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日本的第二天,我便收到了朵朵的日记,强装着坚强,我如往常般安静的听完了课,跟着大家做了训练。
训练结束后刚收拾完东西,就发现不二不见了。
自从那次手冢的托付和单独谈话后,虽然我一再表示,已经对蜘蛛不过敏了,可他还是雷打不动的早接晚送。偶尔有事不能接送时,他也会打电话跟我说一下。
沿着校园走了一圈,在转回网球部的那片葱郁的樱花树下,我终于看到了他。
樱花早已经败落,现在树上长满青绿的枝叶,斜依靠在树下的他,让我无法移开视线。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这么迷恋他了。
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刚准备上前打招呼的时候,一个女生走到了他的面前。她娇羞着对不二说着什么,不二微一愣随即眯笑着回应着她。少女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忧伤了起来,突然扑进了不二的怀中。
这……我吃惊的伸了伸手。日本的女人也太……开放了吧,才初中就可以这样了?!
不二略显迟疑了一下,终还是用手轻拍着她的背,笑着安慰了起来。
这动作很熟悉是不是?安慰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吧?原来,不是只对我一个人这样……原来,真的是我想的太多了……
如此温暖的男人,是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我早该了解他的不是嘛,可为什么心里却这么痛?不!不是因为他,一定是因为那个抛弃过我的男人,我也曾经看到过他这样拥着别的女人的。
转身急步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我低着头闷声走着,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又走回了这里,我竟然绕着校园,转了一圈。无言的背起网球包,我独自一人坐上了回家的新干线。
这一次我竟然没有一丝的睡意,思绪有这窗外的景色一般飞逝。没有别人陪伴,我一样可以自己回家,为什么非得娇情着让人送呢?从来没有人说,非要另一个人才可以过一辈子不是嘛……
每个静静的夜晚,我总喜欢听这首曲子,缓缓的琴音如清泉般流淌,一路延绵至内心最深的某处。泪,就这样被勾了出来。
也许是真的是太寂寞了,有的时候我笑着笑着就会流下眼泪,晚上哭着哭着却就睡着了。我不断的这样折磨着自己,其实想让自己更痛一些,因为只有感觉到这痛,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执子,不二君找你哟……”彩菜妈妈出声,打断了我的钢琴。
不二跟着彩菜妈妈的身后,依然彬彬有礼。“谢谢伯母。”
“执子,好好招待不二君哦。”
站起身,将他带到我的房间,递上了一杯咖啡。“咖啡嘛?”
“恩,谢谢。”
接过咖啡,他依然眯笑着。“执子怎么没有等我就自己走了,听乾说你去找我了?”
“哦,没找到。以为你先走了……”那温馨的画面又一次浮现,胸口猛的憋闷了起来。
“那怎么电话也不接?”
电话有响过吗?我随手拿起桌上的电话,翻了翻,真的有好几通未接来话。“放在屋里,没注意。”
“执子,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想那么多了。手冢会很担心的?”
“我没事,只是太突然了一时适应不了,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哥哥知道……”
我强自扯起一个微笑,下了逐客令。“我累了,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明天再说吧。”
不二顿了顿,依然眯笑着。“恩,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好。”
坐在窗户前,我打开了朵朵的日记。回忆从字里行间跃出,映入了我的脑中,有欢笑、有悲伤、有爱、有痛。
日记最后的一页字迹崭新,是她新写上的,与梦中说的话几乎一样。
朵朵希望,我能原谅她并放下那些自责与愧疚,她相信严龙并不怪我。最后她祝福我能得到幸福。
合上日记,我看着窗外的星星,无声的叹着气。我真的可以开始我全新的生活嘛?我想除非聂云能转变想法吧,对于聂云这样的男人来说,也许就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新鲜有趣。
我将二本日记埋在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地方。
有人说活着的人如果一直想着挂念着,死去的人就不会安静的离开,而是会徘徊在这个世界成为孤魂野鬼。所以,忘记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逝者已去,生者更要珍惜吧。
“执子,怎么不二君现在还没来呢?平时早就应该到了的呀。”彩菜妈妈又一次站在门口张望着,第N次重复了这句话。
“妈妈,不二也有自己的事情的。我自己走就好,又不是大小姐。总这样麻烦别人不太好的。”
穿上鞋背起包,我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家门。“我走了!”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走了这么远还没看到不二,电话也打不通,不应该啊。好不容易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不二却又玩起了这种把戏,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我气吗?
“呀……!不要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一个女声的尖叫频频传来。
“呵呵!聂云也管的太多了吧,执子的生活她自己可以做主!”
似乎是不二的声音,只是语气中带着一丝隐忍。
“哼!嘴还挺硬,我们聂少爷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别跟他废话,听说他也打网球,我们就让他永远都打不了。那个手冢执子的哥哥,不就是这样嘛,夫人就用了点小手段,渡边家的孩子就照做了,那孩子事后竟然害怕的退了学。”
“是啊,我们可不是渡边家的那个小子。”
“手冢的时候,竟然也是你们参与的……”的确是不二的声音!
“住手!”
我大喊着跑进了那条街。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上一脸淤青的不二,二个黑衣的男人和一个被抓的女生。
“执……执子小姐!你怎么在这?昨天你们不是……分开……”黑衣人略显吃惊,却急忙停住了话。
昨天?看样子不止盯了我一天了,这手段竟然一点都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