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迹部握手后,手冢走到了我身边,我笑着递上水和毛巾哽咽道。“哥哥,辛苦你了!”
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却没有立刻接过,而是对我身后的网球部全员们说了一句对不起。那一刻我的眼泪差一点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不……
不能让他再难过了……
抓紧时间给他红肿的肩膀进行了简单处理,活血推拿后贴上了一张退热的冰贴。我不知道这样的伤应该如何治疗才好,只能尽最大努力的减少他的痛苦。
青学与冰帝,2胜2败一平,裁判决定替补出席。
龙马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走向场内,手冢坚持着坐在场内观看。我知道他想亲眼确认这份胜利,更想检验一下龙马的改变。
龙马像被上了发条的玩具,不停的用抽击球B回击着日吉若,最终以6:1赢得了胜利。当夕阳照射在这群热血少年的身上时,青学也以3胜2败1平的成绩赢得关东大赛的第一战。
比赛结束后,我顾不上跟任何人打招呼,便和龙崎老师一起带着手冢赶去了医院。尽量之前做过很多的努力,但医生仍然表示无能为力,手冢想再继续打网球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还是这个结果。虽然手冢脸上表情没变,也依然没有后悔,可我却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痛……
聂云随后也来到了医院,可我依然没有好气。手冢今天所承受的痛苦,恰恰正是我和聂云二人造成的,我如何能原谅他,又如何能原谅自己。
默默无语的吃完一顿晚餐,手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彩菜妈妈和国晴爸爸只好将疑问的目光对向了我,简略了说明了今天比赛的情况,我站起身来深深的弯下了腰。
“对不起,爸爸妈妈。哥哥是因为我才受的伤,他有今天的痛苦,都是我的错。我……”我哽咽着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彩菜妈妈一把抱住我,大哭了起来。“执子,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要错也是我的错,是我坚持要带你来这个世上的,那怕你要一直拖着病弱的身体。”
已经许久没露出笑容的国晴爸色,听到这里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自从聂云来到日本,聂氏集团又开始了对国晴爸爸公司的打压,这个事情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国晴爸爸却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任何事情,他不想让我们为他担忧。
可越是如此,我越更加的自责,我不但害了手冢,还让国晴爸爸也受到了牵连。枉我还二世为人阅历如此丰富,却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从来只会给这一家人带来麻烦和伤害。
坐在钢琴前,我又一次弹起了那首在网上流传的多组合钢琴曲,在这寂静的夜色中,诉说着我不能言表的悲伤。
赛后洪师傅详细询问了手冢的伤势,却也表示无能为力,他只能安慰我不要伤心。其实从他们的训练稳定后洪师傅便很少来了,只是每天都派了他的徒弟来,毕竟这些网球少年们并不是要学真正的武术,只是起到一个辅助锻炼的效果而已。而这位徒弟我并不相熟,他也从不多话。
没有哥哥出席的网球部还照常做着每天的练习,可连着三名正选受伤,让这些非正选们蠢蠢欲动。看着荒井说着拿下正选当当的大话,我突然一阵莫名的厌烦。
“那就让我看看荒井学长最近训练的成果吧。”一向对训练成果不怎么在意的我,突然的认真让荒井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今天我没有再做任何的隐藏,一上场就用上了“太极万象”,并将我学会的所有招式都使用了出来,尽情的发泄着对自己的不满。
也许只有身体的疲惫与痛苦,才会让我的心更舒服一些吧。
网球部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训练,围了过来,也包括这些正选们。
6:0又一次的完胜。
我如同自虐般的疯狂攻击,让荒井不知所措,他一直被动的回击着,却一局都没有挽回。看着对面跪趴在地的人,我扔下球拍走了球场。
今天的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因为一张嘴泪就会不听话的流出来。手冢已经够伤心的了,我不能再让他难过,我要坚强,不能让自己软弱。
一连三四天,上课时我同往常一样,可只要一到球场就会疯狂的找人练习,网球部几乎所有人都被我抓着打了一场。我疯狂自虐的打法,让他们见了我就躲,而我却并没有满足,下午的训练结束后,我又来到了那个露天的球场。
这里也空无一人,连杏也不愿陪我这个疯子了。
天色阴沉沉的,很像我此刻的心情,铅灰色的云仿佛压在头顶一般,让人无法正常呼吸。
我仍在对着墙壁,拼命的疲劳着我的体肤,胳膊、腿等地方已经被我大力失控而反弹回来的球擦出了血丝,甚至有的地方都红肿了起来。可我依然没有停止,只有这痛,才会让我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而且还可以继续活下去。
我再一次狠狠的将球击向墙壁,巨大的反弹力让这个绿色的小家伙直直的扑向我的脸。看着这个越来越近的球,我感觉无力去躲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嗡……”
网球打在了球拍上后掉落到了地上,身体并没有预料中的痛疼。我吃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半眯着眼却没有笑容。
“执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二轻叹一声,轻柔的声线中多了几分关切。“手冢看到,会更伤心的……”
风突然大了起来,要下雨了吧……
我一言不发捡起网球,收拾好球袋,背起就走。
快走出球场的时,听到不二的脚步声跟了上来,我随即加快了脚步。现在的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很怕不小心伤害到他。
一阵风带着一个异物吹到了我的脸上,突然而来的熟悉触感让我惊叫着跳了起来,扔掉背包二只手急忙在脸上拍打着,试图拍掉这个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