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为共同目标劳动因而使自己变得更加高尚的人,历史承认他们是伟人;那些为最大多数人们带来幸福的人,经验赞扬他们为最幸福的人。
——马克思
(一)
1848年初,意大利、法国、比利时、德国、匈牙利、罗马尼亚、捷克和波兰等国家,相继爆发了革命。革命爆发的原因是:欧洲大多数国家还保存着封建专制制度,阻碍了资产阶级的发展,资本主义和封建专制制度统治之间的矛盾激化。而1845-1846年欧洲大陆因自然灾害所造成的农业歉收和1848年的经济危机,更是加速了革命的到来。
当时,革命的中心是在法国。法国实行立宪制的奥尔良王朝是金融贵族的专政,它只代表银行家、交易所大王、铁路大王、矿山和森林主以及一大部分大土地所有者的利益。由于在选举权方面的高额财产资格限制,工业资产阶级在议会中只占有少数的席位,广大工农劳动人民、小资产阶级和部分工业资产阶级却没有任何选举权。全国的3600万居民中,仅有20万人有选举权。
随着工业革命的发展,工业资产阶级的经济实力不断增强,他们在政治上也逐渐对那些独揽大权的金融权贵感到不满,要求实行选举改革。小资产阶级在大资本竞争和交易所投机活动的排挤、压迫之下,也濒于倾家荡产。
而在广大农村,除少数富有者外,农民们在高利贷和各种苛捐杂税的压榨下,过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大批农民、手工业者和小业主纷纷破产。
工人们的生活也日渐艰难,每天要工作10多个小时,所得工资却不能填饱肚子;居住条件也十分恶劣,失业率不断增加。
所有的这一切,都将愤懑的矛头指向了奥尔良王朝的统治。1847年,法国爆发了商业危机,物价飞涨,粮食缺乏,企业纷纷倒闭,失业人口剧增。处于饥饿和死亡线上的劳动人民,对金融权贵的统治再也忍无可忍了。他们纷纷举行罢工、示威游行和“饥饿暴动”,要求实行普选制和进行一些社会改革,改变他们在政治上的无权地位,小资产阶级希望扭转破产的局面,广大农民希望减轻赋税,反对高利贷剥削。只有无产阶级,立意推翻金融贵族的反动统治,具有彻底的革命精神。
1848年2月22日清晨,巴黎街头响起了《马赛曲》和“改革万岁”的口号,就此拉开了欧洲大革命的序幕。
第二天,革命群众与反革命军队展开了激烈的巷战。至夜,成千上万的工人和革命群众高举火炬举行了盛大的示威游行,“建立共和”的口号声响彻巴黎大地。24日,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狼狈地逃往英国,七月王朝被推翻,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宣告成立。
随后,革命火种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在欧洲其他国家迅速燃起,先是在维也纳,接着是在柏林、匈牙利、捷克、波兰、罗马尼亚等国,民族解放运动陆续展开。
6月,巴黎无产阶级再次发动起义,展开了要求建立“社会民主共和国”的武装斗争,将革命推向了新的高潮。与以往革命不同的是,无产阶级作为一个新型的阶级,已经形成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了广阔的政治舞台。
(二)
法国成立共和国的消息传到布鲁塞尔,马克思感到无比喜悦。在他的努力下,布鲁塞尔民主协会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决定尽快将工人和市民武装起来,使各国民主主义者和无产阶级之间统一行动。马克思毫不犹豫地捐出了数千塔勒,这是此前的几个星期,他刚刚从父亲那里继承的一笔遗产。尽管这笔钱可以改善他们全家的现状,为孩子们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和学习环境,但为了给布鲁塞尔工人购置武器,他果断地捐出了这笔款项。
除了在布鲁塞尔直接参与斗争之外,马克思还时刻关注着革命中心巴黎的动态。1848年2月28日,布鲁塞尔民主协会发出了致法兰西共和国临时政府的贺信。3月1日,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临时政府委员费迪南·弗洛孔以法国人民的名义写信给马克思。信中写道:
勇敢而正直的马克思:
法兰西共和国是所有自由之友的避难所。暴政把您放逐,自由的法兰西共和国向您、向所有为神圣事业和各国人民的友好事业而斗争的人们敞开着大门。法国政府的每一个代表都应当以这种精神来理解自己的职责。
此时,马克思也非常想前往革命的中心,因此高兴地接受了法兰西共和国的这一邀请。然而就在傍晚,马克思又收到了比利时警察局限他24小时出境的驱逐令。事情紧急,当夜,共产主义同盟中央委员会在马克思家中开会。会议决定:将中央委员会一起迁往巴黎;布鲁塞尔中央委员会授予盟员马克思在目前独自实现中央对同盟一切事务的领导;布鲁塞尔中央委员会委托马克思:一旦情况许可,要亲自选择人员在巴黎成立新的中央委员会;解散布鲁塞尔中央委员会。
3月5日,马克思全家到达巴黎。在马克思一家动身前往巴黎时,恩格斯还留在布鲁塞尔。他帮忙将马克思的衣服托运到巴黎,并在《北极星报》上发表文章,揭露比利时统治集团对马克思夫妇的迫害。
在到达巴黎后,马克思也在《改革报》上发表文章,揭露标榜为“立宪的模范国家”的比利时政府的卑劣行为。恩格斯同时还在布鲁塞尔联合朋友们揭露和抗议警察局迫害马克思的罪行。
鉴于社会舆论的压力,比利时政府被迫耍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宣布撤销迫害马克思的有关官员的职务,并对肇事者进行惩罚。
马克思在到达巴黎安顿下来之后,第二天就参加了工人运动。他通过共产主义者同盟巴黎支部了解了巴黎工人运动的情况。当时,欧洲许多国家都爆发了革命,流亡到巴黎的西班牙人、意大利人、比利时人、荷兰人、波兰人和德国人都正在积极地组织“革命义勇军”,准备回国去解放自己的祖国。德国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原《德意志-布鲁塞尔报》编辑波恩施太德和著名诗人海尔维格也组织了德国籍工人的义勇军队伍。
马克思在全面分析了各种情况之后,坚决反对组织义勇军返回祖国的幼稚做法。因为这样浩浩荡荡手无寸铁的队伍一开进自己的祖国,立即就会引起反动军队的注意,用不了多哦大的力量就能将其全部消灭。这完全是一种冒险的行为。
所以,马克思立即指示共产主义者同盟巴黎支部召开会议,建立成立公开的德国工人团体——“工人俱乐部”,并建议“工人俱乐部”团结德国工人流亡者,向他们说明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中的策略,动员工人不要参加义勇军,说明组织义勇军的计划是冒险的行为。
马克思还亲自为“工人俱乐部”起草了章程。许多非共产主义者同盟盟员听完“工人俱乐部”的章程之后,纷纷发表声明加入共产主义者同盟组织。
1848年3月初,共产主义者同盟领导人从伦敦和布鲁塞尔来到巴黎。3月11日,马克思组织了新的中央委员会,并被选为主席。在布鲁塞尔的恩格斯在缺席的情况下,被选为中央委员会委员。
随后,马克思立即写信给恩格斯,希望他马上来到巴黎。3月21日,恩格斯来到巴黎,并立即参加了中央委员会的工作。
(三)
1848年的革命形势如燎原之火。不久,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也发生了大规模的武装起义,打倒了人们痛恨的梅特涅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