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威
我前年到这个群山环绕的山谷打猎时,这里还零零散散住着几户人家,而这次与朋友再来,已经只剩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了。
“大爷,这里怎么就剩下您老一个人了?”我与朋友走进歪歪扭扭的老屋,想讨口水喝。
“谁说就剩下一个人?还有我老伴呢!”老者手里拿着烟袋锅,坐在火炕边瞪了我一眼,我顿时感觉说错话了。
我与朋友对视了一下,偷偷地伸了下舌头。
“大爷,别人都出山住进了村镇里,您与大娘为什么不去呢?”朋友喝了几口水,好奇的问。
“孩子们都出去了,让跟着我没答应。老伴儿去不了啦,我在这里陪着她。”老者把烟袋锅在炕沿上磕了磕,“我不能把老伴儿一个人丢下不管啊,五十多年的伴儿了,没我陪她说话,她多孤的慌啊。”老者说着,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娘怎么会去不了呢?”朋友嘴快,水没能堵住他的嘴。
老者重重地吸了口烟袋锅,一股浓重呛鼻的旱烟味弥漫了半个房间。
“唉,这个老东西。”老者又磕了磕烟袋锅,“她去年丢下我不管了,一个人跑后山睡觉去了。”老者说着,朝后窗的山坡上看了看。
我与朋友又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当我与朋友开车返回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朝着老者那歪歪扭扭的老屋看了一眼,心里感觉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