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箴差点小产,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开始下床,也只在屋中走两步。突然想起自那日起没见过夏兰,一问才知,她被秦非掌了嘴,正在养伤。
墨箴有些过意不去:“她伤得严重吗?怎么没人告诉本宫?”
宝奁说:“她就是因为多嘴才差点闯大祸,谁还敢在你面前说什么?”
她一叹:“我是说,这些日子怎么都没人告诉本宫外面发生了什么呢……”
“还不是那样,也没什么发生。还要过几天才出殡,皇上没说娘娘到时如何。等临近了要是没动静,娘娘就请求见他一面,亲自问问?”
墨箴一笑:“你倒懂事了,居然连这些都想得到。”
宝奁嗤了一声:“能不懂吗?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墨箴仍是困在屋中,偶尔想起秦非那夜的话,心中隐隐作痛。
太后出殡前两天,荣贵亲自来传话,叫宫女收拾行李。此去帝陵,路途遥远,不是一两日的事。
出殡那日,从隆福宫出发,一路上都是人。到朝阳殿前,更见白茫茫一片,直绵延到宫墙下,分不清是铺在地上的雪还是裹在人身上的缟素。
触目所及全是侍卫和仪仗,场面壮阔、庄严肃穆,除了礼乐,不闻任何声音。
墨箴领着众嫔妃,在琳琅和宝奁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宫门,额上已是薄汗一片。
虽然现在满世界的白色,但她认得这个地方。当日,她从这里进去,就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没想到,还有出来的时候。
抬头望天,天都好像比较宽阔。她突然惦念起外面来,突然想,若能不回去多好?
缓缓上了马车,车内也是一片素色。琳琅和宝奁留在车内伺候,让她在座位上靠着,在她身上盖了柔软的毡子:“娘娘好好休息吧,听说要十来天才到得了帝陵。”
墨箴微颔首,疲累的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晚上住在行宫,她和秦非一处。本是他的房间,但他堂堂帝王,自然不是一间屋就了事,花厅、书房、卧室……一应俱全,她就住在卧房另一头的暖阁套间里,中间隔着好几间屋,伺候他的人也偶尔过来伺候她。
休息了一会,她见时间还早,问琳琅:“太后灵柩停在哪里?”
琳琅看她一眼:“娘娘想去?那可不行,要问过皇上,奴婢们可不敢去问。”
她叹口气,只得作罢。
一会儿,宫女送了食物来,琳琅先拿银勺舀起尝了。墨箴问:“你做什么?”
“皇上吩咐了,以后娘娘吃的东西,奴婢们要试毒。”
她心里突然不高兴起来,这算什么?把琳琅和宝奁当什么了?她们不是奴婢,她们是她的姐妹!
“娘娘,来。”琳琅把筷子递给她,“皇上也是为娘娘着想。”
“他是为了孩子……”墨箴幽幽地一叹,接了筷子。
一个宫女走进来,福身道:“娘娘,皇上身边奉茶的明姑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