做不了那也没办法啊!但是说你有没有去做工作,那就不一样了,至少有在努力。所以,你不要把事情让别人去做,虽然你也在关心,但是我觉得应该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敢于承担责任,这样子就能得一个好的评价。入党之后的事情,比如你是党员了,按照义务你该为老百姓做什么事情,我就是给你一个提醒,你应该出来做点工作,承担点责任,为村里做事情了。你这段时间多辛苦一下,因为这件事情很重要,你要想入党,这个是集体的事情,公益事业,为村民谋利益的。你积极的为村民做事,就是一个合格的党员。
龙甲:为什么我要在星期一星期二把这个合同签好?
丘文荣:对啊,像刚才说的,星期五玉友他们回来了,我们要开会讨论。这就说明我们在积极参与啊!你不能像上次刚少友在那边那种态度,说这事情难搞了,搞不定了,不要去管他了,这话也是说的气话,我们也希望把这个事情做好,不做我们有点气愤,说明你在在乎,但是这话一说出来,别人一听,一传,就说龙甲那个人都没信心了,说不做了。这话说出来,对你就有影响了。
龙甲:但是有些事情,你不用激将方法就难搞。
丘文荣:是啊,我知道这是一种方法,但是还是要把自己包装的好一点。
龙甲:所以我就说第一套方案走不了,我们就走第二套方案,我就是想把这件事情做下来。
丘文荣:有些事情,你在动,但是动作还不够大,大到让大家都能看到。其实本来我们出发点也是为了把这个事情做好,就是稍微的往上提一点,让大家都看到我很积极的在做这个事情,不能不痛不痒的,好像又没做什么大的事情,表现不突出,那样的话也没那么稳。
龙甲:像我做事情都是做在关键的时候,一般就是说做不了的事情我就肯定要给他做下来。有些难题我就不会退下来。
丘文荣:我的建议就是你这几天多劳点神,把这个事情做好来。
龙甲:这个肯定的啦。
丘文荣:除了玉友之外,你就是第一个早在08年一月份的时候就申请入党了。你应该早点入党,对你个人的发展都是会好一点。就在这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好的把这个事情处理下来,也是为村里谋利益,那么你各项荣誉啊,好评啊,或者入党啊,都将会是顺利成章的。
龙甲:那我知道啊。所以我表态,这几天要把这个协议签回来,有些人的思想做不通我也要做通。我入党就是因为小孩给耽误了,不然我早都入了。
丘文荣:但是我觉得这几天就是一个关键时刻,或者说就是一个机遇,很好的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入党的一个志愿,想为老百姓做事的心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表现自己。比如说关明这个问题,别人打电话没说通,你也打个电话,如果说通了,你找个摩托车,拿着那个签字本去找他签字。你跑路了,你劳神劳心了,别人知道你做了事情,有这个机会,干嘛把这个工作让给别人?
龙甲:就是想把这个事情做大一点。
丘文荣:搞好了对谁都有利。
龙甲:昨天政府那个助理,就是问我道路硬化的事情,我们希望快一些,不然这个项目又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