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画羽
大儿子去西藏支教,三年三月零十三天了,每到中旬,老汉都会照例收到儿子的报平安信。
你哥总是写信,咋不打个电话。老汉对小儿子抱怨说。
那地方,哪有电话!
你再去问问,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问过了,最长还要两年,也快了。
老汉不再问了,自已下手给大儿子写了封信,偷偷寄了去。
中旬,看罢回信的老汉独自蹒跚着出了门,一路向城外走去。
黄昏的陵园里,一株株枯黄的杂草在刺骨的寒风里摇曳着,死一般的肃杀沉寂。
沿着小径,老汉颤颤巍巍,一个墓碑,一个墓碑仔细地凑上去看,想看清上面那一个个冰冷冰冷的名字。
一个刺眼的名字扑面跳了出来,老汉头发立时竖了起来,酸涩的泪水夺眶而出。
回到家的老汉一病不起,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到了中旬,大儿子的信又如期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