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机场,迎来送往,欢笑的哭闹的,眉头紧皱的和闭目养神的。
同时也是空荡荡的机场,空得让拖着行李箱的旅人仿佛只听到自己鞋子和地面碰撞,以及轮子滚过光滑的水磨石地面的声音。
心若是空的,就算满世界都是人,也等于一个人都没有。
空调开得挺大,方士谦把手里的外套重新穿回身上,黑色西装外套衣料质地不错,即便刚才在车上窝了一路,此刻也看不出任何褶皱。
他其实不太喜欢穿西装的,只在精神紧张的时候穿出来当盔甲。他把领带拉松,忽然想起谁说过拉松的领带只意味着到了上床前。
哦,是叶修说的。那个老死不要脸的家伙。
心里骂归骂,终究还是把领带又系紧。他现在没有床上,可能,连家都没有了,松什么领带。
衣服虽然抻展,但他的人不是。
跨洋飞一次北京,劳心劳力地回来,只一天,就马不停蹄地改了机票原路返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作得什么死。
也是,就是为了作死才回来的。
不颠簸这么一趟,他的心死不了。