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66个你所不知道的《聊斋志异》之谜:玩·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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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纵横聊斋(5)

蒲松龄也有过婚外情吗?

法国著名作家雨果曾经说过:”想象是伟大的潜水者。”就是说一个人的想象力一旦得到激发,就会产生难以估计的力量。雨果身为一名作家,特别是一个小说家,他之所以能写出引人入胜的作品,一方面要靠出色的想象力,但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就是”生活”。没有一定的生活经验,是很难写出优秀作品的。

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创作了诸多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这是为什么呢?如果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甜美的爱情,又怎么有可能创作出这样动人的爱情故事呢?

翻阅有关蒲松龄的资料可以发现,他终其一生只有一位妻子,也就是刘氏,而且这位刘氏是封建社会中典型的贤妻良母。由于蒲松龄常年在外坐馆(也就是家庭教师),因此养育孩子、操持家务这些事情,就都由刘氏一个人独力承担。对于自己的妻子,蒲松龄曾经写诗表达自己的情感,诗中真情流露,看得出来两人恩爱异常。几乎从来没有听说这位一生落魄的文人,有什么风流韵事。

是不是没有记载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呢?一九八○年代初,专门研究蒲松龄的学者田泽长先生发表了︿蒲松龄和陈淑卿﹀一文,就蒲松龄的︿陈淑卿小像题辞﹀一文做了深入的探讨,同时也把蒲松龄在康熙元年至十年之间的生活经历再现了出来。田泽长先生首先对︿陈淑卿小像题辞﹀作了详尽认真的校注,之后开始阐述个人的看法,认为这篇情感真挚的骈体文,并不是蒲松龄写给妻子刘氏的,也不是给自己作品中的某一个人物,而是写给恋人的。也就是说,蒲松龄在自己的原配刘氏夫人以外,还有一段不同寻常的婚姻关系。

据︿小像题辞﹀称,大约在康熙元年,蒲松龄的家乡发生了一场农民暴动,为了躲避战火,蒲松龄乘船入山,像他文中所说的那样,在一个极其荒僻的小山村里,遇到了一位聪明美丽的姑娘陈淑卿,两情相悦,两人产生了爱情。虽然那时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但蒲松龄的这一段感情却不被亲属所接受,所以两个人的感情历尽磨难。到后来,陈淑卿来到蒲松龄身边,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但是因为生活困顿,还有一些其它的原因,这个孩子他们没有留下自己抚养,而是寄养在别人家里。直到蒲松龄远离故乡,到了孙蕙幕中,这两个有情人才公开生活了一年。无论生活怎样艰辛,陈淑卿从来没有半句怨言,但令人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像蒲松龄小说中的那些女主角一样和他相伴到老,而是红颜薄命。

后人推测,这段感情对蒲松龄来说应该是刻骨铭心的。所以在她死后不久,因为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蒲松龄乃动笔写下这篇情深意切的文字。在这篇文章中,蒲松龄不仅很少见地选择了第一人称,而且还称陈淑卿为”细君”,也就是妻子,可见她在蒲松龄心中具有怎样的地位。

曾有不少人怀疑,为什么蒲松龄能写出那么多缠绵绯恻的爱情故事?如果他没有过这样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写得出来呢?现在看来,人们的怀疑是不无道理的。可是这里又产生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蒲松龄的传记中没有明确记载这件事呢?原因很简单,这是蒲松龄的后人们有意维护封建家庭伦理秩序。在封建社会里,媵妾的地位是非常低下的,为她立传更是一种僭越,是不被人们接受和认可的;更何况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始终无法得到家人的认同。

当然,事实是无法抹杀的,虽然蒲松龄的后人们巧妙掩饰,但仍然留下了蛛丝马迹。也许他们并没想到,只是一篇小小的︿陈淑卿小像题辞﹀,就使他们所做的一切掩饰工夫都化为乌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