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告诉你一个富兰克林的故事
9559000000008

第8章 重操旧业

如果一个人将钱袋倒进他的脑袋里,就没有人能将它偷走。知识的投资常有最好的利润。

——富兰克林

(一)

1726年10月11日早晨,航船终于载着富兰克林回到了阔别一年多的费城。他在自己的旅途日记的最后一篇中这样写道:

“……天气异常晴朗,太阳用它温暖明亮的光辉活动了我们僵硬的四肢。天空看上去是灰色的,点缀着一些银色的云。林中吹来的清新的风让我们精神振奋。在如此之长、令人厌烦的禁锢之后,近在眼前的自由让我们欣喜若狂。简而言之,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使这一天成为我有生以来最为愉悦的日子。”

看得出来,富兰克林正满心欢喜地扑向久违了的美洲故乡,充满激情地准备投入他一心向往的新生活。

这时的富兰克林已经年满20岁了,他长得高高大大,身体健壮,灰色的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几分机智、沉着和刚毅。他衣着朴实,举止稳健,给人一种朴实庄重而又聪颖深邃的印象。

一回到费城,富兰克林马上就去探望了里德小姐。可是,此时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由于在苦苦等待之中只得到富兰克林一封规程无期的短信,目光短浅的里德太太便将里德小姐嫁给了当地一位据说手艺不错的陶工罗杰斯。

可婚后不久她们发现,罗杰斯根本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家伙,据说也早有妻室。里德小姐与罗杰斯结婚后,两人根本无法生活在一起,不久就分手了。后来罗杰斯负债潜逃,留给里德小姐的只有一笔欠债和一段痛苦的回忆。

里德太太痛哭流涕地悔恨自己的决定害了女儿,但富兰克林也坦率地承认,是自己当时没有经常给里德写信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他用真诚的语言宽慰了受到生活煎熬的里德母女,然后悄然离去了。

很快,富兰克林就不得不为新工作忙碌起来。他跟着德纳姆先生一起在水街开设了一家杂货店,从店铺的选址到装修、陈设,他们几乎都要自己动手。当装修完成后,他们又把从伦敦进来的货物都一一陈列出来,一天都不得闲。

在这期间,德纳姆先生对富兰克林非常关照,像疼爱自己的儿子一般疼爱他,不仅手把手地教他如何进货、定价、记账和销售,还给予他一定的人生教诲,帮助他从刚刚受伤的感情泥沼中解脱出来。

富兰克林也一心将精力扑在店铺的经营商,钻研账务,很快他就学会了做生意的那一套。

就在一切刚刚步入正轨时,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1727年2月初,德纳姆先生和富兰克林两个人同时病倒了。富兰克林患的是急性肋膜炎,整个胸部和肋部都疼痛难忍,连呼吸都十分困难。他几乎停滞了思维,任凭病情的发展,甚至等待死亡的来临,

但由于年轻力壮,身体底子好,富兰克林的病很快就好转了。然而德纳姆先生却一病不起。一个月后,德纳姆先生与世长辞了。

德纳姆先生去世后,只赠给富兰克林很少的一部分遗产,杂货店由他的遗嘱执行人接管了,富兰克林也失去了在德纳姆店里的工作。他那从伦敦归来前夕憧憬的跟随德纳姆学做生意而后发财致富的梦想也如海市蜃楼般消失不见了。刚刚年满21岁的富兰克林需要重新开始。

(二)

在从德纳姆先生的店铺失业后,富兰克林不得不面临重新找工作的窘境。这时,他的姐夫霍姆斯也在费城,他建议富兰克林重操旧业,到他的老主人塞穆尔·凯姆先生的印刷所上班。而塞穆尔这次也开出了相当优厚的年薪,极力说服富兰克林到他的印刷所上班。就这样,富兰克林再一次成为一名印刷工人。

在弱者的眼中,不幸和灾难就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深渊;但对于强者和天才来说,这些恰恰是促使他们成长和成熟的无价之宝。在经历了一次次失败、失恋、失业的打击,甚至是死亡的威胁之后,富兰克林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起来。尽管未来要走的路还很漫长,成功的喜悦也与他无缘,但他克服困难、战胜挫折的能力和勇气却与日俱增,性格也变得更加坚毅顽强。而所有的这些,都成为他在逆境中不断成长的极其宝贵的财富,成为他日后获得成功不可或缺的必然要素。

当时的费城与伦敦比起来是十分落后的,其原因不仅仅在于起步较晚,更重要的是英国政府推行的殖民政策所致。英国的殖民统治者为了保证英伦三岛的制造业和商业贸易的高额利润,便千方百计地设法限制北美殖民地经济的发展。

自从17世纪以来,英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限制北美工业发展的措施,如禁止北美与其他国家直接通商,限制北美工业的发展,迫使殖民地人民购买英国的产品,等等。这样一来,便可以让北美永远成为英国的商品销售市场和原料产地。这种强制性的歧视经济政策给北美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这个时期,富兰克林还没有对英国的殖民政策进行过深入的分析,只是对费城印刷业的前景感到忧心忡忡。一转眼几年过去了,城里仅有的两家印刷所的经营状况不但没有什么改善,反而还更加糟糕。在英国国王委任的总督的严密监控下,每年只有少得可怜的印刷品问世。

富兰克林再次回到塞穆尔的印刷所工作,主要原因是塞穆尔出了比往日优厚得多的酬金。但很快他就发现,塞缪尔其实是指望富兰克林回来帮助他扭转已经陷入窘境的经营局面,并帮助他训练手下那批工资低廉的新工人。

不过,富兰克林并不在意塞穆尔招聘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他只知道凭良心和本领赚钱是人的本分。因此,他在这里工作得依然相当努力。每天,富兰克林除了要教给新工人各种印刷技术外,还负责印刷业务的正常进行。

同时,他还凭借自己在伦敦两家印刷所工作中学来的经验,设法替印刷所铸造铅字,制造油墨,甚至还兼任着仓库的保管员。尽管富兰克林很清楚,在他将新工人教会之时,就是他自己不得不离开印刷所之日,但他还是尽自己所能地努力工作,从而赢得了店里工人们的尊敬。

在富兰克林的努力之下,凯姆印刷所的生意再次渐渐步入正轨,生产时序也显得井井有条。而富兰克林对凯姆印刷所最大的贡献,就是他为塞穆尔完成了新泽西纸币的印刷业务。

当时,印刷纸币需要雕刻图版和各种复杂的字体、花纹等,费城没有人愿意做这种技术要求很高的活儿,于是富兰克林自告奋勇地接了下来,并且颇下了一番功夫,最终圆满地完成了工作。这宗业务完成后,塞穆尔赚了一大笔钱。

(三)

在凯姆印刷所工作期间,富兰克林的业余生活也很丰富。在读书之余,他还经常与一些好学上进、关心社会生活的青年在一起。1727年秋,富兰克林和这些朋友组建了一个名叫“共读会”的小团体,大家经常聚集在一起读书写作,探讨各种学术问题。由于富兰克林学识渊博,阅历丰富,人品又好,因此成为这个团体中的核心人物。

在印刷所里,富兰克林德才兼备,富有人格魅力,因此便出现这样一种状况:前来印刷所谈业务的人往往不介意老板塞穆尔的存在,而是直接找富兰克林;同时,印刷所的工人们也都喜欢与富兰克林打交道,对塞穆尔敬而远之;即便是当地的一些政要也常常光顾这个小印刷所,要求富兰克林去他们的家中做客。

久而久之,塞穆尔对这种被富兰克林抢去风头的情景感到不满。而随着印刷所生意的好转,以及新工人印刷技术的熟练,塞穆尔也开始感觉富兰克林的多余。当塞穆尔向富兰克林支付第二个季度的工资时,他便向富兰克林透露了这样一个意思:他付不起这么多的工资,想要削减一部分。

半年以后,塞穆尔对富兰克林的态度更是发生了完全的转变。他经常板着脸,对富兰克林的工作吹毛求疵。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印刷所其他工人的业务已逐渐改进,他渐渐感到富兰克林在印刷所已不那么重要,而工资却拿得太高。对此,富兰克林一直默默容忍,继续照常工作。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这天,富兰克林同往常一样,在二楼的印刷间里干活,忽然听到楼下的院子里传来一阵争吵声。富兰克林闻声不由得把头伸出窗外,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外面街上的塞穆尔看到富兰克林伸出头向外看,立刻破口大骂,气势汹汹地指责富兰克林不好好工作,口口声声地说:

“我的印刷所里决不养活这种好吃懒做又爱管闲事的人!”

塞穆尔的骂声引得街坊四邻都纷纷走过来看热闹,这让富兰克林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严重伤害,他也怒不可遏地当众对塞穆尔的小人行径进行了尖利的揭露和指责。

塞穆尔见状,马上又冲到上楼来,对富兰克林叫嚷不止,双方破口大骂起来。争吵的结果是:塞穆尔依照合同给富兰克林3个月期限离开的解雇通知,并称自己悔不该当初规定让富兰克林在这里待这么长的时间;而富兰克林则回敬塞穆尔说,他完全不必后悔,因为自己现在就决定离开这里。

说完,富兰克林拿起自己的帽子,下楼去了。在出大门前,他请工人梅勒迪斯替他将留在那里的个人物品送到他的住处去。

其实,富兰克林的这一举动并非心血来潮。多年的打工生活,已经让他尝到了人间的种种苦果,深切地体会到寄人篱下生活的悲惨和不安。他早就希望自己可以摆脱这种羁绊,用自己的辛劳和智慧创造出更多的财富,营造出一种崭新的生活方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