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氏随后帮李子树吹了起来,估摸着白氏以往不太乐意帮李子树吹,所以李子树先给掐得哇哇叫,白氏一吹,又把他乐得嗷嗷叫,第二次到是久了好些,于异又发现白氏一桩好处,这女人长得好,手艺好,然后叫床的声音还特别好听,说白了,这女人如果不是打男人过于悍恶,实在是个极品的好女人,不过可能也就是各方面过于出色了,所以才在男人面前这么悍恶吧,人啊,都是惯出来的,女人尤其如此。
这一场久,好不容易完事了,想着要睡了吧,不想两人又唠唠叨叨说起话来,无非是终于转运天降贵人相助这次终于可以发财了诸般熟话,然后白氏又叮嘱李子树,不许在外面乱来,家里婆娘洗干净了尽你怎么玩,外面的绝不许碰,李子树自然赌咒发誓表忠心,然后说着说着,李子树突然道:“那叫于异的哥儿,那一袋银子,着实让人眼红,娘子,我有个主意,如其辛苦去苗方跑生意,不如叫几个人,把这姓于的哥儿做了,然后---啊呀。”
他话没说完,猛地一声惨叫,随后床铺一阵摇,又听到他叫:“娘子,娘子,你怎么下怎么死手掐我,还要骑我脑袋上,不许骑我脑袋上,啊,啊。”
随着他的叫声,是皮肉的拍击声,有些象先前做到激烈处的撞击声,不过于异细一听,不是,那个更闷更重一些,这个则更脆快,好象是在打屁股,想到这一点,他立刻就肯定了,是白氏在打李子树的光屁股,而且是骑在脑袋上打,先前白天院子里白氏骑李子树脑袋上的情景又出现在于异眼前,他顿时就乐了,先前听,是无意听,声音自己钻耳朵里来的,这会儿可真是竖起耳朵听了。
只听白氏连打了十几板,而且下的是死力,啪啪的响,可比李子树先前弄她时要响得多,但李子树的叫声不响,估计是脑袋给压在枕头上了。
打了十几板,白氏估计是打累了,气呼呼的叫道:“李子树,你气死我了,是,我白娘子是爱财,是要钱,但我想我的相公给我挣,想清清白白的花钱,如果你是生意场上比别人精明,那我高兴,你越把别人算得死,我越高兴,可你居然打这样的主意,李子树,你可知上有苍天下有大地中有鬼神,做恶事,生有雷劈,死有鬼报,你知不知道。”说着来了气,又啪啪打了几掌。
“我知错了,娘子,我知错了。”李子树鬼哭狼嚎,到后来几乎是要哭出来了,这屁股看来真给打痛了。
白氏却似乎仍未解气,道:“李子树,你给我听清了,我只要你学好,上进,多用心,莫上当,却绝不要你害人,如果你以后再敢打这样的歪主意,我告诉你,你就直接写一纸休书给我,我自一个人去过活,任你发财也好遭祸也好,我都不管。”
“娘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李子树带着哭腔叫,因为两人都是压着声音的,这哭腔听起来几乎有些渗人了,随后他又惊慌起来:“娘子,你莫哭啊,求你了,你原谅我这一遭吧。”想来是白氏又气哭了,女人这一点很奇怪的,男人打输了才哭,女人却往往站了上风还要哭。
随后便是李子树想尽花样去哄,哄了小半夜,终于是哄好了,于异耳边这才消停。
于异听了半夜戏,到反是精神了,摇头暗叫:“想不到那泼妇反是个戴头巾的女中丈夫,到小瞧了她。”心中因是暗生好感,他本来正眼也不看白氏一眼的,第二天到是对她笑了一笑,却再不看李子树一眼——这货,实在不是好货。
通苗城本无城,只是一个小小的码头,在郁家大规模走私之后,短短数年间便形成一座大集镇,最终建城,随着这些年走私规模的扩大,这里也越发的热闹,傍河一头长街,那人之多,真可谓摩肩接踵,挥汗如雨,而货之杂,也可以说遍纳四海,无所不有。
郁家走私,和于异在下界见到的高萍萍他们家走私是一样的,自己有商队,然后还吸纳周遭的零散商队,不同的是,高家免费带小商队,不抽水,郁家则要抽水百分之三十,但小商家也愿意,跟着郁家,安全啊,百分之三十算什么,真自己跑,跑上打劫,别说货,命都不一定保得住,还是舍财保命吧,更何况走私的利润极大,便给了郁家百分之三十,也至少有三到五倍的利润,所以商家趋之若鹜。
郁家主掌走私的是管家郁材儿,但李子树这样的小货商,自然是见不到郁大管家的,跟他打交道的是下面的管事黄阿四,一个胖胖的下巴抬到天上的中年汉子,任青青先和于异商量好了的,只跟着看,所以弄了个女扮男装,与于异两个装成货东混在商队中,打交道的事都交给李子树,于异便只远远的看一眼黄阿四,没看第二眼。
三天后商队启航,前前后后,总共二三十艘大船,到也浩浩荡荡,极具声势,任青青站在于异边上,一张俏脸板着,道:“我爹爹给郁老贼害了后,整个苗州再没人敢跟他作对,这走私的规模也就越来越大了,以前都是在夜里发船,现在你看,直接改在光天化日之下发船了。”
于异点了点头,道:“苗州不是还有个州牧吗,不敢管还是也给收买了?”
“苗州牧?商子光?”任青青苦笑:“苗州面对苗方有三千多里边境,走私的地方很多,郁重秋能走私,商子光当然也能,不过郁家走的水路,商家走的陆路。”
“嘿。”这在于异意料之中,他嘿了一声,不吱声了。
任青青悄眼看着他:“眼前的商队是大人亲眼所见,应该能算得上证据了。”
“不着急。”于异摇了摇头:“左右无事,且跟他们跑一趟吧。”于异好热闹好新奇,反正来了,跟着商队跑跑苗方看看,也不错嘛,任青青虽心切为父报仇,但于异即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点头,这时船晃了一下,任青青身子一顷,跄了半步,身子微触到于异身上,她慌忙挪开,悄眼看于异,于异一面灌着酒,一面看着两岸景色,恍若未觉,任青青心思微转,轻咬下唇,她手臂本来挪开了的,这时便又悄悄张开一点,触到了于异手臂。
任青青大家之女,并不是下贱之人,但父亲及一家遇害后,她东奔西走,伸诉无门,尝尽了人间冷暖,心性也就变得现实而成熟,相处这些日子,她始终看不透于异,于异的表现,几乎就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人,天真莽撞,率性而为,但她总认为这不应该是于异的真面目,于异小小年纪能做到清肃郎,能在短时间内威摄住昊天城内一帮无法无天的权贵子弟,绝不会象他表面那么简单,于异深不可测,而她自己却一无所有,惟可恃者,勉强算还长得不错的这个身子而已,然而一路过来,于异好象对她全然不感兴趣,这更让她心中忐忑,如果这仅有的一点东西也无法让于异感兴趣,于异真的会全心全意帮她吗?官官相护,她已见过太多的例子,如果于异也是这样,所谓查证,查到证据最终只是做为与郁重秋做交易的筹码呢?
每每想到这个可能,她就非常的害怕,而这不是不可能的。
但年轻男子没有不好色的,于异为什么别具一格呢?是她长得太丑?应该不可能,任青青虽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但也算得上中上之姿,于异怎么就不正眼看她一下呢?
她琢磨这件事,想到一点,于异莫非是那种特别乔情的人,是一直在等着她主动?
女孩子主动投怀送抱,想到这一点,任青青简直就要羞死,但家破人亡数年奔波,让她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于异到底怎么想的,她一定要试出来,而只要于异能替家族报仇,她便献上这个身子,那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呢?
所以她有了这一刻的主动,不是下贱,只是现实的无奈。
胳膊相触,虽然只微微挨着了一点,而且隔着衣服,任青青却仍然脸若火烧,颈脖子都红了,然而于异却象个木头人一样,毫无感觉,喝得两口酒,甚至把手还挪开了。
他手挪开,任青青即松了口气,又似乎空落落的,这时船身又是一晃,几乎是下意识的,任青青身子一跄,一下就跌向了于异身上。
于异手一架,任青青故意把手抬起的,于异的肘部就格在了任青青前面上,她的前面不是很大,但练武的人,极为结实坚挺,弹力十足,任青青有心结结实实的撞上去,她能清晰的感应到前面撞到于异手臂上那种火焚一般的触感,她心下羞极,几乎是要转身就跑,但报仇的意志却生生阻住了羞涩,不但没转身,反是整个人软了下去,把双儒重重的挤在于异胳膊上。
于异的反应,却再一次让她失望了,于异胳臂挡着她身子,微微一张,把她往外推,是让她站稳的意思,嘴里说了一句:“这苗水到还真急。”他嘴里说着,眼晴甚至都没转过来,在感觉到任青青站稳了之后,他胳膊收了回去,人还往船弦走了两步,靠在了船弦上,一面喝酒,一面往水中看,从头至尾,他没有看任青青一眼。
任青青站在他身后,一张脸青了红,红了青,心下思忖:“苗水真急,他是说我太急了吗?啊呀,这可羞死了,可是,他----他真的是这个意思吗?男人不都是急色的吗?”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
船行三日,于异一如往常,而任青青心里有了想法,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有时不免想,也许于异真是正人君子,但这些年的遭际,却又让她摇头,那么是于异不好女色?也不象,她借故问了一下于异家室,于异说他有三房妻妾,那也不是不好色或者说不知道女人好处,那是他眼界实在太高,看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