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福村艰难的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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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再迈脚:翻开历史新的一页(1)

一、北京记者的到来

6月27日,午餐后,徐老师安排我去桂林接两位来自北京的记者,并给我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其中一名记者的名字和电话,我记着了那个名字:李盎。金山公司安排了小黄开越野车到桂林去接,一路与小黄聊天,路上他就猜测北京来的火车到桂林肯定是会晚点的,于是我给李记者发了短信询问火车情况,果然被他说中了,火车晚点一个小时,原本2:50到桂林的,现在估计得四点了。所以时间是很充足的,我们到桂林的时候才下午一点半左右,在市中心小黄把我放下,他去修车,我去给徐杰舜修手机,之后就在市中心随意逛,买了些生活用品和文具用品。直到时间的指针指向16:13的时候,我们在火车站门口接到了他们。

我用头顶着挎包作为标记让记者辨认,照面的那一刻,我们都笑了,因为有意思的是,李记者原本想象的我是一个女孩,而我却把她想象成一名男记者。当李记者和她随同来的明记者同时出现的时候,我以为那个男的才是李记者,因为李盎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产生这个错觉。不过,一切在见面的那一刻的自我介绍颠倒了。一路上,我与李记者交谈,告诉了他徐老师和我们这些学生在这里调研的一些情况,也谈了金山景区的开发和福村这个村庄的基本情况,他们也认为这样一个村子所处的位置具有典型性。

晚饭后,我们一同四人先去了龙正家停留,他们还正在吃饭,记者们很快就扮演了自己的角色,与他们聊起来,童华和童胜都从桂林赶回来参加今天晚上的会议,所以他们也在龙正家吃饭。因为仁军杀猪,所以少友他们都去吃饭,一直等少友他们吃完,我们才从龙正家出发往少友家走去。当晚,记者陪同徐老师参加了村民大会。

李记者是《西部时报》的记者,开辟了人类学的专栏,所以这次来是专门采访徐老师这位人类学家的,而明记者是陪同李记者来了解金山的情况,回头写一篇有关金山的报道。但是又恰逢徐老师在福村做调研,所以也就让他们顺便了解这个村子,写一篇关于这个村子的文章。也让福村的村民知道北京来了记者对他们进行了解,让他们对自己增添一份信心,为发展本村增加一份动力。

之后的几天,行程安排的很满。李记者对徐老师做了几天的专访,我则陪同明记者游览天坑和福岩。游览过程中,明记者一般不听讲解员的解说,他只管从自己的视角来拍照,见他时而跪着,时而趴着,时而仰拍,时而俯拍,一副特别专业的样子,看出对摄影的爱好以及敬业的精神。在做本职工作的同时,也参与到村里的一些活动,比如了解自来水筹款,听取村民反映情况,甚至正好赶上村民杀猪,也被邀请到村民家里吃杀猪菜。就在6月30日那天,我们吃了三餐美味,早餐是在童水木老师家吃的杀猪菜,中午去的是仁军家,晚上是两位记者在童汉阳家宴请我们。

7月1日,两位记者要离开了,因为是下午的车,所以在午餐后,我陪两位记者在景区里走走看看,还去了长寿宫烧香拜老寿星。三点半,景区的车来接他们离开了。他们虽然只在这里呆了没几天,但是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李记者善良、有爱心、有气质。明记者祖籍新疆人,长的高大,豪爽却待人友善,知识丰富,出口成章,他总是能随口自编一些优美的句子。李记者在看我的田野日记的时候,对我写的东西大加赞赏,说是特别的质朴,还说看我住在农家里与农民同吃同住,在一个艰苦的环境中静心调研,对人类学的这种田野调查方法特别有感触。也许是为了帮我改善伙食怕我平时吃不到肉吧,李记者还为我买了许多的食品。

二、吃杀猪菜、谈福村发展

福村有个风俗,谁家杀猪就请近邻亲朋去吃杀猪菜。6月30日仁军家杀猪,请我们吃杀猪菜,徐老师就带领两位记者一起来到仁军家,两位记者还买了许多水果。同去的还有少友、龙正、吴研姊。少友与仁军是堂兄弟,少友与汉阳是亲兄弟,而研姊是汉阳的儿媳妇。大家也是围着大锅吃,锅里有猪内脏,猪大骨等,还放毛瓜、韭菜等。吃饭间,大家也聊起了许多事,既聊了关于这次饮水工程筹款的问题,也聊了一些人不交钱怎么处理,还聊了政府做事如何让老百姓失望等。

说起政府做事不讲信用,仁军说起了前些年村里安装电的时候的一件事。当时景区刚开发,路还没有修通,政府就让景区的人在村里安装变压器,直接从村里接电。仁军一些人就前去阻止,因为村里安装电的时候相当困难,电线杆都是在很远的地方一根根抬回来的,每抬一根都需要25个人,而且每天只能抬一到两根,许多人因为抬电线杆崴着了脚,闪着了腰。每家每户还出了一大笔钱,为了能出得起这个钱,或卖猪卖牛,或向亲戚朋友借,或贷款。全凭全体村民的共同努力做起来的,而政府却没有提供任何帮助。如今,政府要用电就直接用村里的,没有跟村民任何的实惠,当然村民就不会答应从而出面阻止。在遭阻止后,当时的镇委书记(后调至县扶贫办当主任)当着众人的面说会在农网改造的时候给村民一些优惠。而且也是把人都叫到马玉友家门口的晒坪那里说的,而他们的施工人员就偷偷的在外面把变压器装好了。到了真正农网改造的时候,仁军等村民去找那个镇委书记,说明来意要求给与优惠,那位书记却矢口否认,说自己根本没说过那句话,还要村民拿出证据来。这下村民上哪去要证据啊,在场的人都知道,可都是听他口中说的,又没有写在纸上的证据。这事也就只能那么过去了,可是老百姓心中对政府的行为是恨之入骨,痛骂政府不讲信用。以后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让福村的村民对政府十分失望,直到和政府对立。

后来徐老师又谈了如何取得政府的支持和景区老板的支持,如何和他们合作,徐老师也询问了仁军希望景区的老板用什么样的模式才能接受,才能把土地让景区使用,是租还是卖。但是仁军他们一直也没提供一个确确的答案。如果是卖,仁军说要十万八万一亩,如果是租就三万一亩,而且还不能改变土地的使用性质,也就说可以种花种草种水果,不能建房,因为建房会让土地不能再使用。

福村的路怎么迈?第一步还没走完,徐老师又在考虑福村的第二步、第三步……

晚上七点,我们又都去了汉阳家吃饭。为什么要去汉阳家吃饭?话要从汉阳嫂买消毒柜讲起。我们进村以来,徐老师经常讲办农家乐的事,希望大家在办农家乐时要讲究卫生。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汉阳嫂家还是比较困难的,但她为了响应开展乡村旅游的计划,竟用刚领回的征地款去买了一个大毒柜,并置办了一批新碗盘。这事我们一点也不知,后来别人告诉丘文荣此事,丘又告诉了徐老师。徐老师听后十分感动,决定到她家去吃一餐农家乐,以表示对她办农家乐的支持。原本龙正和仁军都是在邀请之列,但是他们都没有来,因为下午他们谈论的时候说明了情况,说还是不参加了,担心被其他领导小组成员看到后遭猜疑,也就是说担心其他人这么想,有吃的时候想不起他们,需要做工作的时候就找他们。所以,为了避嫌,他们就没来了。当然,这一点,我和徐老师都没有跟两位记者说,只是说他们没空来。少友来了是因为少友跟汉阳是亲兄弟,这个问题就不大。而汉阳和吴研姊,以及她孩子童健都去了仁军家吃饭,家里就留了童风姣一个人做饭。童风姣做了不少菜,有鸡肉炖玉米、炒鸭、糖醋排骨、南瓜苗、炸花生等,味道都还不错。在我们也快吃完的时候,仁军、汉阳他们都下来了,就又再坐下来一起喝汉阳自己酿的三花酒,童月连也一起坐下来喝,整个气氛都不错,大家说说笑笑度过了美好的一晚。

三、入党的吸引力

福村如今就只有马玉友一名党员,而且他还是在锦镇上的小学工作。为了更好的开展福村的工作,发挥党员的积极性,就需要多发展几个党员。同时,也是借助发展党员的机会,在村民中发现一些积极分子,通过灌输党的知识,以党的考核标准,让部分村民更加积极的投入到这次全村的发展道路上来,即用入党的魅力提升他们工作的积极性。即使不发展党员,或者说那些人还没有达到入党的标准,那也可以找几个积极分子,来听一听党的知识,对党有所了解,从而改变他们的思想认识,提高工作积极性。

7月14日,龙正打电话盛情邀请我去他家吃晚饭,几番推辞未成便去了。晚饭后就和他到景区散步,边走边聊,谈论关于人畜饮水工程筹钱的事情,目前就只剩两户,一个是龙自友一家,一个是他哥龙林一家。后来在景区办公楼前,我和龙正坐在ATV越野车上,告诉我徐老师准备帮助发展他入党。龙正对入党兴趣不大,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主要是对党认识还不深,对党还没什么概念,同时也总问入党有什么好处。作为一名党员,见到这种情况,就不断去给他灌输一些党的概念,分析入党之后的该做的和不能做的事情。当然,入党是要他自愿的,也是要他在深刻认识之后,主动提出申请的,别人是不能左右他入党的。我也是建议他把握这次机会,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别人还想方设法的要入党呢,如今机会就摆在他面前,如果这个时候不考虑成熟了,将来若再想入党可能就比较难了。

这事还是上次他跟徐老师一起去交材料的时候,见到了西山村支部书记刘忠发,徐老师就跟刘支书提起福村没有党员的事,刘支书当时就让徐老师回头给推荐一个。那现在根据徐老师来福村后,村民的表现,觉得龙正虽然年轻,但是非常热心去做村里的工作,态度认真负责,于是就想推荐龙正入党。但是光凭龙正现在的认识,可能还远远不够,急需补充这方面的知识。

于是在第二天晚上,也就是7月15日,我打电话给龙正,让他到我房间来,给他上党的理论课。之所以到我房间,是因为我需要使用电脑,且在我房间比较安静,没有外人,在他家的话可能有很多人在那边玩,进出的人多,外人见了不方便。我主要给龙正讲述了十六个问题,即:党的性质、党风、党性、宗旨、指导思想、基本路线、组织路线、思想路线、干部路线、党员的权利和义务、最终目标、三个代表、党员人数、两个先锋队及入党誓词等十六方面的知识。采用的是边讲理论边举例的方法进行阐述,而且都是举最简单易懂的例子,举身边的例子。当然,对于他从来都没有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一下子给他灌输那么多,他很难记住,但是他还是虚心的要我把这些给他打印出来,他自己阅读。整个讲课过程进行了1小时12分。

龙甲早在去年的2月份就已经提交了入党申请书,本来他早就想入党了,但是因为超生的缘故在计划生育这方面被卡住了,入不了党,不过他的超生已经过去了六年多,只要满七年也就有资格申请入党了。

关于入党的事情,我们也找玉友谈过。玉友是小学教师,知书达理,也是唯一的一名党员,那次就在玉友家的晒坪上,说起准备发展党员或者是找一些积极分子听党课的想法。在村民当中发展几个党员,玉友对此事不抱什么希望,认为这些村民思想觉悟低,文化素质不高,小农意识强,很难发展,给他们上党课好比对牛弹琴,这些人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如何写申请,如何填表,况且入党又没有实惠,这样没有什么好处的事情,村民是很难去做的。经他这么一说,我们也感觉到,要在福村发展党员并非易事,但也许就是因为有这个需要,在矮子中选高个也许是一种办法,也许可以提高一些村民的积极性。

四、水利局变故使福村的迈步难上加难

人畜饮水工程自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里,已经把这项工程谈论的熟透了,好不容易把村民的自筹款凑起,准备充满信心交给水利局表达我们要做这项工程的迫切希望的时候,水利局的变故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原本想递出去的资金,又赶紧收缩回来,因为此事还待进一步的商讨,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更大的困难还在后面。我只是在抱怨,为什么一开始就没让我们了解这么多,他们的变故让我们来不及应对。

(一)水利局提新要求

7月17日,徐老师带着我和龙正先到了旅游局,找杨局长谈了一会,之后杨局长送我们到了水利局,找到了骆文军副局长。谈起了饮水工程之事,我们骄傲地说村民自筹的钱已经收齐了,问是否可以开工。骆副局长见我们已经筹好钱,有点想做工程的意思,就说起工程当中,挖水沟是不给工钱的,要村民自己解决,其余的如接水管、建水塔、挑沙石等,如果村民投工就发工钱。如果这个要求能够同意,那么就把钱交上,把预算打好,工程就可以开始了;但是如果不能同意,那么钱也不用交了,这个事情就不用做了。

听到这个情况,我们并没有想得太多,因为觉得条件似乎也是合理的,那不管怎么样,我们当然要做了,事情都已经努力到这一步了,我们肯定不能放弃。关于挖水沟不给工钱一事,我们回去再想办法解决。同时,徐老师还要求能够在主管上加大管道的尺寸,这个问题骆副局长给予肯定答复,愿意大力支持,甚至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的想办法多给与一些入户的管道,减轻农民的负担。

这样,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村民要投义务工参与挖管沟和回填,第二个是村民要解决自家入户的水管等设备。

从水利局回来的当天晚上,徐老师、龙正和我找少友商量对策,当时因为少友家说话不方便,就把少友叫到水口来谈事。跟他说明了上午到水利局的情况,即水利局可以考虑500人的用水,但是挖水沟不给工钱,可是这个事情不方便跟村民说,说出来怕村民有反对意见,那么这个饮水工程就要面临更大的困难,因为此前在开会时大家就表明了,如果届时动工后,还要村民投工,那么就不凑这个钱了。所以下午徐老师找过李总说明这个情况,李总表示在水利局把预算确定后,就把工程包下来,然后由公司派出工程队来施工,用水利局拨下来的钱完成这一项工程,那么如此一来,无论是挖水沟还是别的事情,只要是出工的,就给工钱。也就是我们可以在预算的情况下,通过精打细算节约成本的方式,把挖水沟的工钱给省出来发给出工者。7月17日晚上,徐老师与领导小组的少友和龙正在水口商量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