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民的带领下,陈任带军成功的杀入了鄱阳山越的老巢,蒋钦一箭射杀了鄱阳山越的大帅。可惜的是,陈任却没有救到几名被掠夺到此的汉人,大多数都被山越残忍的杀害了。陈任面色铁青地下达一道命令,所有的山越俘虏都被军士们砍了,然后将囤积在山寨后面的所有山越的粮草都统统烧毁。
当即马不停蹄,乘着周围聚集过来的山越没有察觉,在两天之内接连捣毁了所有鄱阳城外的山越据点,虽然这些山越合在一起有数万人之众,但却分开驻扎。每个驻扎点最多也不过只有五、六千人,如何能够抵抗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江东精兵。
但饶是如此,江东军连番奔袭,再好的体力也吃不消,在消灭了最后一个山越据点之后,四千江东军也剩下二千余人,这剩下的二千余人也是个个带伤。看着这些精锐倒下,陈任可是痛心埃看了一眼身边一样气喘吁吁的周泰等四将,喝道:“怎么样?还有力气么?”
周泰挺了挺胸口,喝道:“只要大人指引,我随时还能杀他几个据点!”其他三将也是一样挺起了身子,眼中迸发出来的是坚定的信心。而那二千军士虽然都是又累又伤,但个个也是强行站起了身子,望着陈任。
“好!”有此精兵,陈任还有什么话说呢,当即带着二千军士就走出了这厮杀两天两夜的山谷,只是留下了不少英魂长眠此处。
出了谷口,正看见留守在谷口的那一千江东军,还有从鄱阳赶来支援的一千多名骑兵。陈任的眼睛一亮,正是瞌睡的时候,你给我送枕头来了。当即下令,一千江东军直接把那一千骑兵赶下马!江东军对陈任的指令当然是无条件执行,而那鄱阳骑兵的将领刚刚想过来拍陈任的马屁,却是被江东军抢走了坐骑,一脸惊讶,但哪敢反抗。
陈任连马都没下,就直接从留守的军士手上接过干粮,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指示周泰四将将二千疲劳之师安排休息。这也亏得包保和谢恶与陈任呆的时间长,竟然还能从陈任那塞满东西的嘴里听出陈任正确的指示,而军士也乘着空闲给陈任的坐骑喂食。
硬是塞了好几个大饼之后,陈任的精神总算好了些,而那些抢过马匹的一千江东军也已经整装待发。陈任当即命令周泰四将带领那二千江东军在此休整,在准备向豫章救援,而陈任则要带着这一千名匆匆改装成的骑兵先行救援。
不过这次陈任的命令出现了违背者,包保和谢恶两人同时单膝跪拜在陈任的马前。包保说道:“陈大人!当初主公命我二人跟随大人!我等既然受命,就不能离开大人!”
“没错!”谢恶也说道,“大人既然要赶去救援豫章,我二人自当跟从!这二千兵马有周将军和蒋将军率领足矣!”
陈任默然,其实从一开始孙坚把这二将分在他帐下,陈任就明白这二人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而被孙坚特意派遣来的,有了他们二人,就相当于陈任多了两条性命。此去豫章面对的是将近十万的山越,而陈任只有豫章城内的数千守城兵马和这一千临时改装而成的骑兵,着实是凶多吉少,他们二人身负重任,又岂能让陈任一个人去冒险?
可是不等陈任回答,包保、谢恶两将就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骑,冲着陈任敲打了一下自己胸口的护心镜,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两人同时喝道:“大人!江东军一千人整装待发!只等大人指示!”
身后的那一千骑兵也是同时敲打自己的胸口,异口同声叫道:“哈!”
周泰和蒋钦被感染了,那二千余江东军也被感染了,连带着那一千多名前来救援的鄱阳守军也被感染了。同时站直了身子,大力撞击自己的胸口,大声喊了一声:“哈!”
陈任的鼻子有些发酸,这些都是江东军的好男儿啊!当下对着这些将兵们喝道:“江东军!与我进发豫章!”
“喏!”
三日后,陈任带着一千江东军,快马加鞭终于来到了豫章城外。
陈任看着面前蔓延开来密密麻麻的山越军,脸上一白,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山越已经开始包围豫章城。所幸的是山越军还没有开始攻城,而看到远处城墙上守军严阵以待的模样,相信守将也知道山越的凶残,而根本没有投降的想法。
陈任也暗暗庆幸,山越显然不善于正规的对战,连基本的斥候都没有派,陈任他们就躲在山越大寨背后的树林,都没有人发觉。
不过陈任却是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命令江东军就地休息。此时进攻并不是最佳时刻,一来江东军长途奔来,需要休息;二来对方已经结成营寨,此时去攻击无异于以卵击石。虽然众人都下马休息了,但陈任却是一直没有闭眼,遥望对面的营寨。他在等一个机会,就是在等对方开始攻城的那一刹那,那才是攻城的最佳时刻。
而此刻,在山越的营寨中,数十名山越头领正欢饮着美酒会宴。坐在最上面的正是这豫章城的山越大帅,但他却不是真正纯粹的山越人,他的父亲是一名汉人,因此他的姓是汉人的姓,姓林,山越都叫他做林大帅。
这林大帅的长相也与普通的山越不同,不仅皮肤要白皙许多,而且身体也要瘦弱些,面白无须,两眼似乎茫然无神,但在座的各地山越大帅没有一个会因此小瞧了他。这林大帅虽然武艺并不出众,但心思却是慎密,而且性情阴狠,他所率领的豫章山越也是所有山越中最强大的。而这次计划袭取孙坚两城,最早和袁术联络的也是林大帅。
下边的各路山越大帅纷纷向林大帅敬酒,林大帅也是来者不拒,只要是敬酒他都是一口喝干,但却从来不主动敬酒,只是一点点地吃着面前的肉食。
“林大帅!”一名大胡子大帅喝得有些醉醺醺地对林大帅说道,“林大帅,你是我们山越中最聪明的人。汉人多狡诈,你说我们这次出兵去夺城,划得来吗?”
这大胡子大帅一问,其他大帅也都纷纷停住了喝酒吃食,大胡子大帅问出了他们的心声,常年习惯了抢完就跑的生活,如今却要正正经经地攻占汉人的城池,这对他们这些山越来说都有些顾虑。
林大帅微微一笑,其实他早知道众人都不是齐心愿意攻城,借的这次酒宴也好打消他们的顾虑,当即说道:“我也知道各位大帅都对这次攻城有些犹豫。可是诸位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山越就一定要过着山里的苦日子?而那些羸弱的汉人却能舒舒服服地在城里享乐?很简单,就是因为我们山越平时不够团结!如果我们山越也像汉族那样团结在一起,如果我们也有一座像汉人那般的城池,我们也可以像汉人那般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不是!是比他们汉人做得更好!”
林大帅用力一拍桌面,继续说道:“可是我们没有,我们在山里那贫瘠的土地里辛辛苦苦地种出来的粮食,连我们自己都吃不饱。我们在山里挖出了矿石,大造的铁器,被汉人用极低的价格收取,这一切公平吗?不!所以!我们要利用这次机会,建立属于我们山越的城市,以后,我们还要建立属于我们山越的王国!将原来一直欺压我们的汉人踩在脚下!我们要当他们的主人!要让那些汉人尝到被人奴役的苦果!”
“好!”各路山越大帅都在林大帅极有渲染力的演说中兴奋得热血沸腾,其实在早些年,山越与汉人只见的矛盾并没有这么深,不少山越人还是很本分的用自己在地里收割的少量粮食,或者是山越人自己挖矿打造的铁器来和汉人换取日常用品。但是,东汉末年地方上的官吏大多数都是贪官污吏,对待汉族的百姓尚且残忍,何况是对待这些在他们眼中视为未开化的蛮夷?
汉朝官吏不仅压低贱买高卖山越人的交易物,而且还对山越人征收高额的税收,甚至还默认人口贩子掠夺山越人口去卖。给山越人造成了沉痛的伤害,这些山越大帅大多数都经历过那个时期,因此对林大帅所说的,都有发自内心的感触。久而久之,山越人对汉朝官吏的剥削不满,渐渐达到了一个限度,随之而来的,就是爆发,山越人开始反击,但是受苦的只能是汉朝的普通百姓,这样你打我我打你,山越和汉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终于成为了现在这种状况。
不过那些山越大帅却没有察觉到林大帅话语中的意思:“要建立属于山越的王国”,那么谁会是国王呢?林大帅看着面前这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山越大帅,嘴角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