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林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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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次崛起与失败(1)

确信无法突破的时候,首先要选择的是等待。

——林肯

(一)

在1840年“大妥协案”通过之时,华盛顿市内礼炮轰鸣,群众们欢快地举行盛大的游行,以庆祝该法案的通过。因为脱离联邦和随之可能发生的国内战争已经被制止,人们觉得此后可以高枕无忧了。两年之后,林肯在谈到这次和平时还曾经说过:

“国家安然地度过了种种险境,它现在是自由、繁荣、强大的。”

1852年6月,制定“综合法案”的亨利·克莱去世了。斯普林菲尔德的所有店铺都关门致哀,参加追悼的人列队前往州众议院大厅。

在众议院大厅中,林肯追述了亨利·克莱漫长的一生,概述了亨利·克莱是如何用自己的稳健和智慧,在联邦眼看就要分裂之时,几次保住了联邦统一的经历。他引用克莱的话说:

“把非洲的儿女归还非州,这是合乎道德的想法,因为他们的祖先是被人用欺骗和暴力的手段残酷地从非洲抢来的。当他们在一个异国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将把宗教、文化、法律和自由等丰硕的成果带回到自己的故乡去。”

同亨利·克莱一样,林肯也将希望寄托在把那些被奴隶制当作私人财产的奴隶买过来,然后再将他们移植到非洲去。他们两人都责怪那些欢迎联邦分离的激进的废奴主义者,但也同样谴责那些将奴隶制奉为天经地义,并为保持这种制度而准备脱离联邦的南部傲慢的奴隶主。

到1852年,林肯担任辉格党的领袖已经20年了,差不多与伊利诺伊州所有活跃的辉格党地方领导人都握过手。从林肯在1852年竞选运动中的七次演讲来看,他似乎只是本党中的一个听话的党员,只对候选人略加评论,而不谈论任何重大的问题。

事实上,林肯已经觉察到了国内人口的激增和政治气候的剧变。在短短10年内,从海外来的移民高达260万人,其中有一年就来了40万人。

造成美国人口急剧增长的原因很多,但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是1848年欧洲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这场革命也遍及了欧洲几乎所有的国家。革命的目的,是意在消灭封建制度和异族压迫,建立独立统一的国家。然而这场革命最终被反动派镇压下去,于是就开始了疯狂而残酷的白色恐怖时期。所以,欧洲各国参加革命的群众就纷纷移居美国,以保平安。

二是1848年1月在加利福尼亚的科罗马发现了大金矿,致使全美及全球各地来的人流都纷纷涌去“淘金”。“淘金热”也使美国人口出现了爆炸性的增长局面。

曾是野兔和地鼠出没的草原上,现在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小镇。随后,小镇又扩展成为城市,城市又发展成为大都会。一个充满青春活力、在动荡中飞速发展的美国,正在向着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世界挺进。

而政治气候方面的剧变,起因则是日益激化的奴隶制争端。

1854年,一个名叫安东尼·伯恩斯的奴隶逃亡案件震撼了整个美国。其实在当时,一些戏剧性的奴隶逃亡事件在全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然而为了抓捕这个从弗吉尼亚州的一家种植场逃出,后来又潜藏在一艘开往波士顿货船上的奴隶,联邦政府居然动用了大批的军警,耗资多达4万余美元,从而成为从未有过的大案件。

当这个倒霉的黑人奴隶最后被抓获,并被重兵骑警押上驶往弗吉尼亚的一艘轮船上时,整个波士顿城的店铺都关门了,所有门窗也都挂上了黑纱,街道两旁排满了哀悼的人群。

正是在这样一类爆炸性事件以及日益激化的奴隶制争端当中,斯蒂文·阿·道格拉斯成为北方民主党当中引人注目的主要领袖之一。

(二)

道格拉斯出生于1813年,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曾任伊利诺伊州国会参议员长达15年之久(1847-1861),并一贯主张向奴隶主妥协。民主党内的一批少壮派还想捧他做1852年的总统候选人。

1854年初,道格拉斯在国会提出了着名的《堪萨斯-内布拉斯加法案》,使之获得通过并成为法律。根据这一法案的规定,各准州政府可以决定其在辖区范围内允许或禁止蓄奴,中央议会对这一点不能加以干涉。

然而,这一被称为“人民主权论”的政策事实上也等于彻底废除了亨利·克莱于1820年提出的解决南北地区性分歧的美国第一个妥协案——《密苏里妥协案》,这将必然会使奴隶制度蔓延到北方诸州。

道格拉斯的话引起了北部的一片骂声,谴责他是“一个出卖自己人格的无耻之徒”。因此,北部反法案派在道格拉斯提出法案的第二天便发表了《致独立民主派的呼吁书》。他们称,该法案为奴隶主的阴谋,而且违反了《密苏里妥协案》和《1850年妥协案》。林肯也指责道格拉斯所提出的这一法案,其实是为了笼络南方各州的选民来推举他为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

恰好在这个时候,斯托夫人的着名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出版了。它用活生生的事实告诉人们,在美国的南方,奴隶的家庭经常被粗暴地拆散,奴隶们像商品一样被出售,常常被弄得妻离子散。

这部小说打动了人们的心,对于美国历史发展的进程也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特别是对美国人民反对奴隶制度的斗争起到了重大的推动作用。而对于南方的奴隶主集团来说,这部小说算得上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一场深重的社会危机出现了,由谁来对道格拉斯的倒行逆施行径提出批评,以顺应历史发展的趋势,力挽狂澜呢?

在45岁以前,林肯在全国范围内并没有多大的声望。而此前又因为他对波尔克总统发动的墨西哥战争进行了直言不讳的指责,再次削弱了自己在伊利诺伊州的影响。然而,道格拉斯提出的《堪萨斯-内布拉斯加法案》却给林肯造就了一个有利的时机,令林肯自此得以一鸣惊人,脱颖而出。

这时,玛丽极力地鼓动林肯,甚至使用激将法:

“亚伯拉罕,这个道格拉斯太猖狂了,简直就是出尔反尔,为了自己当总统,竟然干出这种无耻的事情来!”

“我看那个道格拉斯的实力根本不如你,如果你现在是国会议员,肯定能揭穿他的阴谋,让他不能得逞!”

玛丽的话让林肯感受到了一种神圣的历史使命,并且也让林肯意识到自己的能量,产生了一种“舍我其谁”的政治激情。

那天晚上,林肯长久地坐在壁炉旁边,旺盛的炉火灼烤着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他在思索很久后,用一种极其深沉的声音问玛丽:

“你说,一个国家一半是奴隶制,另一半是自由制,它能够长存下去吗?”

而自信心旺盛的道格拉斯,此时依然固执地到各地开展演讲活动,到处发表演说,宣扬他的不合理主张。

1854年10月3日,当他到斯普林菲尔德市时,连续演说了三个小时,不断地抨击别人,为自己辩护。他还矢口否认自己立法制定某个地域可以蓄奴,或某个地域不可蓄奴等事,并强调应该由当地的人们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来决定有关蓄奴的任何问题。

“当然了,”他大声地喊道,“如果堪萨斯和内布拉斯加的人民有办法治理自己,他们也必能管理少数的黑奴。”

演讲结束后,道格拉斯的支持者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而反对《堪萨斯-内布拉斯加法案》的人们则有些沉不住气了。

林肯坐在前排的附近,仔细地听着道格拉斯嘴里冒出来的每一个字,并且斟酌着他身边的每一个议论。当道格拉斯演讲完毕,林肯走到了大厅的出口处,然后朝着向外涌动的人群宣布:

“请明天下午两点到这里来,我明天要剥下他的皮并挂在篱笆上面!”

(三)

第二天下午两点整,林肯准时出场了。这一次,他做了有生以来最伟大的演说。

在林肯演讲过程中,群众不断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和喝彩声。他慷慨激昂地演讲了三个小时,将蓄奴的历史深刻地检讨了一番,并举出五点理由来反对这种不合理的制度。他认为宣布《密苏里妥协案》作废是错误的,“错就错在它带来了让奴隶制进入堪萨斯和内布拉斯加这个直接后果,错就错在它让奴隶制扩展到广阔天地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