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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9章 上穷

聂火身上只有一把匕首,只是他自己用鬼铁炼制而成的,黑幽幽的匕首上面有轻微的诡异幽蓝光芒闪动。

匕首看似质朴无华平淡无奇,却异常锋利,削起木桩就像削豆腐一样轻松,刚用的时候还不是太习惯这种锋利,削了三根木桩之后,聂火就有了经验来了状态,速度提升起来。

运刀如飞,干净利落!

聂火一边干活一边看着地上插着的那把匕首,那不是他的匕首,是少年之物,他留意到那匕首鱼鳞状的柄上有字:上穷。

上穷碧落下黄泉。

聂火心中巨震,如果这把匕首就是那大名鼎鼎的上穷剑的话,那么他的身份就非常不简单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荒古四剑。

碧落剑聂火曾经拥有过,后来给了朱砂,下剑他曾经见过,黄泉剑曾经在剑缘手中,唯独这上穷剑他只闻其名未见其物,如果这把就是的话,那他也算是补上了过往时光中的一点遗憾!

聂火想起了很久以前,蜗居于他身体里的太古魔神曾经说起过荒古四剑的来历。

上穷剑是天帝之物,碧落是九天仙姝之物,黄泉剑是九幽冥王之物,下剑是心莲大士之物。

天帝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不是统御九天的仙帝,不过他的修为确实在荒古时代无人能及,便是九天仙姝九幽冥王都远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心莲大士或能与之抗衡,但两个人也没有交过手,更不可能交手,因为心莲大士是天帝的爱妻,相敬如宾。

心莲大士是个绝对的异类,即便是在异类丛生的荒古时代,他都被人区分来看。

心莲大士本身为开天辟地之后的一株天地心莲开悟化形,她创造了一种心法:净土心莲。

净土心莲是净土宗的看家心法,无比玄奥,可惜聂火现在没有再次修炼那门功法。

天帝被域外仙族所杀,心莲大士自爆头颅屠光敌人,成就无上真莲之身,本来能够再生头颅,但她下了诅咒在域外仙族,发誓头颅永镇天外入口。

后来魔族入侵,九天仙帝九天仙姝心莲大士和九幽冥王联手封印了魔界之门,为了以防万一,便炼制了上穷碧落下黄泉这四把剑来应对。

荒古四剑,皆为不世利器!

聂火研究完了匕首,忍住没问少年这匕首的来历,就开始悄悄打量着这个昨夜未曾仔细看过的陌生世界,感觉十分的新奇。

孤岛其实不小而且还非常大,大到几乎一眼望不到边际,不过这里到处都是没有人居住的荒山野岭,景色奇壮而神秘,充满了无限的未知!

白衣少年的腰间有锦囊,背后还有个包袱,修长如玉的手指上戴着指环,纤细的手腕上有个和指环风格类似的手镯,指环和戒指应该是储物空间,那锦囊可能是一件宝物。

这些东西,聂火一样也没有,他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严重缺乏安全感。

“哎,要是当年的流光风影带在身上就好了,有了那个玩意儿,我什么都不怕。”聂火想道,不过他也不知道有些东西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失去了就失去了,没有失去就不会有获得。

“够用了,过来帮忙。”白衣少年的声调一直很冷淡,或者更准确的说,不是冷淡而是冷漠。

聂火怀疑白衣少年应该是望族出身,从小就养尊处优惯了,习惯用上位者的语气和别人说话!

聂火没有多说什么,把匕首往腰间皮带上一别,就来到白衣少年身旁,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很令他心动的气息,遗憾的是,聂火没有特殊爱好,皱了皱眉头,离白衣少年远了些,他不太习惯和一个娘娘腔距离太近,那会让他做恶梦!

白衣少年扫了聂火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藤条绑扎木筏。他的动手能力说实话真是不怎么样,聂火虽然没有干过这活儿,但以前各种各样的活儿可没少干,干活都有敲门,他的悟性很好,触类旁通,很快就绑扎得越快越好。

白衣少年有些诧异的看着聂火,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继续干活儿。

一个木筏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弄好,白衣少年跳上了木筏,聂火没用他招呼就爬了上去,刚离开河岸,他就觉得忽忽悠悠的,有些犯晕。

“怎么了?”白衣少年用长长的竹竿撑着木筏,顺流直下,河流湍急,木筏在水中如同秋风里无助的枯树叶,摇摆不定,两个人的身上很快就湿透了,聂火的脸色很难看,趴在木筏上双手死死的抓着藤条,闭着眼睛,感觉糟透了,一向缺乏安全感的他,现在更是有种无法把握命运的虚浮感,心里一片冷寂。

“晕船。”聂火好久才有余力回答白衣少年的问题,这时木筏已经逐渐平稳下来,他睁开眼睛,看着舒缓流淌的河面,望着大河两岸的青山绿树,有种恍若隔世之感,趴在那有气无力的喘着粗气,像条濒死的秃尾巴老狗,或者快要死翘翘的癞蛤蟆。

这事情很邪门,聂火在茫茫大海上都没有这样的情形,现在却娇弱的好似个千金小姐,实在有些诡异。

突然,一阵凉风吹来,聂火打了个寒颤,耳旁响起了呼啸声,那声音来自身后的远处,听起来好似怪兽在呼喊嚎叫,惊心动魄,令人心寒。

聂火勉强坐了起来,回头看去,但见远处遮天蔽日的黑色云气在汹涌翻滚,不时就看到各种东西飞到空中,又不知翻涌到了什么地方去了,那场面之宏大诡奇,即便如他也是很少看见,震撼得嘴巴都合不拢,傻傻的看着那个方向发呆。

“龙卷风。”白衣少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聂火却明白他是在解释这壮观无比的大场面。

平静的河面不安起来,白衣少年手中的细长木桩飞快的撑向河底,木筏的速度陡然快了起来,又开始了跌宕起伏。

聂火又趴在了木筏上,像死狗癞蛤蟆一样不动弹,这种姿势很丢人,但能让他觉得好过一些,脸面什么的,这个时候就不太重要了,更何况,白衣少年好像对他的表现也没有什么反应。

聂火耳边的呼啸声越来越响,河面越来越激荡,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双手死死的抓着藤条,晕船那种死去活来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十分模糊。

木筏突然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聂火的身子一轻,就抛到了空中,这会儿他的意识突然间清醒了,看到自己正和那破碎的木筏一同落向惊涛骇浪的河里。

腰上猛然一紧,白衣少年抓住了聂火的皮带,长长的竹竿在河面上一撑,两个人划过一段优美的抛物线,跌落在河岸的水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