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乱世闯王: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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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遭遇强敌损失惨重

1637年,陕西、宁夏、甘肃、河南、安徽、四川等处燃起了起义的烽火,革命高潮一浪高过一浪。农民造反的烈火长时间不能扑灭,而且火势越来越旺,清兵还不时越关内犯,这使得崇祯皇帝十分恼火。原来的兵部尚书张风翼表现一般,对兵事无所建树,成绩平平,1636年秋天清兵内犯时,张风翼兵败后服毒身亡。崇祯皇帝一心想挑选一个懂兵事、有魄力的兵部尚书,半年中一直没有发现这方面的人才,所以这个要职竟空缺了半年。崇祯皇帝掂量再三,决定重用杨嗣昌任兵部尚书。

杨嗣昌的家庭是一个官宦之家,他自幼酷爱读书,颇通文墨,天生一副好口才,在崇祯皇帝召对时他对答如流,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崇祯帝更加认为他十分有能力,悔恨自己没能早些起用他。在怎样对付李自成等农民军的策略上,杨嗣昌也确确实实提出了一套似乎颇有新意的作战方案,也就是“四正六隅十面网”的策略:陕西、河南、湖广、江北为“四正”,设四个巡抚,对其进行分别围剿;延绥、山西、山东、江南、江西、四川为“六隅”,设六个巡抚,分别防范协助围剿;“四正”和“六隅”合在一起称为“十面之网”。另设“总督”“总理”两个重臣,跟随农民军的去向,专门征讨他们。原任总督洪承畴、王家桢分驻陕西、河南,而王家桢是个庸才,不足以胜任。杨嗣昌荐举福建巡抚熊文灿来替代他,并进一步提高和扩大熊文灿的实权,命他总管南京、河南、山西、陕西、四川、湖广军务,驻郧阳。

杨嗣昌制订了对付农民起义军的策略,选拔了精锐将领,但这些远远不够,还必须增加兵力,提高饷银。于是,杨嗣昌又商议增加士兵十二万,增加饷银二百八十万。到处调集兵员,利用各种名目来搜刮老百姓。崇祯皇帝为尽早除掉农民军这个心腹大患,马上答应了杨嗣昌的请求。

1637年,杨嗣昌经过一番紧张的部署,感到大体已经就绪,于是上书请求崇祯皇帝下令,命各路将领对农民军大举围剿。可以说这是一次动员了全国力量的大围剿,气势凶猛,组织严密。使农民军很快陷入十分困难的境地,在这种形势下,又有不少农民军首领纷纷受抚,有的人甚至还回过头来成了镇压农民军的悍将。

1637年秋天,以张献忠为首的数部农民军活动在河南南阳一带。左良玉率官军尾随而至,经过激战,张献忠大败,他也受了伤。张献忠不得不率领残部退到湖广的麻城、蕲州一带。“闯塌天”刘国能在这一带活动,两部于是合兵一处,共同抗击官军。

1637年冬,洪承畴率领左光先、曹变蛟、贺人龙等一万明军,由陕西南下四川,气势汹汹地朝义军扑来。

李自成在陕西被洪承畴、孙传庭追剿,在四川境内艰苦转战了大约三个月,败走四川,于1638年初又从四川突围返回陕西。为了缩小目标,不让官军发现,李自成等西部农民军分成三部,分别与官军作战。几个月后,李自成和六队的祁总管合兵一处,大约有三千余人,然后移师四川。洪承畴一面命马科、贺人龙等将领跟踪追击,一面命曹变蛟在西乡一带搜索,并在一些交通要道部署大量官军,以防止李自成向西或向北流窜。曹变蛟还派以前投降的农民起义军士兵打入农民军内部,进行分化瓦解和谋杀活动。例如,争管王部下的一个小头目飞天龙就是被官军策反,后来竟然把争管王杀死,作为向官军投诚的见面礼。

八月中旬,李自成率部走出川北山区,返回陕西,稍事休整,便向东转移,准备取道石泉、兴安等地,移师湖广、河南。在准备渡汉水时,左光先率官军追到,李自成战败,于是放弃了继续东进的计划,转入附近的山区活动。此时,李自成的部下人员锐减,所剩已不足两千人。官军围追堵截,李自成得不到片刻歇息,部下得不到休整和补充。尤其令李自成烦心的是,农民军首领不断地向官军投降,人心浮动。和他一起转战的六队首领祁总管,竟然也不念旧时情谊,偷偷地率领他的六百余人投降了官军。这使得李自成更加势孤力单。李自成还看到,有的农民军首领就是被身边的部下杀掉的,成了这些人投降官军的见面礼。这一切都使李自成不得不格外小心,以防被人暗算。这时从全国的情况而言,主要的农民军首领大都已受抚,李自成身边的一些首领也是战死的战死,投降的投降,所剩无几,一直坚持与官军抗衡的,主要的也就剩李自成这一支了。其余的即使没有受抚,这时也变得悄无声息。李自成这时已无力与官军正面交锋,更谈不上主动进攻了,只能与官军周旋,躲避他们的重兵围剿。不管形势变得多么险恶,李自成却始终没有受抚。仅从这一点上来看,李自成就比其他首领显得有骨气、有胆识。

李自成在陕西东南部的山区中活动了大约两个月,境况很艰难。为了摆脱这种被动局面,求得新的发展,李自成准备再次进入河南。但是,不知是洪承畴得到了情报,还是他的判断准确,对李自成的这种动向预先做好了部署。1638年,洪承畴对孙传庭说:“李自成穷途末路,一定要去潼关。你如果能在那里设下埋伏,严阵以待,定能一举捣获李自成。”于是,孙传庭在潼关南原,设下层层埋伏。由此可见,官军已预先做好了充分的难备,设下三道埋伏,只等李自成前来送死。为了尽快达到这一目的,洪承畴命令曹变蛟率精锐官军深入山区,有意识、有目的地将李自成驱赶往潼关方向。李自成不能应付,节节败退,不得不率师向潼关方向奔去,并想从这里移师河南,等待时机,以便东山再起。

这样一来,李自成就进入了官军的埋伏圈。官军平时的士气可能还不那么高,他们欺软怕硬,但此时双方的力量形成鲜明对比,他们志在必得,因此士气高涨。李自成农民军在包围中横冲直闯,没有可逃的出路。经过几昼夜的血战,大多数义军战士壮烈牺牲。激战中,李自成同妻子女儿失散,只带了七个人逃走。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潼关南原大战。这次战役中,李自成的队伍几乎全军覆没。

自李自成起事至今,潼关南原大战是他最惨重的一次失败。在此后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和少数几个亲信在陕南和川、鄂交界的山区中藏来藏去,不敢正面对敌,因此,没有与官军发生过大的战斗。直到次年五月张献忠复叛以后,李自成才又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